第 63 章
()醉仙，臨窗靠窗。www.niubb．NET
「原來，哪吒小兄弟，你真的認識二哥啊！」展昭抱歉的一笑，話說這不久之前，他真的以為這個小孩兒在撒謊。
「我說了很多遍了，但是你就是不信啊……」哪吒委屈的撇撇嘴，小爺我好歹也有幾千歲的仙齡了，你真好意思叫小爺小兄弟啊！可是抬眼，就是展昭那如沐春風的笑容印入眼眶，哪吒更委屈了，討厭，你賣萌！
「二哥，嫂夫人，多日未見，展昭以為二位一去不復返了。要是你們再不回來，展昭只怕要帶着哪吒小兄弟一路尋你們去了。」
「你不信我的話，幹嘛還帶我去尋他們？！」
「不信歸不信，還是要帶你去找一找的。」展昭拍拍哪吒的小腦袋，繼續笑得如沐春風，哪吒卻抽搐了，您言外之意該不會是想要當面拆穿自己的謊？！
楊戩面帶微笑的看着展昭：「楊戩因為看着城外的風光十分的秀麗，所以便帶着內子去遊覽一番。只是你和哪吒兄弟怎麼湊在了一起？！」
「是啊，小哪吒，你怎麼突然來了？！」敖三公主撥弄著胸前散發，低聲取笑道，「該不是你又犯了什麼錯，被你父王追着打，所以特地來找你二哥求情了？！」
「我說二嫂，你瞎猜也得要有些根據啊！就我爹那點能耐，你覺着他有本事打得過我嗎？！」哪吒一挑眉，雙手往胳肢窩一插，傲嬌的一昂頭，「小爺，我不是吹，這三界我打不過的也就那麼幾個人，其他的都不是小爺的對手！至於，我為什麼突然來，我只能說，這可不是自己想來的……實在是……」哪吒忽然抿抿唇，跑到對面的楊戩面前，淚眼汪汪地抱着楊戩大腿，「二哥啊，實在是兄弟我被人暗算了！好好的，法力……額，是武功盡失啊！」
展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剛才把自己吹的跟天上的哪吒三太子一般厲害，眨眼間又變成了**歲的天真孩童……
楊戩卻是一斂眉，伸手搭上了哪吒的脈搏，居然跟凡間孩童一般，沒有半點法力。
「二哥，是不是很嚴重？！」哪吒揚起小臉，問得什麼可憐。他可不想當凡人啊……
「放心，不嚴重。」楊戩摸了摸哪吒的腦袋，輕聲安慰道。
哪吒見楊戩如此說了，也就放下了心，幾人說說笑笑的，好不快活。一會兒，開封府有人來尋展昭，展昭便告了罪，便先走了。
「哪吒，你把你那天突然失去法力的事，仔細給楊戩說一遍。」見着展昭走遠，楊戩的眸子有些嚴肅，「要十分仔細！不要漏掉一點細節！」
見着楊戩說的鄭重，哪吒傻傻地點了點頭，「那天，兄弟我實在是無聊，就想着去華山找沉香玩耍玩耍，去了才知道原來劉彥昌打從師伯那一扇子后，還沒找回來。我想着反正我閑着也是閑着，就答應幫他們一同找找。然後兄弟我就在天上漫天的飛啊飛的，一直到了長安上空的時候，忽然間覺著自己身上法力全失，然後就直愣愣地掉了下來。而且，很不幸，是掉到了展昭的屋子，捅破了人家的屋頂，並且壓到了正在午睡的白玉堂……咳……那個白玉堂到現在還躺着來着……不過，展昭這個人還挺好的，不但長得帥，性格也溫和，不像那個白玉堂……」瞄了一眼楊戩略帶嚴肅的眼神，哪吒覺著這個時候不是誇展昭的時候，便接着說，「我掉下來以後，想着二哥你和二嫂還在人間閑逛，所以就告訴展昭說我是來尋兄長的，但是這小子死活不信啊！還有那個被我壓的半死不活的白玉堂也一個勁兒的叫囂，說你神仙一般的人物怎麼會有我這麼冒失的弟弟……可惜我沒了法力，他也受着傷，否則看我不好好的敲他一頓……」
楊戩大大哪吒的絮絮叨叨：「好了，哪吒，你好好想清楚，你忽然失去法力時，有沒有見到什麼異樣？！」
「異樣？！沒有啊……」哪吒抓抓腦袋，努力地回想着，忽然若有所思地說道，「不過好像，我當時看到了一個紫色的東西……」
「又是紫色？！」楊戩皺了皺眉，東嶽帝君，這算是你給楊戩的回禮？
「什麼叫又啊？！」哪吒疑惑的看了看楊戩，發現此人已經進入坐定狀態，於是便把他那渴望知道答案的小眼神瞄向了敖三公主，但是敖三公主一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哪吒嘆氣，就知道你不知道……
良久，楊戩起身，對着哪吒和敖寸心說道，「楊戩去趟大將軍府！你們在這好好等著。」
隱身來到大將軍府，滿府的妖氣讓楊戩不自覺得皺了皺眉，現在的妖孽居然這麼猖狂，看來親愛的玉帝陛下偷懶的很哪！（於此同時，玉帝陛下很親切的打了個冷戰……）
循着濃烈的妖氣，楊戩一路找到了後花園。卻見一白一紅兩個狐妖坐在花園的石凳上曬著陽光，臉上的神情都是極淡極淡。當下也不急着除妖，便隱在一旁。
「姐姐，你真的不願放棄？」紅衣女子抬手支在額頭，美眸望了望天上的太陽，似乎希望陽光能夠把她眼裏的哀傷一掃而盡，「這樣做值得嗎？為了一個根本就不愛你的男人，搞得自己遍體鱗傷。」
「怎麼，你今天來便是要我答應齊峰和離？！」白羽拿起桌上的瓷杯，輕輕飲了一口，眼光泛著諷刺的光芒，「你真的以為，我會和齊峰和離？我和齊峰的婚姻代表的是兩國的和平，只要我們和離，便意味着兩國的約定無效。你覺著，你們大宋的國主會答應嗎？！」
「就只是為了這個理由嗎？！還是你根本還是愛着齊峰？！」
「你希望我怎麼回答？」
「我要聽實話。」
「不愛，可是我恨他！也恨你！所以，我絕對不會離開齊峰。只要我在一天，你們便不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永遠不能。」白羽說這話的時候，笑得很溫暖，似乎是在跟自己的閨房姊妹說一句極為體己的話，「你們實在是太狠了，傷的我太厲害了！所以，我決定我要把我身上的每一道傷口，都千倍百倍的還給你們。這樣，我才會快樂。紅綾，我要讓你跟我一樣兒，好好地嘗嘗生不若死的滋味。」
「那你會快樂嗎？」紅綾依舊望着天，快點晌午了呢。
「你們的不快樂便是我最大的快樂，這不是你和齊峰聯手教會我的嗎？！」白羽也望着天，陽光好溫暖，真希望它能將自己這顆冰冷的心給暖和過來……
「我很懷念離魂花海的日子，放棄齊峰，我們一起回去，重新過平靜的生活，好不好？！」紅綾閉上眼，嗅着陽光的味道，很久以前，她和白靈最喜歡窩在一起灑太陽，陽光下她們互相舔著毛髮，相濡以沫……
白羽望着紅綾在陽光下嫵媚的側顏，腦海中忽然滑過一抹熟悉的景象，待到想要抓住卻又生生地溜走，情不自禁地問了句，「你在說什麼？」
「很久以前的事了。」紅綾低頭，仍就不死心地問，「我現在只問你一句，你真的不願離開齊峰？！」
「自然不離開。」白羽看了一眼紅綾，「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看來我真的做錯了。我真傻，以為你只要不再愛齊峰，便會離開。沒想到，卻讓『恨』留住了你。」紅綾側過臉來看着白羽笑得有些凄慘，又有幾分釋然，「也許，這真的是我們命中的劫數。既然我們誰也逃不掉，不如一起面對好了。這些年，對不起，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倒不如讓你和齊峰幸福的過一世。」
「你到底再說些什麼？！」白羽疑惑地看着紅綾，「為什麼你今天說話說的這麼奇怪？！什麼劫數？！什麼結局？！」
「白羽，我給你說個故事！」紅綾笑了，也不管白羽答不答應，便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兩隻早早的就被父母丟棄的小狐狸，因為相依為命，因為同病相憐，它們成了這天底下最好的朋友，在它們沒有修成人形之前，就是。她們白天一起尋食，晚上躺在一起看星星，夏天一起在湖裏嬉戲，冬天窩在一起取暖，就算是拜在了那片離魂花海的主人為師，她們也依舊在一起努力的學習法術。她們的師父因着她們一個是火狐一個是白狐，便給它們取名叫紅靈和白靈。它們當時高興極了，因為她們的名字裏都有一個靈字！這是不是說明，連師父也認為她們是天底下最好的朋友呢？！……那時她們很單純，也很幸福，直到有那一天，她們終於耐不住花海的寂寞，偷偷跑了出去，在一片森林裏，她們遠遠地看到了一個英俊的男子在狩獵，那個男子的伸手很好，幾乎是每箭必中。而與此同時紅靈發現，白靈清澈的眸子裏有了愛慕的色彩。紅綾知道這就是師父常說的喜歡。卻不知道，其實這只是悲劇的開始。她們匆匆忙忙地趕了回去，晚上，她們便向師父告辭去尋那個英俊的男子了。找了很久很久，黃天不負有心人，她們終於找到了那個英俊的男子，那個男子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霍君。」
「……霍君？！」白羽秀眉微斂，為什麼念出這個名字自己的心會莫名的心痛？！他是誰？！
不理會白羽的反應，紅綾漠然地講著故事，「那個叫做霍君男子對白靈一見傾心，他們二人便迅速成了親。一切，都是很好很好，紅靈心裏真的很祝福白靈，她以為白靈終於尋到了自己的幸福。可是師父曾說過，愛情容不下第三個人。雖然她不太懂什麼意思，但是她知道的是，白靈不再需要她的陪伴了。於是她悄悄的離開了。她以為白靈會一直幸福下去。但是直到有一天，她聽說，那個叫做霍君的英俊男子殺了白靈。」
「他為什麼要殺白靈？！他不是愛白靈嗎？！」白羽聽着紅綾的講訴，心裏驀地有些心疼，似有紅綾講的一切都是真的！而自己便是白靈……
紅綾木然的看着白靈，「霍君根本就不愛白靈。又或者他想愛而不敢愛。因為那個男子是個降魔者，他娶白靈也只是為了取白靈的內丹。紅靈真是傻子，才會丟下白靈一個人走掉！」
「然後呢？紅靈知道后……」
「然後？！然後就是紅靈殺了霍君，搶下了白靈的內丹，卻無法讓她復活。這時，出現了一個神秘人，神秘人說，他能讓白靈投胎轉世。但是唯一的條件便是，必須讓白靈下一世不再愛上那個降魔者。否則，紅靈就要把自己和白靈的內丹全部交給他。」紅綾彎著嘴角，可是腮上的淚珠卻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十分刺目，「當時，紅靈也是絕望到了極點，她想，若是不答應，那白靈即刻便是魂飛魄散，若是答應，好賴白靈還能再活一世，她也可再守她一世……」
「……那麼你到底是誰？！」白羽捂著胸口，恍惚間，她彷彿記得一紅一白兩種小狐狸在林間小溪肆意玩笑，彷彿記得漫天離魂花海，兩個如花般的少女俏顏嬌笑，彷彿記得雙喜字下紅衣少女帶笑離去……
「我是紅靈，而你便是被那降魔者剝皮取內丹的白靈。」紅綾看着白羽繼續說道，「齊峰便是那個降魔者霍君。我來到這只是想救你，可是卻把你搞得傷痕纍纍……」
白羽捂胸口，額上冒冷汗，恍惚間似乎什麼都記得了，又似乎什麼也記不得了，只覺著腦海一片眩暈，卻暈在了一個熟悉而陌生的懷抱，是齊峰。
齊峰一從宮裏回來，便聽說紅綾來找了白羽，害怕紅綾再說些什麼刺激到了白羽，便急急尋了來，走進之時，眼見白羽手虛弱不堪的即將暈倒，一個健步便抱住了白羽，看着白羽蒼白的面容，胸口驀地一痛，柔聲道，「小羽，你怎麼了？」
紅綾漠然得看着齊峰，可是她的心卻在叫囂地將眼前這個男人碎屍萬段！
聽到齊峰的呼喚，白羽強自集中精神，伸手慢慢地滑過他的劍眉，她想起泛舟西湖，甜蜜相擁。滑過他的俊眼，她想起中堂之上那個大大的喜字，倆人誓言白首之約；滑過他那高挺的鼻子，想起最後娶她性命之時，他眼裏的糾結與不忍。滑過他的菱唇，想起降魔劍在胸，他眸里的最後一顆冰冷淚，那天他說，若有來世，霍君定當護你一世。
一縷鮮血從白羽的唇蔓延而出，眼眸淚花凌亂，「若有來世，我定當護你一世？」
「小羽，你怎麼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慌亂襲上心房，放下白羽，齊峰走到紅綾面前，質問道，「紅綾，你到底對白羽做了什麼！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來刺激她嗎？！」
紅綾冷笑一聲，眼眸泛著凌厲的光芒，「應該是你對白羽做了些什麼才對？！」
「紅綾，你又怎麼了？！」
「也罷，今天本就是該了結的時刻了。」仰頭望了望天，已經是正午了，紅綾微笑着，「霍君，既然我們姐妹倆活不了，那麼你也不必活了。」話音未落，紅綾眼眸泛出殺氣，一把便扼住了齊峰的脖子，「霍君，你害的我們姐妹好慘！你為什麼要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如果你不出現，我們就不會這麼痛苦！」
「紅綾……」
紅綾的眼眸中有着恨的瘋狂，「你知不知道，我折磨白靈多少年，我就痛苦了多少年？！」
「紅靈，放過霍君。」白羽匍伏在地，神色間有着無盡的凄清，「一切都是我的錯，放過他。」
「白靈，放過霍君，誰又能放過我們？！」
「紅靈，對不起……」白羽扯了扯唇，卻沒有將話說完便昏死過去。
紅綾扼住齊峰的手一松，將齊峰甩到了一邊，於此同時一個身披紫色披風的人從天而降，大大的帽檐讓人看不清他的容貌，他緩慢地伸出手，「紅靈，你輸了。把內丹交出來。」
紅綾漠然地看着神秘人：「你到底是誰？！若是要我們的內丹，憑你的武功為什麼還要繞這麼大的一個圈子？！」
神秘人冷笑一聲，似乎是在嘲笑紅綾的多管閑事。
紅綾看了一眼躺在地下昏死過去的白靈，又看了看剛才被自己震暈的齊峰，向神秘人，妥懇求道：「我可以把內丹給你，可是你能不能讓白靈再多活幾年，讓她和齊峰好好的過幾天好日子？！這些年，我害得她太苦了。我不想看着她帶着痛苦和遺憾……」
「你覺着你現在還有資格談條件？」神秘人冷笑一聲，雙手一揮，白靈紅靈凌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