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日月神教

第一百二十七章 日月神教

這個世上喪葬方式主要就是土葬,死者為大,入土為安,眾生必死,死必歸土。

人死之後,用棺材盛之,厚殮之,掘土為墓,埋棺其中,堆墳立碑。殯葬儀式較為繁雜,規模較為盛大。

除此之外,還有火葬、水葬、天葬、塔葬等等。

一般這些喪葬方式均是給死者穿上壽衣,且壽衣所用衣料一般都是最好的,無論貧富,均是傾其所有,目前就是讓死者走得安心,走得體面風光,所謂壽終正寢就是這個道理。

像目前這種,將死者剝光了裸葬,李三堅還是頭一次見到,不由得感到有些新鮮。

這種裸葬對於貧困之家來說,也不失是個好辦法,如此不但簡化了喪葬儀式,還節約了喪葬所費,減輕了貧困之家的負擔,李三堅隨後想到。

「小的們多謝魔君,請魔君立壇講法,超度亡魂。」喪葬儀式結束之後,孝子孝女們一起向著黃魔君叩拜道。

黃魔君聞言點頭,在一群白衣人的簇擁之下就向內殿走去。

眾多信徒也同時跟了進去。

「我們回去吧?」李三堅看着一眼眾人之後,對蔡絨雪說道。

李三堅對什麼講法,宣講什麼教義沒有任何興趣,就不想繼續湊熱鬧了,本打算就此離去,可李三堅忽然發現白衣人之中有兩人特別面熟。

此二人為一男一女,女子十餘歲的模樣,此不就是陳可兒嗎?沒錯,就是她了,李三堅心中暗道,。

雖自己與陳可兒數年未見,但李三堅一眼就認出了陳可兒。男子二十餘模樣,此人李三堅感到有些面熟,但一時半會的,也想不起他是何人。

陳可兒到此處幹什麼?看這模樣,他們應該是什麼教派,白衣人均是教眾,可同樣是一身白衣的陳可兒怎麼與他們混在一起?

李三堅心中疑惑,於是就跟隨着眾人向內走去。

「你。。。怎麼不回去了?」蔡絨雪心中有些奇怪,不過還是跟隨着李三堅走了進去。

「慢著。」正當李三堅與蔡絨雪將要進去之時,兩名白衣人攔住了去路。

「何事?」李三堅詫異的問道。

「那邊去。」一名白衣漢子向一旁努了努嘴道,神情極為傲慢,就好像李三堅非要進去似的。

李三堅聞言轉頭看去,只見將要進去之人,均是接過一塊白布纏在了頭上,就似乎是戴孝一般。

「哦,原來如此。」李三堅隨後對蔡絨雪說道:「既然如此,我等就此回去如何?」

「你到底想做什麼?」蔡絨雪再也忍不住了,一會想進去,一會又想走,這也太反覆無常了吧?蔡絨雪於是忍不住埋怨道。

蔡絨雪輕輕伸手推了李三堅一把,有些自然,兩人均是沒有注意。

「哈哈」李三堅聞言笑道:「白布裹頭,非待客之道,如此不去也罷。」

李三堅說罷,轉身就欲與蔡絨雪離去。

李三堅對什麼勞什子教義本就沒任何興趣,不過是想看看陳可兒為何出現在此處,既然有人刁難,此時又何必自取其辱?

「且慢」兩名白衣人見李三堅要走,頓時就感到有些受傷。。。來到此地的善男信女們個個百依百順的,喊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哪裏像李三堅這樣?一句話不對,轉身就欲離去。

「你當此地是集市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於是兩名白衣人攔住了李三堅,惱羞成怒的說道。

「哦?兩位兄台有何指教?」李三堅聞言心中頓時就有些不喜。

這是什麼教派啊?如此蠻橫,如此無禮,本來李三堅對這個還不知道是什麼名字的教派沒有任何的喜惡,可此時他們如此蠻橫做派,使得李三堅心中就產生了厭惡之感。

「去給魔君跪下磕三個響頭再走不遲。」白衣人冷冷的說道。

「哈哈」李三堅聞言頓時啞然失笑:「我李三堅跪天跪地,跪君跪師跪父母,其餘人等當不起我這一跪。」

「魔君不是君嗎?」一名腦殼遲鈍的白衣人傻傻的問道。

幸好這是在郊外,周圍也均是些信徒,若此言被官府之人知曉,事情就不好說了。

此言可大可小,往大里說就與造反無異了,往小里說,就是個神經病在胡言亂語。

「混世魔王,也敢稱君?」李三堅聞言更是覺得好笑了,那個什麼魔君真以為他是君王嗎?天下只有一個君王,那就是當今聖上,此人不過是一介招搖撞騙的江湖邪士而已。

李三堅跪天跪地是馬馬虎虎,應付了事,至於聖上,李三堅只見過他一面,還未來得及行跪拜大禮,人家就轉身離去了。。。

李三堅只有對自己父母是誠心誠意的下跪,就連師傅偶爾也不是那麼誠心的,至於其餘人等一律靠邊站。

李三堅此言一出,頓時就引起了門口白衣人一陣騷動,要知道教首他們可是將他當作神一般的看待的,可李三堅居然稱其為混世魔王?此怎能不使眾教徒是異常憤怒?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嬸嬸可不能忍,嬸嬸能忍,眾小舅子可忍不住。。。於是眾「小舅子」擼起袖子,就要與李三堅理論,性子暴躁的就要當場拿下這個令人厭惡的迂腐小書生。

「哈哈」李三堅毫無懼色仰天大笑:「爾等意欲如何?難道此地就沒有王法了嗎?」

李三堅說話之時將蔡絨雪護在身後,並向蔡絨雪示意,讓她找機會離開此地。

蔡絨雪白了李三堅一眼,你不願意進去,就不要說那麼難聽的話了啊,默不作聲的轉身離去便是,何必出口罵人家?現在好了,惹火上身了吧?

蔡絨雪暗暗替李三堅擔心。

「外面的真的是嶺南李翰韌嗎?」廟外爭吵,引起了廟內之人的注意,於是一名白衣頭目走出龍母廟后,看着李三堅問道。

「正是,豈能有假?」李三堅聞言詫異的答道。

白衣頭目身材極為高大魁梧,長得一張國字臉,雖臉上鬍鬚又濃又厚,但其年齡應該不大,最關鍵的是李三堅細細的看了看這個人之後,根本是想不起來曾經在哪裏見過,他為何認識自己?李三堅心中納悶不已。

「果然是你。」白衣頭目隨後對李三堅拱了拱手后說道:「在下仙居呂師囊見過李解元。」

「兄台休提解元二字。」李三堅聞言點頭道:「我早已不是什麼解元了,不過是一個下第之人罷了,兄台識得我嗎?」

「哈哈,李翰韌之名何人不知啊?」呂師囊聞言笑道:「在下在東京趕考之時就早已領略過李翰韌之名了,詞賦、文章出眾,創天下獨一無二的句讀之法,勇奪燈會魁首,這些事情在下可是親眼所見呢。」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李三堅聞言看了蔡絨雪一眼說道:「燈會之事,不過是嬉戲而已,當不得真的,詞賦、文章出眾?詞賦、文章出眾,還不是下第了?真乃貽笑大方也。」

「下去,不得無禮。」此時一些教眾仍是欲與李三堅算賬,於是呂師囊呵斥道。

「此處不是說話之處,李翰韌裏面請。」呂師囊隨後對李三堅說道。

李三堅點點頭,跟隨着呂師囊向廟內走去,邊走邊問道:「廟內在做什麼?」

「教首黃魔君正在傳教,李翰韌是否有興趣聽聽?」呂師囊答道。

「嗯,你們是何教派?」李三堅接着問道。

這還是李三堅第一次接觸這個世上的教派,因而李三堅還是有些好奇的,不知道他們宣講的是什麼教義。

「摩尼教。」呂師囊答道。

摩尼教?李三堅努力回憶了一下,實在想不起這個所謂的摩尼教到底是何教派,是佛教?還是道教?還是其他教派?

隨後呂師囊一句話,卻將李三堅嚇了一跳。

「摩尼教亦稱明教。」呂師囊見李三堅滿臉狐疑的模樣,於是又道。

「明教?日月神教?」李三堅大吃一驚,脫口而出道。

「日月神教?」呂師囊聞言疑惑的問道:「為何你要稱呼明教為日月神教?」

呂師囊隨後想了想后說道:「不過日月神教之名倒也貼切,我教二宗三際,其中的二宗即為光明與黑暗,我教崇奉光明,憎惡黑暗。光明必將戰勝黑暗,善良必將戰勝邪惡,因而我教奉帶來光明的日月為真神,朝拜日,夜拜月,為我教必行之舉。」

「李翰韌果然大才,一語中的。」呂師囊隨後對李三堅豎起大拇指道:「日月神教,用此名也再好不過了。」

哪裏是我取的名?李三堅心中暗暗嘀咕道,原來此為明教,明教之大名,李三堅豈能不知?

不知道他們之中是否有法王、聖使、左右護法等等?李三堅心中暗道。

「聖火昭昭,聖火耀耀,凡我弟子,同心同勞。憐我世人,飄零無助,恩澤萬物,唯光明故?」李三堅忽然開口問道。

呂師囊聞言頓時呆住了,隨後喜的抓耳撓腮的問道:「難道翰韌兄亦是同道中人?」

果然如此,李三堅心中暗道,果然火確實是明教的聖物,就算不是聖物,也是明教之中極為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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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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