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俠女

第十九章 俠女

「坐穩點,掉下去摔死活該。」紅衣女子哼了一聲,雙手一抖韁繩,縱馬前行。

年輕男子笑着搖了搖頭,騎馬跟在後面。

李三堅尷尬的摟着女子纖腰,並且摟得緊緊的,生怕掉下馬去。

通過男子介紹,李三堅才知道,原來年輕男子姓陳名森,字西木,紅衣女子名叫陳可兒,兩人是親兄妹,其父姓陳名慥,字季常,乃是已故朝廷工部侍郎陳奚亮之子,陳家與蘇家是數代世交。蘇軾曾在陳奚亮手下任職,其後蘇軾與陳慥成為了無話不談的知交好友,兩人相交甚密,互相之間也是無所顧忌,經常是戲言逗趣,成為了忘年之交。

蘇軾被貶到瓊台儋州之後,陳慥出於義氣,就欲前往儋州陪伴蘇軾,后被蘇軾婉言相拒。

此次李三堅獨自前往欽州靈山縣求學,正好路過陳慥等人隱居之地,於是蘇軾就書信陳慥,望陳慥能夠對李三堅照看一二。

陳慥接到書信后,二話不說,立即遣其三子在李三堅必經之路尋找,待尋到李三堅之後,命其三子將李三堅帶回家中,以盡地主之誼。

陳森與陳可兒在雷州附近遇到了李三堅,隨後就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使得雙方產生了一些誤會,隨後化解了誤會,陳森就請李三堅前往其所居之地。

李三堅不會騎馬,只能與陳森或陳可兒同騎,而陳森等人的馬匹乃是滇馬,並且是滇馬之子的劣馬,無法搭載兩名成年人,因而李三堅與陳可兒同騎,又陳可兒駕馭馬匹,此使得陳可兒心中對李三堅是更加鄙視。。。

李三堅不到十五歲,是一名少年兒郎,陳可兒年僅十一歲,均不是成年人,因而陳森對兩人同騎也沒太在意。

只是陳森萬萬想不到,也不可能想到李三堅是表裏不一,是人小心不小,萬萬沒想到李三堅摟着嬌媚可愛的陳可兒已經有些心猿意馬了。。。

習武之人果然身體好啊,李三堅不動聲色的用手掌感受陳可兒腰部光滑的肌膚,感受陳可兒的溫度,心中是無比愜意,同時也是得意無比。

將老子踢進河中,還差點死在她的劍下,此就當是自己的報復之舉吧,李三堅心中得意洋洋的想到,現在只是取些利息,待今後。。。嘿嘿。。。

「咯咯。。。」李三堅暗藏邪心,手掌不經意間摩挲的幅度稍微大了一些,陳可兒怕癢,不由得笑出聲來。

「小妹,你為何發笑?」一旁的陳森詫異的問道。

李三堅的動作很隱蔽,外表根本看不出任何異常,只有陳可兒能感受到。

「我。。。我。。。」陳可兒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李三堅使壞,輕薄陳可兒,可如此之事,讓一個小妮子如何說得出口?況且陳可兒年齡尚幼,並未成人,對這些事情是似懂非懂的。

「呵呵,哈哈。」李三堅心中有鬼,於是連忙岔開話道:「可兒。。。」

「住口,可兒是你叫的嗎?」陳可兒羞憤交加,嬌聲打斷李三堅,呵斥道。

「哦,這位小娘子騎術果然了得啊,呵呵呵呵。」李三堅尷尬的笑道。

「那是」陳森得意的笑道:「我家小妹七歲就習劍擊,八歲就會騎馬,功夫着實了得,爹爹、娘親還經常誇讚小妹比我們這些做哥哥的強啊。」

「哦,是嗎?」李三堅問道:「難道是家傳功夫?」

「非也」陳森答道:「是爹爹年輕之時,各處遊學所習。」

「原來這樣。」李三堅隨後問道:「李小娘子劍法也着實了得啊,在下可被她驚出一身冷汗呢。」

「哈哈」陳森聞言笑道:「別看小妹年幼,尋常一兩個壯實漢子可近不了她的身呢。」

「哦?如此厲害?」李三堅裝出一副吃驚的模樣問道。

一兩個壯實漢子近不了她的身?現在還不是被我近身了?李三堅得意的想到,雙手不由自主的又開始在陳可兒腰肢之上輕輕的摩挲起來。。。

李三堅的感覺好極了!

陳可兒不斷的被李三堅輕薄,不斷的吃着啞巴虧,可又說不出口。

陳可兒真想將李三堅踹下馬鞍,可又不敢違背爹爹之言,於是心中氣苦,狠狠的抖了抖韁繩,同時雙腿狠夾馬腹,馬匹吃痛,嘶鳴了一聲,猛地撒開四蹄,速度突然加快,飛奔起來。

李三堅上身向後一仰,差點掉下馬去,這下李三堅不敢再輕薄陳可兒了,緊緊的抱着陳可兒纖腰,雙腿緊緊夾着馬腹,耳邊響起了陣陣風聲,眼中所見是一顆顆樹木急速的向後移動。

「哎,哎,可兒,你慢點啊,小生可從未騎過馬啊。。。」李三堅嚇得大聲呼喊道。

「噗嗤」陳可兒聽到李三堅狼狽的呼喊聲,頓時不禁笑了起來:「真是沒用,就會欺負我,抓緊了,掉下去可真的會摔死的。」

「哎,我說可兒啊,小生哪裏欺負你了嘛?」李三堅說道。

你現在不是在欺負我嗎?便宜被這個淫賊佔盡了,陳可兒氣苦道:「還說沒有欺負我?不過是馬驚了,濺了你一聲泥,又不是人家故意的,你那麼罵人家?」

「啊?我罵你?」李三堅狡辯道:「我哪裏是罵你啊?我是誇你呢。」

反正此前李三堅罵人的話,估計這個世上沒人聽得懂,李三堅心中暗道,估計這個刁蠻的小娘子也不懂的。

「你騙人。」陳可兒不知不覺之中就沒有再駕馭馬匹疾馳:「你那模樣不是罵人又是什麼?」

原來如此,與自己估計的沒錯,陳可兒只是看到自己神情才估計自己在罵人的,如此,李三堅就有了迴旋的餘地了。

「小生乃是讀書人,聖人云,說謊要下拔舌地獄的,如此,小生豈能騙你?真誇你呢。」李三堅笑道。

「那個聖人說的?」陳可兒詫異的問道。

「呃。。。很早很早以前,遠古時期一位聖人說的。」李三堅含糊的答道。

「是和尚說的吧?可遠古時期哪裏有和尚啊?佛教可是漢代才傳入中原的啊。」陳可兒問道。

「哦。。。這。。。」李三堅啞口無言。

「什麼這個、那個的,你又騙人,肯定是在罵我。」陳可兒又不是傻子,不會被李三堅幾句話就蒙過去的。

濺了李三堅一身泥漿,李三堅緊接着就跳腳大吼,不是在罵人又是什麼?

「真的沒有罵你。」李三堅仍是在狡辯:「真誇你呢。」

「我不信。」

「你愛信不信。」

「你誇我什麼?」

「這。。。誇你人長得漂亮,騎術又佳,小生被如此美小娘子濺一身泥,簡直是三生有幸,是三輩子修來的福分,常言道,俠女泥漿,如天上仙露。。。」李三堅信口雌黃。

「噗嗤」陳可兒終於被李三堅逗樂了,李三堅俠女二字也終於拍中了馬屁。。。

「呸,誰信你啊?還讀書人呢,簡直是個無恥之徒。」陳可兒雖口中仍是不依不饒的,可神情卻有些開心了起來。

「淫賊,不許亂摸。」陳可兒隨後惱怒道。

「冤枉啊,女俠,我不抓緊,我可會掉下去啊。」

「那也不許亂動,不許亂摸。」

「哦,那摸哪裏?」

「摸。。。呸,淫賊。」

「。。。。。。」

兩人同騎,一路之上是打打鬧鬧的,向著陳家莊疾馳而去。

。。。。。。。。

陳家莊位於雷州郊外,莊園之內有大大小小的房屋數十座,莊園之內還有一些高高的亭台樓閣,修得是異常別緻典雅,同時又堅固無比。

「門生李翰韌拜見師叔。」李三堅見到了陳森之父,陳慥之後連忙施禮道。

陳慥與蘇軾是兄弟相稱的,因而李三堅稱呼陳慥為師叔。

「呵呵,李生免禮。」陳慥單手托起李三堅笑道。

陳慥年約四十齣頭的樣子,國字臉,眉毛濃黑而整齊,一雙眼睛閃閃有神采,蓄著兩寸長的鬍鬚,年輕之時定是個美男子,手臂粗大、有力,是個習武之人。

「你師父他目前可好?」陳慥隨後問道。

「恩師尚可。」李三堅答道:「恩師時常念起師叔呢。」

「哦?是嗎?」陳慥聞言嘆道:「哎,子瞻兄受此劫難,真是蒼天無眼,朝廷不公啊。」

「師叔無憂。」李三堅說道:「恩師常說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既然事情都如此了,就隨遇而安了。」

「呵呵,李生啊,你知道嗎?我就佩服子瞻兄雖處逆境,但心情卻豁達的緊,此非常人也。」陳慥點頭道。

「師叔說的是。」李三堅恭恭敬敬的說道。

「呵呵,不說這些煩心之事了,來人,設酒擺宴,款待李生。」陳慥隨後吩咐下人道。

「爹爹,娘親哪裏去了?」此時陳可兒忽然問道。

「你娘回娘家了,呵呵。」你娘在,我敢設酒擺宴嗎?敢招歌妓來歌舞一番嗎?陳慥心中暗暗嘀咕道。

一旁的李三堅心中也是暗暗納悶,為何陳慥說起陳可兒娘親回娘家之事,有些眉飛色舞的?難道他們夫妻關係勢同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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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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