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故人來訪

第一百二十七章 故人來訪

泉州城外某處官道之上,十數名軍將騎着馬,緩緩向城內走起,引起了不少行人側目。

「無論是弓弩手還是刀盾兵,其教習不容大意。」李三堅對大宋黑旗軍首任軍都指揮使姚輿說道:「軍旅之事,首在於將,目前就是軍中教頭人選的問題,不知叔興有何打算?」

「師叔所言甚是!」姚輿聞言點頭道:「弓弩教頭就由小將教閱他們便是,可刀、槍、盾之教頭就不好尋找了。」

「這是為何?」李三堅詫異的轉頭看着姚輿問道:「難道我泉州無精通刀、槍、盾之教頭嗎?再不濟還有你與敢之、山魁、許彪等人啊?」

「師叔。。。」姚輿聞言搖頭道:「弓弩手還好些,刀、槍、盾非弓弩手,他們是短兵相接、近身肉搏,如此非有戰陣廝殺經驗之人不可啊,在這一點是,我姚某不行,現在其他人也不行。」

短兵相接、近身肉搏首先就是膽量,否則見到血就犯暈之人,如何能夠上陣廝殺?

此前李三堅鼓舞士氣,使得千餘不久前還是農夫的人一個個嗷嗷叫喚,一個個均欲立刻殺入戰場,立下戰功,換取豐厚賞賜,可真若到了戰場,見到血肉橫飛的場景之後,大多數人定會是嚇尿了褲子。

而破了膽之人的下場就可想而知了。

「姚軍主所言大是!」李三堅還在思考姚輿之言時,章闞開口贊同道:「軍中教頭非百戰餘生之人不可啊,陸路之師如此,我舟師何嘗不是如此?可我朝東南承平已久,如此百戰餘生之人是實在難尋啊。」

不是說你殺幾個就成為了有戰場廝殺經驗的人了。。。

李三堅、姚輿、章闞、山魁、許彪等人都殺過賊子,都殺過人,但卻沒有一個上過戰場,上過數十萬人亡命拼殺的戰場,沒有經歷過血肉廝殺,沒有經歷過血與火的考驗。

「姚叔興提醒的是!」李三堅考慮良久之後說道:「四處張貼懸賞告示,重賞之下,必有能人,本官就不信了,諾大的泉州,諾大的福建路,還找不到一名真正上過戰場之人?」

「吾等遵府尊相公之命!」姚輿與章闞對視一眼后,一起應道。

。。。。。。。。。。。。。。。。。。。。。

「少爺,有故人來訪!」李三堅回到太守府,剛剛卸甲完畢,換上一件清爽的衣物,坐在椅子上正感涼爽之時,太守府夫人的貼身侍女小芹就前來稟報道。

「故人?哪一個故人啊?叫什麼名字?」正在給李三堅擦汗的蔡絨雪有些不悅的問道。

一名書生,硬生生的披上一身重甲,大熱天的,不但捂出了一身的痱子,還將肩上的皮膚都磨破了,蔡絨雪異常心痛。

不過蔡絨雪在心痛的同時,並未想到這是李三堅自找的。。。。。

剛剛卸甲歇息,就有人找上門來,因此不但是蔡絨雪惱火,就連李三堅都是有些不悅。

「翟六說是一名小廝,他又不肯說姓名。」小芹答道。

「不說姓名就讓他走,太守府又不是集市,真是的!」蔡絨雪說道。

「是。。。」小芹諾諾而退。

「呵呵,夫人勿惱!」李三堅笑着將蔡絨雪抱到腿上后說道:「州衙之中繁雜之事甚多,夫人早應習慣啊。」

對於李三堅這種,一回到內室就原形畢露之人,蔡絨雪早已習慣了,於是就任他輕薄,撫摸著李三堅的鬍鬚說道:「官人不體惜自己,奴家們還心疼呢。」

「嗯,知道了。」李三堅點頭道:「絨雪,真是難為你了。。。」

李三堅逼蔡絨雪與蔡京斷絕關係,使得李三堅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奴家無礙,官人你。。。剛剛回來,等下。。。吃了飯後再。。。」蔡絨雪被李三堅撫弄得氣喘吁吁的說道:「官人,奴家前幾日接到一封蔡家書信呢。」

「什麼?蔡家的信?絨雪你。。。?」李三堅聞言吃驚的問道。

已經斷絕關係了,還有書信往來,那麼李三堅豈不是在做無用功嗎?

「哎喲,官人你輕點。。。」李三堅吃驚之下,手重了些,於是蔡絨雪呼痛道:「是家父之次子蔡庄的書信呢。」

「蔡庄?」李三堅聞言,方才轉怒為喜,連忙問道:「那就是你二哥咯?他們怎麼會來信?信上說了什麼?」

蔡確有二子,長子懋,為馮京的女婿,任少府監主簿一職,次子蔡庄,得恩蔭,為一閑職。

「就是官人你在邸報之上,讓奴家認祖歸宗,他們才給奴家寫了封書信,信上說的就是認祖歸宗之事。」蔡絨雪聞言答道。

「原來如此。」李三堅聞言點頭道:「信上是如何說的?」

「官人你放我下來,奴家去取信,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嗎?」蔡絨雪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妥,於是又對李三堅說道:「書信本來該由官人先看的,可奴家。。。。」

「知道了,快去吧,本就是你的書信,你先看又有何妨?你官人我是那麼心胸狹窄之人嗎?」李三堅在蔡絨雪越來越豐滿的滿月之上拍了一記后笑道。

蔡絨雪美目瞟了李三堅一樣,轉身就去櫃中去取書信。

須臾,蔡絨雪取來書信,李三堅接過久打開細細的看了一遍。

「豈有此理!」李三堅看完書信,將書信扔在桌上后怒道。

書信說的確實是蔡絨雪、蔡櫻雪認祖歸宗之事,蔡氏表示可以接受,但卻是讓蔡絨雪姐妹二人先要「洗清」身份,就是不能將其娘親認作母親,而是必須從蔡氏嫡女之中選一人為兩姐妹的母親,否則就絕不接受,信中言語甚為傲慢無禮,完全不將李三堅及蔡絨雪放在眼中,就似乎是李三堅、蔡絨雪懇求他們認祖歸宗般的。

李三堅欲與蔡京脫離關係,從而讓蔡絨雪認祖歸宗,這本來就是權益之計,可李三堅萬沒料到,事情居然到了這個地步,李三堅極為懊惱的想到。

「官人,你看這件事該如何是好啊?」蔡絨雪面帶苦惱的說道:「奴家與姐姐商量過了,不如就按他們所說的吧。」

蔡絨雪是一心為李三堅着想,是寧可委屈了自己。

「為何按他們要求的?」李三堅沉吟片刻后搖頭道:「他們說不能就不能了?蔡確始終是你們的生父,你們娘親始終是你們的娘親,這是血緣親情,不是誰說不行就不行的。」

「官人的意思是。。。?」蔡絨雪聞言問道。

「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李三堅答道:「此事暫時不用搭理他們,也不用回信,終有一日,官人我要讓他們求你,求我的妻雪兒,認祖歸宗。」

此事可以暫且放下,李三堅心中暗道,話說李三堅已經達到了目的,那麼蔡氏認不認蔡絨雪其實關係不大了。

「嘻嘻!」蔡絨雪聞言不由得笑道:「這。。。這怎麼可能啊?」

大戶人家始終是大戶人家,是絕對不會低聲下氣的求微賤之人的。

「這怎麼不可能?」李三堅聞言笑道:「這個世上一切事情都是有可能的,只要你用心去做,況且你官人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官人我能將不可能之事變成可能呢,而且是絕對可能的。」

李三堅的自吹自擂,使得蔡絨雪不由得笑了起來,心中的憂愁也就一掃而盡,和身撲到李三堅懷裏笑道:「官人你對奴家姐妹二人太好了。。。奴家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呢。」

蔡絨雪、蔡櫻雪姐妹二人的母親為侍妾,身份低微,但畢竟是她們的母親,她們又怎麼願意認他人為母,從而使得自己母親的在天之靈傷心?

「真不知道嗎?」李三堅摟着蔡絨雪笑問道。

「不知道,不知道。」蔡絨雪揪著李三堅的鬍鬚笑道。

李三堅隨後在蔡絨雪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哎呀,呸,壞夫君,色夫君!」蔡絨雪嗔道。

李三堅哈哈大笑。

「少爺,夫人,那人不肯走啊,還寫了張紙條,讓奴奴拿給少爺看。」正當李三堅與妻子蔡絨雪衣衫不整打鬧之時,蔡絨雪的貼身侍女小芹又走進房中稟報道。

貼身侍女是不避男女主人之間的事情的,因此小芹早已是見慣不驚了,此時除了有些臉紅之外,其他就沒什麼了。

「怎麼又來?」李三堅無奈放下一臉不高興的蔡絨雪后,接過紙條看了起來。

「鏡湖山莊,李大官人大顯神威,為何此時又借故避而不見?」紙條之上寫着這些字。

字體娟秀,一眼就能看出是出自女子之手。

「鏡湖山莊?」蔡絨雪也看到了紙條,不由得驚呼道。

對於鏡湖山莊之事,身為李三堅之妻的蔡絨雪又豈能不知道?

「就是她們,看來李某是不能避而不見啊!」李三堅點頭嘆道。

清音閣龍閣主母女三女來到泉州,李三堅本打算裝作不知道,可沒料到她們居然找上門來了。

「官人你。。。。?」蔡絨雪異常擔心的說道。

「無礙,絨雪你放心,你官人我自有分寸。」李三堅勸慰蔡絨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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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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