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有容乃大

第六十三章 有容乃大

「哥哥,稍等,後面似乎有人跟着?」

「東林,是你嗎?」

高俅為李三堅備下酒席,於是就接了李三堅等人前往高俅府邸,李三堅與高俅並騎而行。

行至半路,李三堅忽然發現身後不遠處似乎是一直有人跟着,且此人面目依稀有些像是曾公明?於是李三堅勒住馬韁,轉頭對高俅說道。

在這個世上,李三堅有兩名摯交好友,一名就是嶺南曾公明,一名就是劉安節。

曾公明為李三堅的同窗,少年之時便與李三堅相識,相交甚歡。其後就是李三堅貢舉為官,而曾公明下第之後,就放棄了科舉,僅為一名小吏。不過李三堅從未看不起曾公明,一如往常的待之。

可這次曾公明卻令李三堅感到異常納悶。

李三堅被皇城司押解進京,當時在南熏門之時,未見到曾公明也還罷了,也許是有事耽擱了,或者是其他原因。

可自李三堅回京之後,就再無曾公明的消息,並且山魁、費景陽、劉安節等人也似乎是有意迴避此事,從未在李三堅面前提及曾公明,就好像這個世上沒這個人一般,不禁令李三堅感到異常納悶。

此時李三堅見身後不遠處跟着的人,似乎是曾公明,於是就打算問問倒是是怎麼回事。

「如此小人,背信棄義,理他作甚?三郎,走吧,哥哥還有一些兄弟在家中還等着你吃酒呢。」騎在馬上的高俅聞言回頭看了一眼,面呈鄙視之色,對李三堅說道。

李三堅不知道曾公明之事,可高俅早已回到了開封府,還是對曾公明之事多少有些了解的。

「高二哥哥,到底出了何事啊?」李三堅聞言是更加納悶,於是問道。

高俅聞言又看了看後面躲躲藏藏的跟在後面的曾公明一眼,就將曾公明之事告訴了給了李三堅。

「哎,我以為是何大事,原來是如此小事。」李三堅聽完后,搖搖頭說道,隨後李三堅翻身下馬,向著曾公明走去。

曾公明見李三堅下馬,頓時滿臉羞愧,轉身就欲逃走。

「東林,你這又是何必啊?」李三堅緊走幾步拉住了曾公明說道:「區區小事,又何足道哉?」

「哥哥,我...是...豬油蒙了心,上了那奸賊的當了,哥哥,我對不住你啊。」曾公明滿臉羞愧之色對李三堅說道。

「你啊...」李三堅聞言拍了拍曾公明的肩膀,搖頭微笑道:「你我相交十餘年了,難道為了如此區區小事就壞了你我之間的情分了嗎?東林,在這個世上,無論是何人,都會犯錯的,智者千慮,也是都有一失的,更何況你我乃是一名普通人?東林,此事你不再必多慮了,李某隻當此事未發生如何?今後你我仍為兄弟,如何?」

曾公明從前只為一名小吏,想從吏變成官,這無可厚非的。同時蔡京老奸巨猾,就連李三堅就差點栽在他的手中,差點死於非命,更何況曾公明?

李三堅的大度頓使曾公明是更加羞慚,是更加後悔,滿臉羞愧之色的說道:「哥哥如此待我,弟此生難報,只是那奸賊...那奸賊...今後但有機會,我曾公明決不與其善罷甘休。」

李三堅點點頭,又拍了拍曾公明的肩膀,轉頭問向高俅道:「哥哥,此次吃酒就捎上我兄弟如何?」

蔡京目前權勢熏天,又深得聖寵,就連李三堅都得夾着尾巴,報仇?報仇之事是談何容易啊,李三堅心中暗暗嘆道。

「既然三郎如此說,某豈有不允的道理?」高俅聞言無奈的說道:「快走吧,酒宴已備下多時了。」

於是李三堅點點頭,就拖着曾公明一同向高俅府中走去。

........................

李三堅初出大獄,本想好好歇息一番,與自己家人共享天倫之樂,雖符二娘、蔡絨雪等人,還有兩個仍是不知是男還是女的孩兒不在身邊,但此刻開封府卻有外公符貴、舅父符鼑等家人,還有老娘符二娘替李三堅做主,新納的一門妾室陳瓔珞...

可高俅盛情相邀,是盛情難卻,再加上高俅對李三堅有者救命之恩的,因此李三堅就打起精神前往高府赴宴,這一赴宴不打緊,可劉安節、曾公明,再加上高俅及其一干狐朋狗友相勸,於是李三堅吃酒是吃得天昏地暗的,喝了個偏偏倒倒的,直至深更半夜方才回到禮部郎中宅邸。

「這傢伙還是這樣的,死沉死沉的。」蔡櫻雪又是將已經醉眼朦朧的李三堅像扔死豬一般的扔在了,大宋禮部郎中六夫人陳瓔珞的綉塌之上后,對陳瓔珞說道:「六娘,今夜他就是你的了,嘻嘻!」

「啊?姐姐...這這這...不妥吧?他...官...」陳瓔珞聞言頓時面紅耳赤,結結巴巴的說道。

陳瓔珞雖已入了李家的門,已經是李家之人了,可畢竟仍是個黃花大閨女,從未與任何一名男子共處一室的,雖床上正看着二女「淫笑」不已的男子是陳瓔珞的夫君,但也令陳瓔珞感到萬般羞澀、萬般忸怩,真恨不得立即逃出廂房去。

陳瓔珞雖是妾室身份,但在少女的心中,洞房花燭夜乃是,「修鳳髻金泥帶,龍紋玉掌梳。走來窗下笑相扶,愛道畫眉深淺入時無?弄筆偎人久,描花試手初。等閑妨了綉功夫,笑問鴛鴦兩字怎生書?」

洞房花燭夜是郎情妾意、你儂我儂的,哪裏像目前這般?簡簡單單、馬馬虎虎的,新郎倌還喝得差不多了...

「這有何不妥?六娘你快服侍官人歇息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呢。」蔡櫻雪微微一笑,就欲推門而出。

「噯,噯,我說四娘啊...」李三堅此時雖已喝得差不多了,但並未醉得很厲害,人還是清醒的,於是藉著酒勁,看了看蔡櫻雪,又看了看陳瓔珞后笑道:「你們的官人我今日高興呢,不如今夜就來個『年年臨照雨時時』如何?」

「呸,淫賊!你想得美!」蔡櫻雪啐了一口,就轉身出了廂房。

蔡櫻雪也想今夜與李三堅呆在一起,一吐數月的相思之苦,可陳瓔珞乃是新婦,如此就「年年臨照雨時時」?陳瓔珞定是羞澀難當的。

蔡櫻雪出門之後,陳瓔珞看了看門外,又看了看躺在床上正笑眯眯看着自己的李三堅,是更加羞澀不已,直欲逃出廂房,站在原地,是渾身難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陳瓔珞緊張出汗,屋內的香氣是越來越濃烈了。

不過片刻后,陳瓔珞還是忍住羞澀,吩咐婢女準備熱水、熱茶等等,服侍李三堅更衣,並替他擦拭。

「哎,你這又是何必呢?」李三堅隨後看着忙前忙后的陳瓔珞嘆道。

陳瓔珞剛剛服侍李三堅換上了一件舒適的睡衣,正俯身給他擦拭臉上的灰塵之時,李三堅忽然開口說話,熱氣幾乎噴到了臉上,頓使陳瓔珞心慌意亂的,毛巾一松,便落到了床上。

「什麼...何必呀?」陳瓔珞紅著臉詫異的問道。

李三堅就勢伸手,將陳瓔珞摟進了懷裏,頓使就香氣四溢,濃濃的女兒香氣似乎是將李三堅完全包裹住了。

此時的陳瓔珞是更加慌張了,雙手撐著李三堅的強健的胸膛,欲待掙脫,卻感渾身沒有一絲力氣,只得由他緊緊抱着自己。

「瓔珞...」李三堅低頭在陳瓔珞白嫩頸脖處深深的聞了一口后問道:「你為何如此之香啊?」

「奴...奴奴也不知道,奴奴自幼便是如此,爹爹、娘親他們都說奴家是靈芝轉世托...生呢。」陳瓔珞羞紅了臉,低聲答道。

「原來如此。」李三堅聞言笑道:「瓔珞,真是委屈你了,其實當年汝父提及此事,李某並非不願意的,佳人如此,李某豈能有不動心的道理?可你也知道,李某已有五位嬌妻了,而你為陳氏嫡女,如仙子般的人物,卻...為...李某心中是極為不忍的,由此才推三阻四的,李某心中真是...真是的...」

「夫君...」李三堅花言巧語的,頓使陳瓔珞心中歡喜、欣慰不已,同時也感到放心多了,倚在李三堅懷裏,抬頭看着李三堅俊朗的面目后輕聲說道:「夫君,今日你開心嗎?」

陳瓔珞幾乎就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在世人的眼光之中,便是輕薄,便是下作,是會被人瞧不起的,可李三堅這樣說,頓使陳瓔珞感到欣慰不已,陳瓔珞可以不顧他人,卻不能不顧及李三堅,被李三堅瞧不起,今後的日子將會是異常難過的。

李三堅聞言低頭撫摸著陳瓔珞的秀髮點了點頭。

「夫君,香兒今日也很開心。」陳瓔珞將頭放在李三堅胸膛之上低聲說道:「夫君你知道嗎?香兒一直都是想嫁給一個英雄偉岸的大丈夫呢,夫君為大宋狀元郎,品貌非凡,可卻並非一名迂腐書生,夫君上陣殺敵,群寇懼退,勇武非凡,如此之人,正是香兒心中的如意郎君,香兒能夠服侍如此人物,此生無憾了。」

「哈哈,然後你就以身相許了?」李三堅聞言不禁得意的大笑道。

「夫君...」陳瓔珞聞言羞澀的推了李三堅一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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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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