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發筆橫財

第一百八十九章 發筆橫財

「城中如何?」李三堅騎馬緩緩走在西涼府顯得有些清冷的街上,邊走邊問姚輿道。

「師叔...」與李三堅並騎而行的姚輿答道:「城中夏殘軍已基本清除乾淨了,部分殘軍退至城外,四散逃走了。城中百姓初時有些抵抗,在師叔命人張貼安民告示之後,情況就好多了,不過他們仍是對我黑旗軍顯得有些...冷淡。」

「此不足為奇。」李三堅聞言點頭道:「在他們眼中,我等皆為外鄉之人,此刻鳩佔鵲巢,心中對我等能有好感嗎?另外就是,百姓們懼連坐之罪,也是情有可原的。只要百姓們未舞刀弄槍的,與我黑旗軍作對,就不必理會他們。還有李某打算對西涼府的百姓免租、免賦稅、免徭役,總之免去一切苛捐雜稅。」

「什麼?師叔,你這是打算在西涼府不走了啊?」姚輿聞言長大了嘴巴,驚訝的問道。

以一隅之地,如何能敵夏全國?西夏大軍逼近,黑旗軍立刻就必須離開,甚至提前離開,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況且黑旗軍剛剛攻取西涼府,百姓們何人給你納稅啊?

「走,為何不走?我黑旗軍稍休整后,就需離去。不過在西涼府一日,李某就要做一天此事,此舉就表明我黑旗軍絕非草寇流匪,而是大宋王師。」李三堅聞言斬釘截鐵的答道。

草寇流匪路過,如飛蝗過境,寸草不生,對百姓極盡壓榨盤剝。而李三堅所領黑旗軍,因與朝廷隔絕,無法得到補給,因而也行劫掠之事,但李三堅劫的是官府,是富戶,且是敵國之官府、富戶。劫富濟貧,李三堅是較為厭惡與反對的,但此一時彼一時,李三堅此刻也欲做一回劫富濟貧之豪俠。免租、免賦稅、免徭役,免去一切苛捐雜稅,就算是做做樣子,李三堅也要這麼做。

其後李三堅所部黑旗軍於西涼府之中,劫富濟貧、開倉賑糧、賑濟貧困、斬殺貪官污吏、免除苛捐雜稅、對普通百姓基本上是秋毫不犯等等,頓時博得了西涼府百姓一片讚譽,博得了西涼府百姓的好感,以至於黑旗軍離開西涼府之時,眾百姓是戀戀不捨的,流淚相送,許多年過後,西涼府的百姓對這支大宋王師仍是難以忘懷,仍是難以忘記大宋黑旗軍之軍帥李三堅。

當然此為後話,暫且不表。

「非但如此。」李三堅隨後接着對姚輿說道:「我聽說西涼府周圍山賊、馬賊甚多,你可使人聯絡他們,就說願意歸於我黑旗軍麾下的,我黑旗軍定是歡迎之至;若是不願意,只要他們願意與黑旗軍攜手,共抗夏軍者,我黑旗軍願贈予他們錢、糧。嘿嘿,總之就是一句話,將西涼府周圍的局勢攪合得越亂越好,越亂就會令夏朝廷是愈發的頭疼,我黑旗軍也好亂中取利!」

「師叔啊...」姚輿立刻就明白了李三堅之意,不由得嘆道:「今日姚某方知師叔之智計,實為鬼神難測也!」

若是免租、免賦稅、免徭役,免去一切苛捐雜稅是為正計,那麼此計就是奇計,或者可謂是邪計。

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李三堅這一正一邪之計,必將會令夏手忙腳亂、焦頭爛額的,若是亂了方寸,黑旗軍也就能趁亂而為了。

「只是今日嗎?」李三堅轉頭看着姚輿笑問道。

「師侄對師叔之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姚輿笑道。

「行了,不覺得肉麻嗎?」李三堅打斷姚輿之言笑道。

兩人隨後相視大笑。

「許彪何在?」說話間,李三堅與姚輿便來到了西涼府的府倉,進去之後,並未見到許彪,於是李三堅有些氣憤的開口問道。

「軍帥、副帥...許指揮他...他...」長兵營的一名小校飛奔而來,見李三堅開口相詢,頓時面呈難色,支支吾吾的答道。

「他怎樣了?他在何處?速速喚他前來。」姚輿臉色一沉,呵斥道。

小校見狀大懼,慌忙向內飛奔而去。

守在府倉門口的長兵營的黑旗軍之人,是歪歪斜斜的,許多人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見到李三堅與姚輿等人過來之後,方才打起了精神。府倉重地,目前可是黑旗軍的命根zi,可許彪所部居然如此的疏於防範,不禁令李三堅、姚輿兩位軍中主帥是極為惱怒。

「什麼?三郎、姚哥兒到了?為何不早些個叫俺?」許彪披散著頭髮,衣衫不整的,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樣,一邊穿着衣甲,一邊向外急匆匆的奔了過來。

「末將許彪,見過三...軍帥、副帥!」許彪見李三堅、姚輿臉色異常難看,心中不禁暗道一聲不妙,慌忙唱了個肥諾,施禮拜見。

許彪脖子上還吊著幾根粗粗的金鏈子及一些珠寶掛件。

李三堅哼了一聲,冷著臉一言不發,山魁也是惡狠狠的瞪着許彪,恨不得揪住他狠揍一通。

許彪為李三堅的心腹愛將,跟隨李三堅許多年了,李三堅也打算今後有機會會對他委以重任的,將會讓他獨當一面的,可許彪如此這般的模樣,讓李三堅如何放心?

許彪上陣廝殺決不含糊,衝鋒陷陣、不避生死、勇猛善戰的,可為人卻極為魯莽,極為馬虎大意,御下也較為鬆懈,軍中主將軍紀敗壞,其軍中將士軍紀又能好到哪裏去?

氣凌三軍,志輕疆虜,謂之猛將,兵是將之威,將是兵之膽,將為軍中之魂。為將者無能,將會是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許彪,府倉乃重地,為何如此疏於防範?若是有何閃失,我看你有幾顆腦袋?」姚輿隨後也是沒好氣的訓斥道。

「我,兩位哥哥...」許彪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通紅,不知是昨夜酒勁未除,還是給嚇得,還是心中有愧,總之許彪是惶恐的說道:「末將奉命取下府倉之後,並無人前來襲擾啊,還能有啥閃失?」

「出了事情,你還能站在此處說話嗎?」李三堅瞪了許彪一眼后緩緩的說道:「嚴明軍紀,絕非只是口中說說,長兵營指揮使許彪疏於防範,怠於軍務,按律當斬!」

「啊?!!!」許彪聞言頓時蹬圓了雙眼,一副驚訝且極不服氣的模樣。

「主人,黑旗軍是有這條軍規,可主人你看在他...他是個夯漢的份上,就饒了他這一次吧?」山魁聞言頓時大驚失色,慌忙替許彪求情道。

其他人也還罷了,山魁絕不會替他求情,可許彪為山魁的兄弟,多年來兩人早已是親如骨肉,因此山魁又怎忍心目睹許彪死於軍法刀下?

「師叔,臨陣斬將,是為不祥,且會傷了我軍士氣,不如留他條性命,將功折罪如何?」姚輿也是從旁勸道。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半響之後,李三堅心中嘆了口氣,緩緩的說道:「重責二十軍棍,免去許彪營指揮使一職。」

「不服,俺不服!」許彪聞言頓時怒氣沖沖的吼道。

「你個夯貨,就不能少說兩句啊?」山魁恨得揪住許彪吼道。

別看李三堅是個文人士子,可治軍卻是極為嚴苛,執行軍法也是異常嚴厲,毫不容情,若是李三堅真想執行軍法,卻是無任何人能夠勸阻的。此時李三堅開口饒了許彪的性命,就是他的萬幸了。

二十軍棍?由自己執刑,也不會打殺了他,最多就是皮肉之苦而已,又何必再開口爭執?山魁心中暗道。

許彪疏於防範,怠於軍務,但卻未引發嚴重後果,罪不至死,因此李三堅才會饒了他。

「不服?」李三堅聞言氣得指著許彪脖子上的金鏈子大聲說道:「本帥剛剛下了將令,令不得擅取公中之物,你脖子上的這些金子是怎麼回事?取自何處?你又從何解釋?渾身的酒氣,身上甚至還有女子的香氣,你又從何解釋?麾下將士也是酒氣熏天的,難道昨日爾等是縱酒狂歡不成?」

李三堅為一介書生,為一名文人士子不假,可治軍卻是極為嚴苛,這段日子,李三堅在軍中的威望也是一日盛過一日,以「雷神手段」大破夏八千西涼軍,於庄浪河、烏鞘嶺一帶故布疑陣,將夏軍蕭合達部牽着鼻子走,耍得是團團轉,奇襲西涼府得手,攻取了西夏之陪都,如此種種,令李三堅的威望在黑旗軍之中是如日中天,黑旗軍眾將士均是將李三堅視作是神人一般,李三堅之將令,無人敢違逆。

許彪也概莫能外,見李三堅怒斥,於是被嚇得慌忙將金鏈子、珠寶等物塞進了衣領當中,並慌忙解釋道:「軍帥...末將攻入府倉之後,便捉住了一名西涼府府尹的老家人,在俺逼問之下,就問出了夏軍守將的藏寶之處啊。」

「藏寶之處?有何保藏?」李三堅聞言瞥了許彪一眼后說道:「休要說些許錢財就是寶藏,拿些三瓜兩棗的來糊弄本帥。」

「決不是三瓜兩棗,是筆橫財啊,大帥,俺老許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多的金子啊,嘿嘿,金光閃閃的,晃得俺眼睛都花了。」許彪得意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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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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