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零六章 心裏有數

臉叔笑呵呵的「我從十幾歲的時候就在盛會，一直到現在，幾十年了，可以說，我的人生，我的一輩子，已經都給了盛會了，可以說，所有的一切都奉獻給盛會了，不光是我，你們也是一樣的，拋去灰血不算，咱們哥幾個，連着沫璃，在一起也是生生死死幾十年，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挺不容易的，我今天正正經經的五十歲了，回首往事，我覺得一切都過的太快了，說實話，我就是覺得咱們好久不在一起坐了，也是時候該往一起坐坐了，順便把來不了的兄弟們都帶上，來，敬友誼！」

臉叔舉杯，周圍的所有人都把杯子舉了起來，臉叔這一番話說的其實還是挺煽情的，也是他心中的真實所想，來不了的人，那都是永遠來不了的人了。

說完之後，一行人舉杯，現在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有一些白髮了，或者額頭，或者雙鬢，灰血從頭到腳也不吭聲，就是負責吃飯，大家好久沒有坐在一起了，吃飯，聊天，喝酒，敞開心扉，說着很多很多以前的事情，說着說着，總是周圍就沉默了，大家就看向了那個空着的位置，說着說着，眼圈也就紅了，這麼多年的生死兄弟，這一群人，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說實話，是真的很不容易的。

酒過中旬，已經很久沒有和孫大聖說過話的蔡漢龍，還是主動的沖着孫大聖舉杯了，這一杯酒，讓孫大聖都覺得有些詫異，他上下打量著蔡漢龍，好半天，還是沒有舉杯，蔡漢龍從邊上眯着眼，突然之間有些無奈「大聖，對不起。」

聽見蔡漢龍這句對不起的時候，孫大聖明顯的觸動了，他知道從蔡漢龍的嘴裏面說出來這一句話，這裏面到底是有多難，他聽見蔡漢龍這麼說，從邊上長出了一口氣「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相反的，你救過我無數次，也帶着我走到現在。」

說完之後，孫大聖從邊上也舉杯了，隨即蔡漢龍微微一笑，兩個人一飲而盡，冰釋前嫌，沫璃看見這一面的時候，也是高興的不得了，一行人就在這裏喝酒，幾乎所有的人都喝多了，然後一行人跑到了孫大聖家的院子裏面，躺在院子裏面，一行人打鬧再了一起，像是回憶童年一樣，一邊打鬧，一邊喝酒，後半夜的時候，院子的地上，孫大聖和灰血兩個人全都睡著了，睡的呼呼的，沫璃也靠在一顆大樹邊上，還好天氣不涼，大家喝酒都沒少喝，尤其是灰血，後面被孫大聖灌著是真的喝了好多。

臉叔和蔡漢龍兩個人還是清醒的，兩個人坐在涼亭裏面，一人叼著一直雪茄，臉叔從邊上笑了起來「今天沒想到你真的能給孫大聖賠禮道歉，說實話，我沒想到。」臉叔一邊說，一邊沖着蔡漢龍伸出來了大拇指。

蔡漢龍微微一笑「事情本來就是我做的部隊，他們家三代單傳，我不管人家兒子，那他生氣也是正常的，但是我沒得選，換誰，誰也得那麼做。」

「你說王贏這個小子，跑到亡魂山，他最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好好的就要去亡魂山安家呢？」臉叔從邊上隨即笑了起來「真是有意思。」

「我暫時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這小子鬼著呢，不過無所謂了，早晚也會清楚的，更何況，我還能怕他搞出來什麼大事情不成嗎？」

「你對於王贏的支持夠大的，我還是想知道，你這樣，到了最後的時候，到底要怎麼收拾了王贏，我覺得現在他和他身邊這群人做的事情，已經快要超出你的掌控範圍了，而且李沙漠，馬葉全，孫琪展，這三個人幾乎都是已經開始各自發展各自的勢力了，孫琪展現在不光再收復盛會那些人，還在收復獸殤，麻雀館的人啊，你知道他現在有多大的勢力了么？老蔡啊，你這麼搞下去，可就沒有人能看明白，你下的什麼棋了。」

「放心吧，我心裏面有數，王贏再怎麼得瑟，也肯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我讓他可著勁兒的發展，那些都無所謂，可是你沒有發現嗎，現在整個盛會都在朝着一個很和平的方向去發展，而且按照這種發展架勢，我們很快就可以徹底和以前洗乾淨了。」

「你沒覺得最近靈鷲越來越安分了嗎？這可不符合他的性格，而且，按照我對於你的了解，你應該不會放過靈鷲的，這個叛徒，差點整垮了盛會的叛徒，他的性格，肯定也不會看着你起來的，他這是憋大招呢，是不是和你一樣，你也在憋大招？」

臉叔從邊上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盯着蔡漢龍「其實你有些時候的做事方式，確實挺讓人很不喜歡的，並不是所有人都受得了的，所以我覺得你還是要控制一下，或則說，適當的改變一下，就像現在，咱們的關係都已經這麼近了，然後，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想要做什麼，甚至於一點點消息都沒有，總這樣也不好吧？」

「放心吧，我心裏面有數，一切事情都有數，我能把一切都處理好。」蔡漢龍也直接。

「現在說的不是你處理的好，或者處理不好的問題，知道今天晚上我為什麼來這裏過生日，為什麼要藉著這個理由，把大家都聚在一起嗎？不記得剛剛咱們都在酒桌上面，說過什麼嗎？老蔡啊，咱們可是幾十年的兄弟了，生死與共的兄弟了，有什麼不能說的，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但是你知道的，很多事情，身不由己的。」

臉叔顯得有些壓抑，蔡漢龍這個時候才從邊上伸手示意，沖着臉叔笑了笑「行了，接下來的你不用說了，放心吧，我心裏面有譜兒，我知道該怎麼做，喜歡不喜歡的無所謂，但是事情我肯定是要這麼做下去的。」蔡漢龍微微一笑「天塌下來，我扛着。」

「你能扛得住嗎？」臉叔從邊上拍了拍蔡漢龍的肩膀「勿忘初心，做事情，一定，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知道嗎？我不想搞到最後，搞成生死仇人一樣。」臉叔拍了拍蔡漢龍的肩膀「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這是我第一次鄭重其事的找你說這個事情，也是我最後一次鄭重其事的找你說這個事情，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我也知道我改變不了你的什麼想法，但是我還是那句話，你了解我，我了解你，我們是兄弟，我們才是最親的，最值得信任的兄弟，老蔡啊，勿忘初心啊！」臉叔說到這的時候，自己轉身就走，才往前走了沒有兩步，他就停下來了，他站在原地，思考了好一會兒。

「其實我知道你很多事情，只是我不說，不光是我，他們都是一樣的。」臉叔從邊上伸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灰血，孫大聖，還有靠在大樹邊上的沫璃，不信的話，你就問問她，問問他們，看看他們清楚不清楚，其實說實話，我還是真的挺懷念咱們從前的那個時候，那就是十幾二十歲的時候，單純的像一群傻逼的那個時候。」

蔡漢龍的眼神很是複雜，臉叔這個時候卻突然之間冷笑了起來「別老自作聰明了。」說完，他自己還是離開了，其實蔡漢龍心裏面清清楚楚的明白，臉叔這一頓話，才是今天晚上從頭到腳，他最想要說的話，他明白臉叔的啥意思，可是他卻沉默了。

蔡漢龍低頭不語，靠在涼亭的邊上，一直靠在大樹邊上的沫璃這個時候卻也笑了起來「我希望，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們不要再把我和孫大聖再帶進去了，我們現在從這邊生活的挺好的，世外桃源，我很願意和我的哥哥們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聊着我們以前的那些刀光劍影的生活，但是我不想再卷進去那些刀光劍影的生活了，別說是我了，讓你們當中任何人，如果再重新過一次你們年輕的時候，那都未必還能走到現在。」

「年齡大了，我現在就想照顧孫大聖，就想跟在他身邊，別的沒有了，拜託。」

沫璃從邊上雙手抱拳「到底是你們變了，還是社會變了，還是我們全都變了？」沫璃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起身，走到了躺在地上的孫大聖的身邊，滿滿的幸福感。

蔡漢龍這個時候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拿起來手機「阿愷。」他的聲音很小，小到周圍只有他自己可以聽得見，隨即電話裏面阿愷的聲音傳出來「這些日子，在家，也沒有什麼事情，我把你給我的那些資料，都弄到了一起，我盯着這些資料，整理了整理事情，我覺得，我好像整明白了，王贏這小兔崽子，為什麼要往亡魂山鑽了。」

聽見曾晉愷這句話的時候，蔡漢龍心裏面一驚，隨即往邊上挪了兩步「怎麼回事？」

曾晉愷從電話裏面笑了起來，許久之後，他直截了當的開口「你再好好的想想……」

又是夜晚漸漸的降臨了，凡驍，巴蛇，馬小七，三個人躲一處很不顯眼的巨石後面，剩下的人也都分散開了，全都在周圍，這三個人躲在這裏，巴蛇還叼著一支煙，巴蛇也是膽子大，之前從一座大山下面的一處小賣部，買的煙，這裏面人民幣，緬甸幣，都是通用的，包括美金也是一樣的，都可以用的，他們還有專門的驗鈔機。

三個人都叼著煙三個紅臉，站在一起，就算偶爾有經過的人，也絕對不想多看他們幾眼，這些紅臉都很暴躁，至於暴躁的原因，那就是廢話，你天天喝酒你也暴躁，但是形成習慣了以後，還是沒有人願意接近這些紅臉的，多多少少也讓人有些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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