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六百三十六章 話裏有話

「你說的這些我清楚，但是這個社會，是講法律的！他們受了委屈，受了冤屈，可以報警！警察一定會還他們一個公道！可是他們卻選擇了無視法律，擅自行動，濫用暴力！他們從受害者變成了施暴者！與輝煌閣勢力，與寶哥勢力，並沒有任何差別！」

「更何況，現在銀子都已經不再了。他身邊的那些人，你和他們有什麼感情呢？最多是個幾面之緣吧？為了他們糾結，就有些沒必要了吧？」

「可是他們都是銀子最親最近的生死兄弟！我也是。」

「所以你現在所做的一切，正是再給王贏報仇啊！」

佘東早都已經察覺到了王書茂的變化。

「李燦已經完全交代了，是輝煌閣把王贏騙到這個局，是寶哥勢力策劃的針對於王贏的偷襲暗殺行動！現在他們都被我們鎖定在了阿爾山區域，我們儘快趕到，指揮隊伍圍剿他們，抓住他們，把他們繩之以法，那就等於給王贏報仇了啊！」

「這樣一來，對於王贏，也算是有個交代了！我們與他相識一場，也算是對得起他了」

「真的對得起嗎？」

王書茂笑了笑。

「為什麼對不起？」

「好，既然你覺得對得起，那就足夠了。但是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策劃的，都是你制定的，陞官發財的事情，也應該是你，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王書茂，你說什麼胡話，我都多大年齡了。我再爭這些又有什麼用？」

「咱們幾十年的兄弟感情，你還不了解我的為人嗎？我現在所做的所有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給你鋪路！為了能讓你踩着唐玉豈和雕鵬上來！為此我們付出了這麼多，你現在說什麼胡話？」

「我對於你這個位置，一點興趣都沒有，我也不想和他們爭了，願意是誰，就是誰吧」

「王書茂！」佘東這會有些激動了「我警告你，不要說胡話，知道嗎？」

「你覺得我像是說胡話嗎？咱們兩個幾十年的兄弟了，我了解你，你不了解我嗎？你看我現在整個人的情緒多正常啊，我有任何衝動的跡象嗎？」

王書茂這幾句話，說的佘東瞪大了眼睛，顯得有些不敢置信。

「東哥，你難道就不好奇，再你身邊，盯着你的輝煌閣以及狼盟勢力的眼線，是誰嗎？咱倆實打實的說啊，就沖着我這個性格，我和銀子之間的關係，你難道不懷疑我嗎？」

王書茂這一說，佘東也沒有瞞着他。

「說實話，最開始的時候，我確實是挺懷疑你的，但是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我打消了，因為所有事情我都沒有讓你參與，你壓根也不知情！而且不光是你，你和你的所有人，都被我隔離到這個案子之外了！你們就算是有機會得到消息，也絕對不會得到一手消息，起不了什麼關鍵性作用的！又怎麼能給狼盟勢力報信兒呢？」

「我為什麼就不能得到你的一手消息？」

「對於這一點，我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佘東微微一笑。

「我再這個系統，這個體制呆了這麼多年，關於內部的三股力量，我還是清清楚楚，關於所有人的職責範圍，更是了如指掌。我知道怎麼可以避開你的所有人，只讓他們兩個知道，也只讓他們兩個參與！我知道如何最大程度的保密！」

「那你就沒有想過，我會和他們兩個合作嗎？」

「你和他們兩個合作？開什麼玩笑，你們三個爭了這麼多年，是最大的競爭對手，你怎麼會和他們兩個合作？」

「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只要我們利益一致，各取所需，那就完全可以合作啊！」

「你是在開玩笑嗎？你和他們兩個的本質是有矛盾，你們三個是競爭關係，怎麼把利益達成一致！」

「我不爭了啊，主動退出，讓給他們兩個，這樣算不算是利益一致？然後他們兩個負責把所有的消息情報，第一時間傳遞與我。我再傳遞給狼盟，要麼狼盟怎麼能總是這麼迅速的得到消息呢？都是我提供的。包括最後把狼盟勢力親自送到你的包圍圈。也是我提供的消息。不過說實話，我真的沒想到，你最後能給我來這麼一手！」

「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考慮，你這一次的計劃，壓根也沒有想過要放狼盟一馬！就是把他們和輝煌閣以及寶哥勢力，聯到一起了。就是要一窩端！」

聽完了王書茂的這番話，佘東一臉的不敢置信。

「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和他們兩個達成了協議，我放棄競爭那個崗位，他們兩個負責給我提供消息，狼盟這麼長時間的消息都是我提供的，就是這麼簡單，還用我再重複一遍嗎？」

「放棄那個崗位？」

「是的啊。」

「為什麼放棄？」

「因為我清楚，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打算讓我參與這個事情，所以再王贏回來的第一時間，就把我支去學習了。再我學習完之後，你不僅沒有給我官復原職，還順便把我和我的所有人，都給「隔離」到這個案件以外了。」

「我把你和你的人隔離到這個案件以外，是為了你好，我害怕你從這中間亂來，給人抓到把柄，會毀了你的一生，同樣的，再最後的時候，我也會把你們都帶去的！所有的功勞，都會算在你們的頭上，我什麼都不要！就像現在一樣！」

「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而且我也清楚，這些年你對我相當照顧。所有的希望以及寄託，也都在我的身上，但是人各有志你懂嗎？我說退出，就是退出，絕不再爭！」

「其實我這個人性格是有嚴重問題的，像我這樣的人，也就不適合做那個位置！為什麼呢？因為很簡單，再我知道我弟弟徹底被他們害死之後，我的內心就已經崩了！我當時腦子裏面的想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要給我弟弟報仇。哪怕付出自己的一切，以至於性命，都在所不惜！」

「可是我手上沒有權利，沒有人，也就沒有消息渠道，那我想要了解這一切，就只能通過別的方式了所以我和他們兩個達成一致！他們兩個一直信守承諾，我王書茂，定然也不會出爾反爾，那個崗位，我不會再爭的。」

佘東滿臉大寫的不敢置信，真是千算萬算，未曾算到王書茂會走這一步，敢走這一步。要知道，這個崗位是王書茂辛辛苦苦幾十年，兢兢業業夢寐以求的崗位，更是他一生奮鬥的目標。眼瞅著越來越近了，現在就這麼退出去了。

佘東已經徹底的被驚愕到了。先後至少足足安靜了五分鐘，佘東爆發了，他卯足力氣一擊重拳就掄到了王書茂的臉上，王書茂往後退了兩步，他上前一步又是一拳！這第二拳，直接就把王書茂給打倒再了地上，佘東情緒激動。

「王書茂！這麼多年了，我們身先士卒，龍潭虎穴，付出了這麼多，努力了這麼久，生死之間，歷歷在目！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最後能爬到那個崗位！」

「你知道我再你身上傾注了多少心血嗎？你知道你對於我來說意味着什麼嗎？」

「你是我最好的兄弟，當初是你要我幫助你，一定要做到那個位置的！為此，我主動放棄了很多資源和機會，全部堆到了你的身上！我也得罪了很多人！」

「我可以負責任的說，如果我把所有的資源和機會都用在自己身上，不分給你，我或許都能再走高一步！」

「但是最後權衡再三，我不能把什麼都自己吞了。為了幫助你，幫助我最好的兄弟，達到你的人生終極目標，沒有遺憾！我心甘情願把很多的機會和資源都讓給你！並且持續不斷的幫你維護，疏通各種關係！眼瞅著一切都近在咫尺了！」

「結果你現在和我說不爭了？那你早幹嘛來着！早幹嘛來着！早幹嘛來着！！！」

「這種時候你做出來這樣的選擇，你不僅僅辜負了我，你更是辜負了你自己，辜負了你身邊的所有人，你個混蛋！！」

佘東「咣，咣！」的連續幾拳，打的王書茂滿臉鮮血。

「你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你簡直要把我氣炸了！！！」

佘東沖着王書茂一頓暴揍之後，起身來回踱步，抓着自己的腦袋，叫吼著，沖向了側面的一顆大樹，他沖着大樹又瘋狂的踹打了起來，再盡情的發泄。

躺在地上的王書茂，已經坐直了身體，他擦著自己的嘴角，看着邊上瘋了一樣的佘東，一言不發。

再佘東一頓發泄之後，他重新回到了王書茂的身邊，抬手一指他。

「王書茂，你知道你給狼盟傳遞消息情報是什麼行為嗎？你這是違法犯罪！違法犯罪！違法犯罪！！！」

佘東連續叫喊了三聲，眼圈都紅了。

「我很負責任的再問你最後一次，你是不是要退出崗位競爭！放棄一切！」

王書茂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眼神當中，充斥着堅定。

佘東點了點頭。

「好，好，好！」他連續說了三個好字。

「我認了，我就當我這麼多年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心血，所有的一切，都白瞎了。王書茂，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給我記清楚，從這一刻開始，咱們兩兄弟，恩斷義絕，從現在起，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佘東，再也沒有你王書茂這個兄弟！」

已經好一會兒沒有說話的王書茂，再聽見佘東說這句話之後，突然還口了。

「哥，其實這話我想了很久了，就是沒有勇氣說出來，因為我實在說不出口。我很清楚這些年你為我付出了多少，幫助了我多少。我現在這麼做，確實太傷人了。」

「但是歸根到底，是你傷我在先的。我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你佘東，一手造成的，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挺好。」

王書茂漏出來了潔白的牙齒。

佘東眉毛一立，也是聽出來了王書茂，話裏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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