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九百四十章 指揮權

車輛直接停到了一戶普通人家門口。哈蒙拉着拉善敲門進入這戶人家。住戶從邊上趕忙行李。被哈蒙制止了。他徑直走到了這戶人家的冰箱內。打開一看，裏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些野菜。打開米缸，麵缸，裏面也都見底兒了。

家中破亂不堪。哈蒙帶着拉善轉了一圈兒，從這戶人家出來，立刻前往了下一戶人家，情況相差不多。先後轉了十餘戶人家，哪怕是一些大戶，家裏面的存糧也不是很多。不能說衣不蔽體。

但是能看出來，所有人都有意見，生活的很困苦。只不過是敢怒不敢言罷了！之後又去商場，超市等地方查看！

兩個人先後轉了兩個多小時。拉善徹底傻眼了，顯然，他從來沒有想過，現如今的老百姓，居然是這樣的生活。再回大皇府的途中，哈蒙點着一支雪茄。

「你看見現在我們國內的情況了吧？賦稅沉重，經濟極度萎靡，通貨膨脹嚴重，老百姓失業率極高，糧食根本都買不到了。許多超市都已經被打砸。剩下的也都關了門。平時熱鬧的夜市，現如今也一個商販都沒有。各種各樣的場所幾乎都關閉了。」

「現在很多人彼此之間的商業交易，都已經用物換物了，我們流通的貨幣已經近乎成了擺設。播瓦很早之前就開始調控，動用國家儲備了。可是依舊無法改變這一切！現在，你想買什麼根本買不到，生活物資奇缺！大部分本地富豪也早已經離開境內，去境外避難了。」

「那些跑不起的，躲不起的，要麼就是等死！要麼就是反抗！整個滿固城犯罪率已經達到歷史之最了知道嗎？」

哈蒙深呼吸了一口氣。

「你看見他們過的都是什麼日子了吧？他們還是滿固城城內的人呢。你再去看看城外什麼樣，去其他城市看看怎麼樣！別覺得我再故意做戲給你看。你手上那麼多的士兵，你去挨個問你們那些士兵，他們家裏面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告訴你，他們家裏面比起來滿固城，只差不好！」

拉善徹底陷入了沉思之中，剛剛所有堅定的氣勢，也沒有了。

哈蒙苦口婆心。

「拉善啊，拉善。你好好回憶回憶，這還是你熟悉的滿固城嗎，你要知道，你不是哈洛倫一個的兵，你是整個國家的兵，你為的不是哈洛倫一個人，你要為的是整個國家的人民啊！哈洛倫做得對，你支持他。沒問題的。但是現如今你看他都已經把這個國家嚯嚯成什麼樣子了。你還要支持他嗎？」

「如果這個節骨眼上了，你還要支持他，你就是助紂為虐啊，拉善！不要忘記現如今太國灣的大英號航母編隊，他們還未曾動手呢，明天晚上十二點一過，到達最後期限。我們如果依舊沒有任何錶態的話，那他們的轟炸機，他們導彈，會毫不留情的摧毀我們的家園，會有更多無辜的老百姓犧牲。現如今，能阻止，緩解這一切的，只有你我。我的威望，你的兵。除此之外，再無他法。」

哈蒙低着頭。

「拉善。我哈蒙一生，從未求過任何人，哪怕當初哈洛倫兩次斬殺我哈蒙心腹，我都未吭一聲，我認。但是現在，我求求你了，拉善，我們必須要拯救這個國家，拯救我們的子民啊！拉善！！」

哈蒙說道後面的時候。抓住了拉善的胳膊，老淚縱橫。

「千萬要制止這一切，這是我們的家園！我們的家啊！！」

哈蒙情緒激動，淚水不停的往下流。

這是拉善頭一次看見哈蒙這個樣子。說實話，剛剛她親眼所見的那一幕一幕，對於他的影響還是非常非常大的，他之前就想到過，現如今老百姓的生活肯定是不太好。但是沒有想到會到這個樣子。尤其是再看見老哈蒙如此樣子的時候，拉善更加的壓抑了。兩個人重新回到大皇府之後。

拉善就已經徹底陷入了沉默。

自己大口大口的喝着紅酒。一杯接着一杯。又是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過去了。老哈蒙也已經恢復了平靜，他少有的拿起紅酒瓶，大口大口喝着。

「必須要抹除哈洛倫再軍隊的所有痕迹，改革所有的經濟政策。必須要讓他站出來承擔這一切，以平民怨，給營發交代，否則的話，這個坎兒過不去的！再這個過程中，你拉善不點頭，整個事情自然也是沒得做的。我不為難你。我也為難不了你。總之，我現在就一句話。」

「拉善。你選擇哈洛倫，或者選擇這個國家人民，你都沒有錯。但是我相信，你是一個懂大體識大局的人。至於哈洛倫，他也沒有錯，所有的過錯，都在我，是選擇了他。但是我真沒想到，他會偏執到這種地步。他已經魔怔了。魔怔了。」

哈蒙長嘆一聲，再次低下了頭，他面色紅潤。

也確實是沒少喝。

拉善沉思許久之後，抬頭看了眼哈蒙。

「你應該和營發早就達成協議了吧？」

「是的，必須要先和他們達成協議，之後才能聊剩下的事情。」

「他們打算怎麼處理哈洛倫？」

「公開道歉就行。至於剩下的懲處，都是面子上面的事情。我不可能過多為難我的孩子的。在如何，那也是我的親生骨肉，他只是走錯了路而已，而且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

「你接管了所有軍隊之後，打算如何做？」

「繼續讓播瓦干，改革所有經濟制度。裁減軍隊，縮減軍費開支。大力發展經濟，發展旅遊。我仔細的計算過，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兩到三年就能緩過這口氣兒來。」

「那你這等於是把哈洛倫殿下徹底扔出來了。」

「也只有這樣，才能平息民怨，才能堵住營發的嘴，畢竟戰爭是哈洛倫挑起來的。說實話，現如今能給這樣解決，真的很不容易。」

拉善明顯的有些猶豫了。

「如果一切按照你說的做，真的就能改變這個局面嗎？」

「我哈蒙敢用自己的老命擔保，如果一切按照我說的來，一定可以扭轉現如今的所有不利局面！」

「可是哈洛倫殿下。」

拉善從邊上沉默了片刻，低下了頭。

「哈洛倫已經是成年人了，需要為自己的所有行為付出代價。」

哈蒙深一字一句。

「我像你保證，我絕對不會為難他分毫的。但是對於他的名聲，一定是有一些影響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哈蒙突然之間又嚴肅了許多。

「拉善，有一件事情你要搞清楚，哈洛倫是我的親生骨肉，我們兩個才是真正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他是我一手培養扶持起來的。難道我對他，還不如你對他的感情深嗎？你以為這麼做，我不難過，我不糾結嗎？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所有的一切，都為了這個國家啊。這個國家！！！」

哈蒙的情緒又有些激動了。

「我也不想的，真的，我也不想這樣啊，那畢竟是我兒子的。」

哈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淚水再次順着眼眶滑落，看着面前的這一幕。拉善拿起一瓶紅酒，一飲而盡。

他緩緩的起身，沖着哈蒙抬手敬禮。

「哈蒙閣下，我想通了，我願意交出兵權，並且配合您做一切事情。但是有一件事情，希望您能答應我！」

哈蒙看着拉善。

「你說！」

「這個坎兒過去之後，允許我辭官不做。我真的受夠了。我再也不想夾在你們兩個人中間了。請允許我的餘生，以一個普通隨從的身份，陪在哈洛倫殿下身邊。保護他餘生！」

拉善說着說着，眼圈也紅了。這也是一個實在人。說的都是心裏話。

哈蒙佯裝沉思了許久，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他起身，舉起酒杯。

「拉善，這杯酒，我替全國老百姓敬你！謝謝你為了這個國家，為了這個國家的人民，所做的一切！我哈蒙保證，一定要讓你名留青史！」

說完之後，老哈蒙一飲而盡，拉善則坐了下來，搖了搖頭。

「我不在乎什麼名留青史，哪怕遺臭萬年也沒有關係。我只是希望，哈洛倫殿下不要真正的怪罪我，記恨我。我早就說過，我要辭職，不想夾在你們兩個人中間的。可是他偏偏不讓，非要讓我現在如今如此的糾結難過。到底該如何是好啊，哎！哎！哎！！」

拉善連續長嘆三聲。

「算了，這就是命……」

續國境內，為了安全起見，哈洛倫已經又重新轉移到了另外一個天然溶洞當中。溶洞內的氣溫極低。

頹廢至極的哈洛倫，裹着兩件大衣，蹲在火堆邊取暖，他的眼神當中佈滿血絲，手上拿着一瓶烈酒，一口一口的喝着，滿臉的心事重重。

幾分鐘以後，普緹從外面進來了！

手上拎着一些吃的，擺放在了哈洛倫的面前。

「哈洛倫殿下，吃點東西吧。可能不太可口，湊活一下吧！」

哈洛倫看了眼普緹，搖了搖頭。

「滿固城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哈洛倫這一問，普緹明顯的皺起來了眉頭。有些猶豫。

「先吃點東西吧。」

「我問你，滿固城岸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啊，滿固城那邊的情況還好啊。」

「拉善呢。」

「拉善啊？」

普緹是一個不會說謊的人，讓他說謊騙人，也是真的難為他了！更別提再他面前的是小王子了。

「沒事！你有什麼就說什麼，不管如何，我遲早都是會知道的，不是嗎？你不說別人也會說，瞞不住的。」

普緹深呼吸了一口氣，猶豫了片刻。

「根據剛剛得到的準確消息。拉善交兵權了。」

「交兵權了？」

「是的，現如今整個御林軍內部已經進行了大規模的人員調整。如果一切順利，天亮之前，所有的崗位交接工作估計也就進行的差不多了。」

哈洛倫「呵呵」的笑了起來，舉起酒瓶，看着普緹。

「普緹，你說這拉善啊，是不是從來不讓我們失望啊。」

普緹知道哈洛倫的笑，不是真的笑。他沉默了片刻，即可開口。

「哈洛倫殿下，您別多想，拉善將軍對於您，一定是絕對忠誠的。現如今，一定是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你告訴我，事出有什麼因？拉善的御林軍，如果他不點頭，誰能拿走指揮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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