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臨終關懷
第115章臨終關懷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比較簡單了。
目擊，駭入，強制頭蓋骨彈開，然後取出所有晶片與存儲設備。
先前連續「誤判」與「追擊」帶來的恐懼，本就讓黛伯拉心神動搖，內功無法完全發揮。
而高壓電更是讓她的大腦部分區域暫時失能。
對於向山來說，這就好比從一條殺好的魚體內拔除魚鰓一樣。或許偶爾有點扎手，但總得來說還是很簡單的。
存儲設備被拔出后，這位鷹犬的大部分武技就會失效。而當晶片被取出之後，這具義體的大部分機能就與黛伯拉無關了。
如向山這樣沒有存儲設備還能保留一定武功的傢伙還蠻罕見的。
在這之後，他才帶着黃耦光與崔骸到了驢那邊。
黃耦光敬畏的說道：「原來前輩已經可以收下弟子了……敢為前輩是何門派出身？」
但這個義體還有很多不錯的模塊可以應用。
「幫我把這個冰箱也抗走吧。」向山指了指這個冰箱：「以後我也有可能受傷來着，囤點葯還是很有必要的。」
說着，他不再理會黃耦光，直接去參觀武器倉庫了。
阿漢被一發子彈擊中後腦，整個顱骨扭曲變形，本人當場死亡，而義體兀自舞動，打空了彈匣才停止動作。
她說道：「俠客，我承認我輸了。有什麼要求你就提出來吧？」
看到尤基與小女孩，黃耦光驚異道：「前輩居然還帶着兩個改造度如此低的……弟子？」
黃耦光一跪到底，直到向山走遠之後才站起來，將冰箱插頭拔下，然後背起冰箱。
雖然黃耦光看上去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畢竟才第一次見面來着。
生物腦所能提供的一點生物電，可不夠維持一束能射穿電離層的電磁波。
向山仔細檢查了一下那個裸露出來的大腦。他的義眼調節到了一個較高的精度，仔細觀察。之後向山還找出電極，稍微施加刺激。
向山不確定地說道。
向山指揮黃耦光將冰箱放下。黃耦光本想將師兄也放在車上。但是向山卻道：「不不，不是這邊。等會我可能還要你搭把手，我們去另一台車上。」
當然，就不要指望這東西能簡單插自己身上用了。
至少在他的記憶里，自己是沒有建立過門派的。
在將兩個少年俠客安頓在「騾子」上后，向山對兩輛車下達指令，讓他們繼續朝北方走，而本人則沿着相反的放下，走到阿漢身邊。
向山先是拿起卡羅萊娜原本背着的那個大號彈藥箱。他先將裏面的東西一件件地取出來，在確認只有一個箱體之後，拿着那鋼鐧在箱子內壁敲打幾下，放電幾次，破壞有可能存在的威脅。
黃耦光急忙將目光從黛伯拉的人頭上收回，道：「前輩救了我們師兄妹的性命，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就是了。」
「嗯……無門無派吧？」
在「網絡」存在的時代，「名字」這種東西就好像土豆在地面上的莖一樣——一個名字往往可以帶出龐大的內容。
「哈？這話應該是我說吧。」向山嘆了口氣：「算是一點臨終關懷吧孩子。有什麼遺願的話儘管講吧。如果不違反俠義之道，也不是很麻煩，我能幫就幫。」
只不過……
自己都不知道沉睡了多少年了，世情發展超出自己的預期，也是可以想像的。
之後，向山花了點時間，拿了一些武器——主要是鐵華以及高爆炸藥。
這些朝廷鷹犬用的義體個個都比他好，只可惜那兩個在鐵華之中被他砍翻的武者，義體都嚴重受損，只能拆零件了。
黛伯拉此時已然平靜了下來。她的心理素質並非不堪一擊，只是自幼她都屬於順風順水的類型。卧底紅石門的時候，也是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網絡上進行，最大的危險不過是「江湖高手的內功順着網線遙遙一擊」，她自身還在安全的地方。後期，她已經取得了紅石門眾人的信任，一舉一動都有把握，也不用太擔心什麼。
尤基剛剛想要說話，但是卻被向山隨手敲了一記。這小子也理解了什麼，閉上了嘴。
向山將這些玩意分門別類收好之後，才看向最後一個手提箱一樣的東西。
不然他們多半會在荒野上因為沒電而自動關機的。
他取出一個從綠林身上拆下來的揚聲器，插在了隨身攜帶的幾個腦袋上，然後道：「就這個玩意，也足夠你們死一百次了吧。」
倒不如說，越是強大的俠客，就越是會小心隱藏自己的真名實姓。內功臻至天人至境的俠客，便更是成為了「不能說名字的人」。
鬼知道裏面有多少坑非法用戶的功能。不把它拆成零件，向山是不會放心使用的。
畢竟自己記憶缺漏太多了。
更何況本質上是「科學技術」的賽博武術？
黃耦光倒是並不奇怪。
希望他們在逃離大寨之前拿上了備用的電子處理器，或者有充滿電。
那些被殺散的綠林，一時之間也沒法去追擊了。這不得不說是一個遺憾。
「幫我個忙？」向山看向黃耦光。
怎麼說呢，在他看來，所謂的「門派」不過是阻礙交流的想像共同體。哪怕是在傳統武俠小說里，都有人覺得「門戶之見」會阻礙武學發展了。
首先是零件與彈藥之類的消耗品。另外，向山還發現黛伯拉居然隨身攜帶着五支功能各不相同的義手。這倒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喜。裏面的一些功能模塊拆出來，還是可以起到很大作用的。
向山正要轉身，黃耦光卻噗通一聲跪下，道：「前輩……晚輩還有一件事要懇求前輩——」
可惜卻是在這種情景下看到的。
萬一……天下第一大派什麼的，就是他創建的呢？
這可是當時唯一一個不在鐵華範圍之內的鷹犬。
「不行。」向山想都沒想都直接拒絕了：「在你想明白『私憤』與『義憤』的差別之前，就別想着殺人。」
在俠女看不到的地方，向山敲了敲自己的腦殼：「『神武不殺』……這話真是我說的？嗯……應該吧。確實有那麼點意思。不過……什麼時候啊？什麼情景？」
黃耦光急切道：「前輩！」
在這之後，向山又花了一點時間，把大寨內殘存的綠林也殺死了。
「別問。」向山擺手。
話不能說得太死。
他打開箱子，看到了一張表情驚恐而猙獰的臉。以向山的眼光來看，這張臉其實稱得上「精緻」。
「敢問前輩高姓大名？」
「你沒聽見你師兄昏迷之前說的話嗎？」向山道：「『神武不殺』——武祖是這麼說過吧？連這個都不信的話，還當什麼俠客呢？」
卡羅萊娜立刻叫罵起來：「你這草莽！你知道小姐什麼身份嗎？我告訴你，殺了她你必然是有……」
為了防止這個人重傷之下將情報發送出去，向山瞄準了要害，保證一擊必殺。
「門派？」這個問題讓向山稍稍思考了一下。
然後才整理那些補給。
不過在上地面之前，向山還要先卸下這個義體內的電源，保證它沒有藏什麼奇奇怪怪的信號發射裝置。
這個冷櫃只有一米多高，長寬都不到一米，小巧玲瓏。Z組織的那個冰箱實在是太大了，而鏟車團保存藥劑的冷櫃乾脆嵌在了牆壁上，不好拆。
向山的目標是阿漢與卡羅萊娜放在這裏的補給。
當然，走的時候，向山依舊不忘拖上黛伯拉的義體。
向山點了點頭，道：「這樣的話，再收集點物資就可以離開了。」
不是每一個俠客都願意在剛剛見面的時候就公佈自己的姓名的。
最終，從魔教那邊得到的知識告訴他，這個女人確實沒有救了。
另外，他還特地找了一些有機質的食物。
只不過，那些綠林多半是存在向山的蠱。接下來，他們的義體會以過高的功率運轉，無意義的浪費掉大量的能源。
潛在的意思是「我暫時信不過你們，所以去另一台車上獃著」。
說實話，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想過。
這下，黛伯拉就沒法給衛星發信號了。
「不，就這個是我徒弟。」向山指了指尤基，然後一指小女孩：「撿來的，暫時養著，看看有沒有機會託付給某個一般人家。就這。」
向山嘆了口氣，用超聲波從細胞層層面摧毀了這個大腦做成的儀器。
當然，這是禮貌的說法。
向山帶着黛伯拉與卡羅萊娜的腦袋，與黃耦光、崔骸兩人回合。黃耦光已經找出了這個大寨的藥劑存儲。讓向山頗為驚喜的是，這個大寨保存藥劑的冰櫃，居然還挺小，而且是可以移動的那種。
「不用罵了卡蘿。他不會殺我們的。」黛伯拉強自鎮定道：「他剛才就沒有殺我，必定是想要扣下我做什麼交易……這都是話術！他只是想要讓我們以為他懷着殺意，好提升籌碼……我還有資源，你想要什麼大可直說，不必搞這些彎彎繞繞！」
向山很想露出一個看傻子的表情。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