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殿上醉酒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殿上醉酒

這些客套的詞初聽津津有味,讚賞語言藝術的高深,可聽久了,全是一個套路,只是置換了一些詞罷了,這讓鍾逸有些無聊,等各國使臣一一走過一遍,康寧皇帝才又再次面向眾臣開口:「朕設此宴,乃為皇后,諸位周知,今日是皇後生辰,所以如家宴一般,不議朝政,不必拘謹,諸位盡興而歸便好!」

皇帝言畢,早有宮女將熱菜新漿換上,接着群臣埋頭進食,無一人敢說話。

康寧皇帝沒有開口,自然是一片安靜。

鍾逸有些不適應地低着頭,眼光卻極不易為人察覺地觀察著對面,不出他所料,幾乎對面有四五人在瞄着他這邊,這些人自然都是別國堪稱文壇大家一般的人物,康寧皇帝的用意他們也能猜出幾分,而水調歌頭這首絕句他們早已拜讀,甚至爛熟於心,所以對聲名遠揚的二十歲文才鍾逸充滿了好奇,能夠在這般年紀做出那樣意境深遠的詩詞,令天下群才相競折腰,而且據傳言他身任錦衣衛千戶,如此文武雙全的人物,他們既奇,也驚,更為重要的一點則是忌憚。

因為此番宴會上,除了成名已久的穆銳藻之外,鍾逸便成了他們最大的威脅。

當鍾逸偷瞄別人的時候,卻不知道高高在上的那對夫婦也在瞄著自己。皇后淺飲一口酒,眼光示意了一下鍾逸所坐的方位,輕聲道:「難道陛下就將興復大寧文壇的重任交給了這個毛頭小子?」

康寧皇帝不難聽出,皇後言下之意實為對鍾逸的不滿,其中緣由是因為上次秦元化一事,鍾逸這無法無天的小子將秦元化揍得沒有人樣,可謂慘不忍睹,雖然鍾逸在牢獄當中已承受了應有的懲罰,但群臣的覲見還是剝奪了秦元化的爵位,讓他的弟弟大不如從前。

「不止有他,身邊的李格、其後的劉化龍,甚至劉康、程經業、秦受之流也都是朕的助力,至於鍾逸,不過讓他見識見識世面罷了,朕又不是剛剛即位,豈會如此思慮不周?」話雖然這麼說,可康寧皇帝對鍾逸總有一種莫名的信心,這是由於名揚天下的水調歌頭導致,能夠做出這首詞的作者,絕非等閑之輩!

「那陛下為何還要將他招入宮內?陛下豈不知妾身與此子的糾葛?更何況今日還是臣妾的生辰。」秦皇后一貫如此,她是一個記仇人,而且又十分護犢子,鍾逸很不湊巧,兩樁事全都碰到了他的身上。

婦人之道,康寧皇帝對皇后的態度很是不悅,秦元化一事,皆是他咎由自取,假如沒有鍾逸,也會有王逸、陳逸之流制裁於他,更何況他犯了眾怒,不止是百姓,就連滿朝文武都無一人與他交好。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朕饒他一命,已是極大的恩典,莫要再談及此事。」

秦皇后一聽康寧皇帝隱有動怒跡象,她再不敢忤逆康寧,她從來不是一個恃寵而驕的人,否則也不可能令康寧皇帝這麼些年只納幾位嬪妃。今夜這個牢騷是女人的小性子不假,同樣也是對康寧於鍾逸態度的試探,她總覺得康寧對鍾逸此人不一般,比朝廷別的新人要強得多。

秦皇后眼珠一轉,溫和笑道:「其實臣妾早就沒了怒氣,鍾逸這個年輕人送來的那塊暖玉的確不錯,很符合妾身的體質,臣妾歡喜的緊。」

康寧皇帝自然不會的理不饒人,身為一國之君,自身一定要有足夠大的氣量,更何況是對一個女人,對自己的妻子。

「喜歡就好,鍾逸的確有心了,朕也看了一眼,那是快和田玉,不論從成色還是品質、特性來看,都是萬眾挑一。」

「臣妾還聽溫源提及,鍾逸與咱們嘉賜私交不錯。」皇后對鍾逸有過調查,她的初衷是為秦元化,她的弟弟復仇,可查來查去,卻發現此人並不簡單,錦衣衛指揮使陳達斌信任有加,又與東宮太子自己孩子寧嘉賜相交,最為重要一點,深受陛下青睞,所以不得已,只能放棄,甚至產生出另外的念頭,鍾逸本身定然有不同尋常的地方,否則豈會交際網如此廣闊,有今日這般地位?

康寧皇帝微微點頭:「不錯,朕要差遣人送去請柬時,嘉賜毛遂自薦,朕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到他這麼主動了,如若不是與鍾逸交往尚可,又哪會這般積極。」

皇帝皇后對鍾逸的議論止於此,但能夠得到全天下最尊貴的夫婦這麼多言語,實在是一份大大的殊榮,可要是鍾逸知情,怕也只會打個寒顫罷了,遭人議論可不是一件好事......

宴過片刻,鍾逸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什麼原因,不停地喝着酒。這些酒漿頂多算黃酒一類,度數不高,喝着酸酸甜甜,依鍾逸的酒量,並不覺得如何,但在旁邊諸官的眼中,這少年喝酒的模樣,着實有些動物兇猛,就連身旁大學時李格都忍不住提醒道:「鍾千戶,不要喝多了,萬一殿前失儀,那可是大罪。」

聽到鍾千戶三個字,知道對方是在提醒自己,這裏並不是普通酒館,而是在莊嚴深宮之中,自己的身份也不是酒客,而是個臣子。鍾逸心頭微笑,雙眼迷離,裝出不勝酒力的樣子,壓低了聲音說道:「不敢瞞老大人,小侄實在是緊張,還不如趕緊飲些酒,也好放鬆一些。」

李格看着他醉態初顯,似乎聽不清自己說話,不禁心急如焚,搖頭無奈道道:「鍾小子,若是因你而失了大寧顏面,我看你如何向陛下交代!「

鍾逸哈哈一笑,更顯醉狀:「無妨無妨!有李格大學士,何愁論文不敵北慶!」

他的聲音不算小,似乎故意讓對面而坐的各國使臣聽到,正也如他所願,鍾逸迎面便是當代文豪穆銳藻,他側目,望向這個口出狂言的醉漢,眼神中沒有流露出任何神情,如震驚、如不屑,如憤怒,一概沒有,鍾逸的話並沒有在他心裏掀起半分波瀾。

不過另外一些人就不同了,從鍾逸口中沒提東齊、南魏,獨獨提及北慶,他這東道主是何意?難不成他們東齊、南魏要低北慶一等不成?

這真是要氣煞他們,望向鍾逸的目光一個個變的不善,不過幸虧的是,這裏沒有一個武將,否則碰上一些脾氣火爆的,怕是惱怒康寧皇帝都要胖揍鍾逸一頓,讓他對他所說之言負責。

李格也是位苦主,他被鍾逸的話所連累,要是別人還好,或許對方不知這個名字是何許人也,可他不同,在大寧成名多年,而且外交上也是屢有建樹,在這個圈子裏,他還是能有立足之地的,也正是因此,一提李格,他們除了狠狠瞪鍾逸外,也捎帶着將不滿帶到了李格身上。

「小子!你可是要害死老朽呀!」李格嘟囔著發着牢騷。

鍾逸面龐通紅,看起來已入深醉,絲毫不顧及周圍的目光,該喝他的酒依舊喝他的酒,其舉止,神態,可謂粗魯十足。

這時,所有人對一件事產生質疑,如此匹夫,豈能做出那般絕世之詞?

在外界看來,鍾逸依舊醉了,而且是徹徹底底的大醉,人在醉酒後,會浮現出本來的模樣,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無論表現功夫做的多少,隱藏多深,喝醉之後一切都是虛無,很明顯,鍾逸這是暴露本性了。

但其實不然,依鍾逸的酒量,這點酒豈能讓他成這幅模樣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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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入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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