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折磨
林重山醒來之後，第一眼便看向了林辰風的床。
他鬆了口氣，幸好回來了。
林辰風的床上睡着一個眉清目秀的青澀男子，這不是林辰風是誰？
林重山沒有驚醒他尋問他昨夜到了何處，他也同自己，那般不好受，傷口撒鹽，實在傷人。
林重山剛穿好衣物下來床下，林辰風就被這小小的舉動驚醒了。
林重山還沒說話，林辰風已經開了口：「哥，你昨日可喝了酒？」
林重山一愣，他聞到屋子中一夜依舊沒有散盡的酒氣，輕輕點了點頭。
林辰風聲音有些低沉，若不是早晨家中寂靜，林重山是實在聽不到的：「你跟我說過，喝酒誤事，喝酒傷身，你為何自己卻不聽你的話呢。」
林重山落寞一笑：「酒啊，有時它也是個不錯的東西，很多想不通的東西，酒就能止住他的念想，很多解決不了的事，總能讓他擱置下來。」
「昨日的事是我不對，我誤會哥哥了，只是杜嫣那她做的確實有些過分，我一下子接受不來。」林辰風看着林重山的眼睛有些愧疚，這是對自己最親的哥哥啊，無論何時都會捨棄他的生命保護自己的哥哥啊，怎麼昨天就誤會了他呢，害他借酒消愁，一個自己付出全部只希望對方好的人，誤解了自己是多大的委屈。
林辰風想，就跟昨天杜嫣一樣，酸入心中會死。
的確，在林辰風的角度來看，林重山確實像是因為他的誤解而生悶氣，但其實不然，林重山是因為陷入人生中最大的一個抉擇，他在平衡自己與弟弟與杜嫣之間的關係。
這甚至比他上次生死間的選擇都來的艱難，感情，就是一筆糊塗賬。
林重山聽弟弟這麼說了，心裏一清二楚，他知道林辰風不清楚他對杜嫣那種莫名的情愫。
其實他都不明白，這情到底怎麼所起，他與杜嫣倒是時常共處，但每次林辰風也在場，而且杜嫣也只是與林辰風親近，對自己就只是禮面上過的去，甚至都沒有將他當哥哥對待。
這段感情來的莫名其妙，多半也會無疾而終吧。
林重山既然知道是這樣，就不會爭取，倒不如讓有情人終成眷屬，讓自己弟弟過的更好一些：「辰風，我理解你昨日的情緒，但哥哥真的不是你想的這樣，嫣兒那丫頭，我只當妹妹來對待。」
林辰風聽到這裏，臉上表情更加不好意思：「哥，都是我的錯。」
「沒事，你趕緊處理清你這糊塗事吧，杜嫣那丫頭，還有小芳都是不錯的姑娘，說到底你都是要傷一個的，只希望你能將這傷害降的低些。」林重山這是真心所說，這兩位女子都是樸素的農家姑娘，對林辰風也是真情實意。
「恩，我知道，感情這件事，真的很難，不過拖的時間越久，越難解決，快刀斬亂麻吧，我今日就跟嫣兒說清楚。」林辰風臉色沉重，畢竟這種事也是第一次遇到，真的被弄的焦頭爛額了。
林重山恩的一聲，算是支持他的做法，只是這心，為何在隱隱作痛呢？
清晨的陽光漸漸進入屋子，直到蔓延到每個角落。
這時間到了杜家一家人吃早飯了。
除杜嫣所有人已經入座，早飯也放置在了木桌之上，幾個清淡的小菜，還有一大盤白面饅頭，以及每人臉前冒着熱氣的粥飯。
質樸的農家沒有什麼吃飯習俗，比如等所有人到場在開吃，因此，杜正嘟囔了一句杜嫣這丫頭幹什麼了，也就沒在有下話了，吧唧著嘴開始吃這白面饅頭了。
林重山雖然心中也有所想，不過沒有表現出來，心不在焉的喝着臉前的粥飯。
林辰風則是翹首以盼，活脫脫一個望妻石，不過倒也不能稱是妻。
大約有一炷香的時間吧，杜嫣終於在林辰風深情目光的注視之下入了場。
林辰風眼前一亮，急忙將自己右手邊的椅子向後挪了一挪，邀請的意味很明顯。
杜嫣置若罔聞，絲毫看不到林辰風的舉動，自顧自的做到的林重山的身邊。
林重山與林辰風坐着正對面，杜嫣這麼一坐，林重山心底一顫，不知是什麼滋味。
杜正喝着粥的嘴也沒閑着：「嫣兒，怎麼才來，趕緊吃，趕緊吃。」
杜嫣點了下頭，不過在給自己夾菜的時候先為林重山的碗中送去了一小口飯桌上腌制的白蘿蔔。
林重山受寵若驚，不過看到對面垂頭喪氣的林辰風，又陷入兩難境地，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心中一想，哧溜的聲音又大了起來，急忙吃完了碗中剩餘的粥飯，為林辰風騰出一個座位。
「杜伯，吃飽了，我先出去了。」林重山屁股像坐着釘子似的，匆忙起了身。
杜正飯見碗底，口氣有些疑惑：「這孩子怎麼今天吃這麼少？不再吃些了？」
正當林重山拒絕的時候，杜嫣說了話：「重山哥，你吃這麼點怎麼能行呢，你這一天可是真的勞累，再怎樣也應該比每日出去勾搭小姑娘的人吃的多呀，來來，我去給你盛碗飯。」說完順手就拿走了林重山的碗，快步走去了灶房。
林辰風聽到杜嫣這相當於明著的嘲諷，一臉苦色，眼前一桌子的食物，竟一口也吃不下了。
杜正這時候也感受到了今日飯桌上怪異的氛圍，不過聽剛才杜嫣那番話，他也能聽出個長短，畢竟誰都是那個年紀過來的。
倒也正好，趁這個機會，給他與林重山創造些機會嗎，說不準真的如了自己的意呢。
片刻，杜嫣端著滿滿的粥飯來到了飯桌前，林重山一看這幅場景，也知道自己走不了了，只能安靜坐了下來，不過這頓飯，真的是味如嚼蠟，食之無味。
就這樣，每個人都有各自心思，一頓煎熬的早飯終於吃了個完，只是飯桌上杜嫣時不時為林重山夾菜，時不時對林重山噓寒問暖的話語，讓林辰風心中難受委屈又夾雜着些許憤怒。
如果林辰風可以預見之後的事，他定然不會做出接下來這般傷人傷己的愚蠢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