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六十一章 別國的人
開門紅,有了頭一次的經驗,寧嘉賜接下來幾次收平安銀顯然要更加順利一些。
收完整整一條街道的「保護費」,寧嘉賜看着手裏頭白花花的銀兩,發出「嘿嘿嘿嘿」傻笑的聲音。
「鍾逸,你瞧瞧這些銀子夠買回本殿下所住的寢宮了嗎?」
「殿下的如意算盤打得真好!拿本該歸屬於臣的銀子還給臣,以此頂了自己的賭債,這是實打實的空手套白狼!」
「鍾逸,你要說這話就傷本殿下的心了,這布袋裏的每一錠銀子,都承載着本殿下的汗與血,都是歷經千辛萬苦才收到自己手中的,你怎麼能說這本來就屬於你呢?」
鍾逸指了指寧嘉賜身上:「若不是殿下身上這層錦衣衛的皮,又如何收得了這麼順利呢?臣毫不懷疑,如果殿下脫下這身衣服,定會被店裏的夥計惡狠狠趕出來的。」
「喏,銀子給你,咱們兩清了,本殿下的寢宮終於又回到自己手上咯!」寧嘉賜根本聽不進去鍾逸這番話,把手裏的銀子遞給鍾逸,歡欣雀躍起來,面容很是歡快。
鍾逸無奈的笑着,掂量了兩下手中沉甸甸的銀兩,心裏想到:這次又給街道上的商鋪添麻煩了。
「殿下,今日玩得還算愉快?」
「愉快!愉快極了!若有朝一日噹噹你的錦衣衛指揮使,本殿下會更開心的。」
憑寧嘉賜胡鬧的性子,要真讓他統領錦衣衛,還不知鬧出怎樣的亂子來呢。所以沒有搭理這個話茬:「既然如此,那臣便將殿下送入宮去,天色已不早,再遲一些,宮門該關閉了。」
誰知寧嘉賜連聲道:「不行!不行!本殿下還沒有過審訊犯人的癮呢!如今哪裏能回宮!」
「......」鍾逸頗為無語,真沒想到,寧嘉賜這小子欠多少賭債自己記不清,反倒是嬉戲的事忘不掉。
「好,咱們回衙門!」
......
遊盪了一天,溫源與郭秉兩人早就疲倦了,但寧嘉賜正值身強力壯的年紀,仍蹦蹦躂躂不知乏意。
將綁着的犯人送入詔獄,幾人稍作休息后開始審訊,溫源郭秉沒有興趣,便留在外面喝茶吃着點心。
寧嘉賜興緻勃勃,與鍾逸一同前往詔獄,來到關押著犯人的房間,獄卒遞過來兩把椅子,寧嘉賜與鍾逸一左一右在牢房外坐了下來。
牢裏的犯人蓬頭垢面,衣服破爛不堪,蜷縮在角落,聽到鍾逸與寧嘉賜傳來的動靜,神色更是驚恐害怕。
「離近點。」鍾逸向牢裏吆喝一聲。
牢房一角的犯人顯然聽到了鍾逸的聲音,不過不知為何,並沒有動作。
寧嘉賜在一旁建議道:「鍾逸,要不咱們上刑吧?」
鍾逸不禁眉毛一挑,瞧見寧嘉賜激動興奮的模樣,心裏想,這孩子不會是虐待狂吧?
若讓他生活在現代,說不定還是個混字母圈的呢......
「殿下莫急,刑法不是一開始就用的,審訊犯人也是一門技術活。」
說着,向身旁獄卒命令道:「把他綁起來提出來。」
「是。」
「走吧殿下,咱們移步審訊室。」
跟上鍾逸的步伐,在昏暗的詔獄內走了幾十步路,來到另一個隔間,寧嘉賜打量著裏面的構造,與方才那間牢房無異,看來是利用普通的牢房改造而成。
不過裏面的陳設就很有意思了,正中間有一張桌子,桌子面對面放着兩把椅子,在木桌上,還放着筆墨紙硯。
而房間四周,則有許多刑具,令寧嘉賜看起來眼花繚亂,他急不可耐的跑了跟前,一會摸摸這個,一會碰碰那個,化身成了一個好奇寶寶。
「殿下小心玩弄,別傷著自己。」
「放心鍾逸,本殿下有數!」
不錯,這間審訊室正是依鍾逸的命令親自改造出來的,他模仿現代警局的構造,一旦合上門,便是一個密閉的空間,給裏面的犯人很大壓力。
四周擺着的殘酷刑具,同樣處於這個意圖,在如此氛圍下,不需要上刑,便能讓犯人屈服,把藏在心裏的話全都吐露出來。
很快,被鍾逸與寧嘉賜親自抓獲的犯人提了過來,將他綁在其中一張椅子上,鍾逸對面而坐,寧嘉賜這時候也將目光從刑具上收了回來,坐在鍾逸一旁,見識著從未見過的場面......
「你是什麼人?」鍾逸狠厲的眼神打在對面犯人身上。
犯人亂糟糟的頭髮被扯向兩邊,露出沾滿泥土的骯髒面目。
「我......我聽.....聽不......不懂。」像是牙牙學語的孩童,犯人刻意模仿著寧國言語,但竟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二人一聽,彼此對視一眼,從他們的眼中,看出了同樣的凝重。
「鍾逸,這不像咱們寧國的人。」
「正是殿下,雖然大寧疆土遼闊,東西、南北跨度很大,但其言語遠沒有到聽不懂的地步,哪怕夾雜着各地的口音,也能聽出話中意思。至於......面前的犯人,說得根本就是異國語言。」
「你能聽出這是哪裏的話嗎?」
鍾逸陷入沉思當中,但片刻后,眼中精光一閃:「不瞞殿下所說,臣還真有那麼一點印象!」
「快說快說!」
「皇後娘娘壽辰設宴時,殿下也在殿內吧?」
「當然,母后的壽宴,我這個當太子有何理由不在場呢?」
「寧國乃天下最大國家,那夜萬國朝拜,除了本國大臣外,還有別國使臣,不知殿下可還記得有哪些國家嗎?」
「太多了,本殿下這哪記得過來,不過大一些國家應當有三個,便是......東齊、南魏、北慶。」
「正是。那夜臣與這三國斗詩,其中北慶的口音,似乎與面前這人的相差無多。」
寧嘉賜定睛觀瞧面前犯人,驚訝道:「鍾逸,你說他是慶國的人?」
「臣不敢打包票,那夜畢竟過去這麼久了,臣也不能說記得清清楚楚,不過總歸來說,應當能與慶國扯上一些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