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零九章 登門談合作
「如今鍾逸已被逼到絕路,他再不做些什麼,只能被歷史的潮流拋棄,但偏偏無奈什麼都做不了,所以才會暴怒,才會發泄,可就算如此,又有什麼用處呢?人在無能為力的時候,理智最容易缺失,最容易犯下魯莽的罪行,現如今的鐘逸,就是這般情況。」
劉康分析的頭頭是道,但錢山卻不這麼認為,總有一個契機讓鍾逸去向劉越動手,鍾逸不可能無緣無故打劉越一頓,這不合常理,也不合鍾逸的習慣準則。
看來只有將劉越喚來才能一問究竟了......
「老爺,府外有客求見。」
「帶過來吧。」鍾逸很爽快道。現如今能登門鍾府的,莫不是情誼深厚的真朋友,便是自己設計想要坑害的人。總之無論是誰,他都要見一見。
下人將客人帶了過來,鍾逸一看,李陽正孤身一身,將他引入書房,問道:「是寧殊桓派你與我接觸的?」
李陽正點點頭:「寧殊桓想讓我先試探試探你的口風,京城人多嘴雜,而鍾府又是漩渦中心,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注視着這裏,為了保險起見,他等夜深時再來。」
「好,你把我的態度傳回去,就說我猶豫不決,既有心動,也有忌憚。」
「我明白,只要讓寧殊桓知道並非不可能就成。」
「不錯,買賣不是一次就能談成的,更何況這樣的『大買賣』,若答應的太過輕易,反而容易令靖王寧殊桓起疑。」
「我這便去......」
......
回到客棧內,李陽正將鍾逸早就準備好的一番說辭轉述給靖王寧殊桓,寧殊桓聽后大喜:「既然沒有言辭拒絕,那便是還有可能!」
李陽正應道:「鍾逸活得不容易,他當然希望有一人能帶領他走出這個窘境。」
「好!本王今夜便備好厚禮!咱們做客鍾府!」
......
靖王寧殊桓攜李陽正如約而至,鍾逸早已在中堂等候多時,從他親自去後門相迎,便可看出對靖王寧殊桓的重視程度。
走後門自然是被逼無奈的選擇,哪怕現在是深夜,從鍾府正門而入,還是顯得太過招搖,鍾逸乃京城名人,寧殊桓不得不謹慎。
除了寧殊桓與李陽正外,還有將近十車的禮物,為了拉攏鍾逸,靖王寧殊桓可謂下了血本。
但就算寧殊桓空手而來,鍾逸也會同意與他的合作。當然,這一點寧殊桓自然不知。
「草民見過王爺。」
鍾逸抱拳行禮。雖然如今的他並沒有官職,但好歹是靖王有求與他,鍾逸定然不會卑躬屈膝。
寧殊桓哈哈大笑:「鍾逸呀鍾逸,本王聽聞你的傳說許久,今夜總算見到你了,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啊!」
「王爺客氣了,鍾逸哪有什麼名聲,我不過是京城裏的一個普通老百姓罷了。今夜得以見到王爺,才是我的榮幸。」
鍾逸的態度寧殊桓很喜歡,幾句話交談下來,寧殊桓已然得知,鍾逸能達到今日這番成就,不是沒有理由的,至少在為人處世上,沒有人能挑出絲毫毛病。
「鍾逸,大家都是從聰明人,本王和你打開天窗說亮話,本王此行入京的目的,陽正應當和你透漏了一二。」
鍾逸點點頭:「大概知道。」說這句話的時候,鍾逸面色很平靜,沒有靖王想像中的惶恐。
有膽識!
謀反這一辭彙,任誰聽得都不寒而慄,偏偏鍾逸毫無反應,看來與鍾逸合作這件事,的確有苗頭......
「若是往常,本王絕不會找你合作,你身為錦衣衛指揮使,是正三品武官,年紀輕輕有大好前程,本王不會因一己私利斷送你的未來,但......現在不同。」
靖王寧殊桓深深望了鍾逸一眼,見他聽得很用心,又道:「如今奸臣當道,錢山這個閹人禍亂朝堂,整個朝局與天下被他攪動的烏煙瘴氣,就連忠君為國的鐘逸你,都被他排擠走了,若任由他胡作非為下去,寧國的大好基業,遲早要毀於他手。」
「王爺所說不錯,錢山的確可恨!我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寢其皮!」說到此處,鍾逸恨得牙根痒痒。
「當然,錢山一個閹人,縱然攪得起風浪,但只要陛下制止,定能平息這一場禍亂,可現在陛下的情況......」寧殊桓嘆了口氣:「鍾逸你也明白,或許很長一段時日內,朝局便要掌握在錢山這位太監手中。」
鍾逸默默嘆了口氣,沒有說話,似乎認同了寧殊桓的說法。
寧殊桓見有戲,便加了一把勁繼續蠱惑道:「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若陛下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年幼太子登基,太子本來便只有你一個老班底,可現在你又被驅逐出朝,他一無人馬,二無威壓,又如何與錢山對抗?又如何把權勢掌握在自己手裏?」
鍾逸聽到此處,主動問道:「既然王爺說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那我只想問王爺你一句,王爺到底是想將朝廷佔為己有,還是......暫領皇權,之後等太子長大歸於正統。」
這個問題問到點子上了,靖王寧殊桓很明顯呼吸沉重起來,他與李陽正稍加對視,這才裝出一幅義正言辭的樣子:「本王絕無私心!本王無王氏血脈,此後的王位正統只有寧嘉賜一人,就算本王想要佔據天下,但朝中眾臣,天下眾民又豈會同意?本王若真這麼干,是壞了自己名聲,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忠不義大逆不道之舉,如何讓本王面見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在史書上本王還會遺臭萬年,你要是本王,你會這麼做嗎?鍾逸,本王知道你忌憚什麼,但本王向你發誓,本王定沒有爭取奪位之心!」
李陽正一旁煽風點火道:「我家王爺心繫天下,只想還朝堂一個清明,至於你口中的野心,子虛烏有。」
見鍾逸陷入深思,靖王寧殊桓不禁心中冷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