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章 圓滿落幕

第七百四十九章 圓滿落幕

聖上念及舊情,雖然種種證據已經表明是錢山的過錯,甚至連他自己都親自認了錯,不過善良的康寧帝對於陪伴他多年的老奴還是沒下死手,甚至都沒有動其筋骨......

不過他沒事,有人就要遭殃了,因為事情鬧得太大,仁厚待臣子的康寧帝只能殺一儆百,於是華清殿傳出了旨意,那位倒霉的替死鬼杖斃午門,西廠廠公錢山治下不嚴,罰俸半年,杖十,西廠負責賠償鍾逸、劉康府上以及昨夜被西廠燒了房子的六部幾位官員的損失。

錢山這麼多年的廠公當過來了,錢銀自然攢下不少,如果按正常價格來說的話,昨夜他們的損失對於他來說確實是九牛一毛,不過總保不齊有人敲黑棍,趁著這次機會狠狠敲詐他一筆銀子,不得不說,廠公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一心為國鍾千戶的心裏確實是這麼想的,甚至他都想連後半輩子的花銷都想訛過來,不過這顯然不太靠譜......

臨走之前,聖上多加一條旨意,那就是錦衣衛指揮陳達斌和千戶鍾逸公忠體國,忍辱負重,上意嘉勉褒獎......

康寧帝拍板之下,此事圓滿落下帷幕,除了某人想去衙門擊鼓鳴冤,其餘人等皆大歡喜。

恭敬地叩拜之後,鍾逸垂頭退出了華清殿。康寧帝面帶微笑注視着鍾逸退出,直到他的身影在殿門外消失不見,康寧帝才收回了目光,嘴角那道勾起的弧線卻一直還殘留在臉上,溫和中卻有幾分詭異的意味,就好像劉康剛剛的笑容一樣,令人捉摸不透。

......

......

沐浴著宮殿之外那一抹暖暖的陽光,鍾逸哂然一笑。

原來幾滴眼淚果然能解決很多麻煩的事情,這是鍾逸今日最大的收穫。

盡量目不斜視,忽略禁宮裏來回巡梭的披甲武士,鍾逸小心地走下殿外玉石台階,肩膀卻被人拍了兩下。

陳達斌的表情有些愧疚,直盯着鍾逸不說話,看着鍾逸心裏有些發毛......

「陳帥,你這是?」

鍾逸沒忍住還是,還是率先問出了口。

「鍾逸,昨夜的事我終究逃不了個說辭,若真是你出了什麼事,那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鍾逸輕鬆一笑:「我還以為陳帥要是說什麼事呢,原來是這個呀,陳帥折煞屬下了,剛才殿上已經得到公允處置,此事過去了。」

陳達斌拍了拍鍾逸的肩:「方才殿上的話,雖然真假半摻,不過當你出了事之後,我確實沒有半分虛假,我剛欲出府,便收到下面的消息,一是說鍾府已經有增援了,二則是你從府里出逃,所以這才沒有動身,欲靜觀其變,誰知沒過多久便聽到西廠火燒京城這件荒唐事......」陳達斌似是欣賞的對鍾逸道:「鍾逸,不得不說,這件事上可真是有你的,西廠在與錦衣衛的局面上一直佔優,唯有的兩次短還是吃在了你手中,錦衣衛福將,不愧此名!」

陳達斌不遺餘力的誇著鍾逸,這讓鍾逸很羞愧,連說幾聲謬讚,本來就是些上不了枱面的陰損招子,在這裏忽然變成了錦囊妙計,要是林雪瞳有這份覺悟就好了,省得天天說自己坑人......

「算我欠你一份人情,咱們有來有往,終歸還你這份情便是。」陳達斌一直圍繞着這件事為得是不讓二人產生隔閡,鍾逸是人才,但在陳達斌心裏,也像朋友,不過彼此的身份卻限制他們不能成為交心的這種,或許酒後會從創造這樣的契機,但誰又會天天酗酒呢?

無論是上下屬,還是兄弟朋友,陳達斌總歸不想讓鍾逸寒了心,費勁心思的解釋他希望鍾逸能聽進心裏,至於昨晚是何原因他沒有出面,那就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了......

鍾逸是聰明人,當然明白陳達斌的用心,不論昨夜是何緣由,在鍾逸這裏,只相信也只願相信陳達斌是一個好領導。

「陳帥放心,鍾逸一定盡心辦事,眼前先把那出盜竊案辦好了。」

陳達斌點點頭,朝前走了幾步,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又轉過身道:「剛才你在殿內的表現......」

「陳帥有何指教?」

「......眼淚多流四五滴,效果更好。」

「......多謝陳帥提點,屬下一定精益求精。」鍾逸有些尷尬。

陳達斌滿意而去,鍾逸卻默默將陳達斌的話記在心裏,老影帝對新影帝的演技問題提出寶貴的意見,這些意見能受用一生,必須認真對待。

走過華清殿外的台階,鍾逸身後又傳來一道老邁的聲音。

「鍾千戶請留步。」

鍾逸只好停步扭頭,他已聽出這人是誰了,剛才在殿裏的時候,他那玩味的目光便令鍾逸感到有些心虛,那道目光清澈且睿智,彷彿能洞悉世間一切陰謀迷霧。

劉康踩着不急不徐的步子,走到鍾逸面前,面帶微笑習慣性地一捋鬍子,結果手又落了空,那把飄逸的美髯像冬天枯黃凋零的草地,稀稀拉拉不成樣子了。

劉康的面孔心疼地抽搐了一下。

鍾逸頗為心虛,那把零落的鬍子跟他有着直接關係。

恭敬地躬身施禮,鍾逸道:「見過劉大學士。」

劉康看着鍾逸,微微一笑,打量了鍾逸幾眼,和藹地笑道:「免禮,昨晚鐘千戶率幾十人獨當百餘番子,以寡敵眾果真了得。」

「大學士謬讚了,事發情急,關乎性命,鍾某不得不豁命而為。」

劉康爽朗一笑,道:「老夫並非謬讚,鍾千戶少年英雄,未來前程不可限量,老夫這雙招子不會看錯的。」

鍾逸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劉康可是內閣閣老,怎會對他如此客氣,而且一口一聲誇讚,目光中居然透出對他十分欣賞的意味,大家根本不太熟好不好,他什麼意思?

「鍾某慚愧......真的很慚愧。」鍾逸鼻尖微微冒汗,一半是疑惑,一半是為了劉康那把寥落的鬍子。

劉康哈哈一笑:「老夫贊你少年英雄,並非指你昨晚力當西廠番子一事,而是欣賞你少年心性竟難得有這等心機城府,算計得廠衛兩邊團團轉,老夫這把年紀也不得不對你說一聲佩服。」

鍾逸悚然一驚,全身沒來由地冒出一層白毛汗,目光有些驚恐地看着劉康。

「莫要如此看着老夫,老夫並不傻,區區借刀殺人之計瞞不過我......」劉康笑着擺了擺手,扭頭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注意到他們的談話后,劉康的神情忽然變得有些哀怨:「......只是鍾千戶啊,你算計廠衛便罷了,老夫並未開罪你,你為何燒老夫的房子?看看你把我這把鬍鬚燒得......唉!」

鍾逸調整好表情,不讓劉康瞧出端倪。

劉康見鍾逸強裝的模樣,不由一笑:「也罷,老夫叫住你也不是與你說些舊賬。」

「劉老所為何事?」

「聽說你在辦京師盜竊一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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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入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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