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番外

前世番外

()浮華而堂皇的宮殿內,一個絕艷無雙的少女端坐在鏡前,她身着艷紅的喜服,如玉的額前點綴著一抹硃砂,襯得那張如驕陽一般的美顏萬般的綺麗,而她,就是當朝的長公主,鳳姬。WWW.bxwx.org筆下文學小說網

她的身後站着一名雍容華貴的美婦,她看向鳳姬的眼神滿是寵溺,只見她輕側着美顏,低聲輕語:「鳳兒,在出嫁之前母後有一些話要囑咐於你。」

鳳姬含笑回眸,看着她敬愛的母后,輕聲道:「母後有什麼話說就是了,做什麼弄的如此嚴肅。」說完,鳳姬輕笑出聲,極其悅耳的笑音從那紅艷的薄唇中傳出。

美婦低聲一笑,輕搖著頭,雙手憐愛的撫摸著女兒的秀髮:「鳳兒,出嫁之後你就不在單單隻是一國的公主,更是別人的妻子、兒媳,不過身為一國公主,卻有着君臣之別,所以,這個度你一定要把握好,在陳丞相他們的面前,你先是君在是媳,在你相公的面前,亦如是。」

「母后,你放心就是了,兒臣都曉得,在者,那陳丞相也不是不知道深淺的人,自然也會明白其中的道理。」鳳姬輕笑一聲,勾唇微挑,眉宇之間染上了一抹傲氣:「母后,我永遠也不會忘記我是竹繁國的長公主。」

美婦欣慰一笑,只因鳳姬永遠是她最為驕傲的女兒,她相信不管鳳姬身在何處,她也不會忘記身為皇族的驕傲。

景象變幻,本是身處皇宮之內的鳳姬已然坐在鸞鳳和鳴的喜床之上,她的唇邊盪著淺清的微笑,含着羞澀與期待,期盼着她的良人。

沒多時,一個俊雅非凡的男子穿着喜袍走了進來,只是本該帶着喜色的臉龐卻冷然而淡漠,他緩慢的邁著步伐走向了鳳姬,伸出手輕挑起鳳姬的喜帕。

「你是……鳳姬公主?」男子看着眼前這個一臉羞澀的絕艷少女微微一愣,眼中瞬間閃過一抹驚艷之色,他萬萬沒有想到幼時他曾看過那個精緻如陶瓷娃娃的孩子會成長為今天這般風華的少女。

鳳姬微抬着頭,眼中含着一抹笑意,矜持的點了下頭:「不像嗎?」略帶頑皮的聲音,顯示著少女的好心情。

男子輕搖了下頭,若有所思的看着這個皇上指給他的公主,微微一嘆。

鳳姬一愣,不明所以的看向她的良人,今日是洞房花燭夜,他緣何如何嘆氣?

「公主,臣有些話想對您說。」男子緊抿著薄唇,眼中閃過一抹歉意之色。

鳳姬若有所思,之後淡淡一笑,鮮紅欲滴的薄唇微微一掀,帶起一抹優雅而高貴的微笑,頗為倨傲的點了下頭:「請說。」

「公主,臣本有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她是臣的表妹,只因陛下下旨,臣迫不得已才迎娶公主,所以……」男子沉聲低語,滿眼的無可奈何。

鳳姬秀眉微微一蹙,勾起一抹冷笑,打斷了男子的話語:「你是說你是迫不得已才娶的我?你愛的是你的表妹?陳瀟,既是如此,當日在大殿之上你就應該表明,今日如此,你是想如何?」

「公主,君命不可違,陳瀟請公主諒解陳瀟的不得已。」男子皺起了眉宇,面對新婚妻子的咄咄逼人下意識的產生了反感,他喜歡的本就是那似水柔情的女子。

鳳姬冷笑一聲,毫不在意的摘下頭上那重金打造的金冠,抬起凌厲的眼神冷冷的看向她原本以為的良人,冷聲道:「如此懦弱沒有擔當的男子,不配我的夫君,既然你話已經說的如此明了,那麼,本公主也不屑留你,駙馬,請!」

沒有任何一個男子會喜歡被女子說成懦弱沒有擔當的人,當鳳姬說出此話時,男子的眼中閃過一抹憤怒之色,卻在猶豫了片刻之後,甩袖離去。

「等等。」就在男子要走出房門的一刻,鳳姬冷聲留人。

「公主還何吩咐?」男子冷冷的看向少女。

卻見鳳姬冷冷一笑,從容的起身,用居高臨下的目光看向男子,一字一句道:「不管你心中有何想法,你要記住,你是我的駙馬,是竹繁國的長公主的男人,本公主是君你是臣,所以,任何的失儀本公主都無法容忍,你最好牢牢的記住這一點。」

「臣,遵旨。」強忍着怒氣,男子硬聲而道,之後佛袖而去。

良人,良人,這就是她的良人,身為一國公主的她居然遭受了如此恥辱,哈哈,天下奇聞也啊!

新房外的侍女見駙馬竟然怒氣沖沖的離去,不由驚慌的闖進了新房,看着自小伺候長大的公主一臉冷然之色的站在房中,心下一驚。

「公主,駙馬他可是冒犯了您?」

「紅袖,沒有駙馬,那般男人怎配為我鳳姬的駙馬。」鳳姬冷笑一聲,之後無聲一嘆,哪一個少女不曾幻想她的良人,不曾想要一個柔情蜜意的夫君,只是,既然他無情,那她又何須有情。

「紅袖,此事不要張揚,莫讓傳入宮中去,若是有人亂咬舌根,立即拉出去仗斃,旁人說是問起,便說是本公主的命令。」此番折辱,不忍也要忍,母后本就為了她與父皇起了爭執,若是此時在讓那些小人看了笑話,且不是自打了自己的臉面,雖然她貴為公主,卻也不能事事妄為,讓皇室之人蒙羞,讓母后擔憂。

「奴婢領命,公主,您早些安息。」紅袖輕輕欠身,沉聲說道,心中卻是勃然大怒,她家公主一貫是千嬌百寵長大的,便是在宮內,也曾受過委屈,沒想到今日在這陳府居然受了折辱,當真該死。

燭火熄滅,四季變幻,轉眼便是寒冬,而陳府卻如這天氣一般寒冷,府上的所有人都麻木的等待着宣判,而這一切的起因都是陳府的公子,當今駙馬爺陳瀟。

自古公主與駙馬之間只聞公主休離駙馬,卻從未聽過駙馬休離公主,而今,陳府的公子陳瀟卻做了第一人。

宮殿上,皇帝與皇后並排而坐,看着跪在底下的陳瀟,勃然大怒。

「陳瀟,朕本看在陳丞相一生為國效力的功勞上才把朕最心愛的公主下嫁於你,而你不知感恩,竟然在新婚期間與人行苟且之事,還留下了孽胎,絲毫不把皇室放在眼中,你以上犯下,論罪當誅。」皇帝坐在大殿之上,怒視着陳瀟,他萬萬沒有想到陳家居然膽敢欺上瞞下,如此的欺辱自己的皇兒。

「陛下,臣知罪,只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臣想問陛下,若是公主犯法,又當如何?」陳瀟此話一出,大殿上片刻間就靜成了一片。

「陳瀟,你大膽。」當朝太子,鳳姬的嫡親皇兄站出一步,大喝一聲,目光冰冷的看向陳瀟,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才能泄恨。

「太子殿下,臣不是大膽,而是想討回一個公道,臣那即將出世的孩子被鳳姬公主謀害,難道臣不能向陛下討回一個公道嗎?還是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根本就是一個笑話?」陳瀟放聲大笑,可他的質問卻讓人啞口無言。

站在殿堂左側的絕艷少女聽着陳瀟一聲聲凄厲的質問冷冷一笑,她走向前去,站在陳瀟的身前,用冷漠的目光看着她曾經自以為的良人,冷聲道:「陳瀟,好一個巧言令色,我且問你幾個問題,到時候你若還認為是我的錯,那麼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本公主自當已死謝罪。」

「好,你問。」陳瀟一愣,之後沉聲而道。

「當日父皇下旨,鳳姬下嫁陳氏之子陳瀟,那時你是否與你表妹已有私情?」

「有。」

「既是如此,你欺瞞在先,論罪當誅。」

「我在問你,本公主下嫁之後,在你陳府可犯有任何的七出之條?」

「沒有。」

「本公主在問你,當朝律例,凡男子納妾皆要詢問正妻的意見,你私自納妾,本公主可曾追究?」

「不曾。」

「既是如此,你憑何休妻?」

「憑你謀害子嗣。」陳瀟本低垂的頭高高的揚起,直視着鳳姬。

「笑話,一個小小的妾侍,莫說謀害,便是本公主當眾仗斃又有誰敢幹涉?陳瀟,你不分青紅皂白,不把皇室放在眼中,不把當朝律例放在眼中,此時竟敢巧言辨解,論罪當誅。」鳳姬冷笑一聲,之後雙膝跪地,面向自己的父皇,深深叩首:「父皇,兒臣不孝,令皇室蒙羞,兒臣自請父皇撤銷兒臣的頭銜,請父皇恩准。」

「鳳姬平身,陳瀟欺上瞞下,罪不在你。」皇帝親自走下皇位,扶起了鳳姬。

鳳姬淡淡一笑,望向眾人憐憫的目光,傲然起身,即便被休棄,她也是當朝的長公主,鳳姬,而她,也會永遠帶着這個曾讓母后驕傲的稱號存於世間。

時光變遷,親自監斬曾經的駙馬,看着他血濺當場,鳳姬露出一抹淺清的微笑,這個帶給她無限恥辱的男人,讓她的母后與皇兄同樣蒙羞的男人,終於消失在她的生命之中,而她這個帶着母后與皇兄萬般恥辱的女兒、妹妹,也將還給他們永存的榮耀。

依舊是鳳藻宮,她曾經的宮殿內,鳳姬身着一品公主朝服,眉目點綴的艷麗萬分,她靜靜的躺在了床上,拿出一個精緻的瓷瓶,對唇一飲而盡。

香魂離去,只留下隻言片語。

母后、皇兄親啟:

鳳姬不孝,另母后蒙羞,愧對母后的教養,皇兄,你曾說過,鳳姬二字代表了無限尊貴與榮寵,你曾言,你會讓鳳姬成為竹繁國除了母后以外最尊貴的女人,可惜,鳳姬看不見那一天的到來了,皇兄,萬般珍重,請原諒鳳姬的任性,一切的閑言碎語會隨着鳳姬的離世而消失,母后永遠是竹繁國最尊貴的女人,皇兄,你也會成為竹繁國最尊貴的男人,君臨天下。

竹繁國三百四十六年,初春,竹繁國的長公主離世,只留給竹繁國臣民那個永存的記憶,那個站在高高的城上,身着艷紅朝服的絕艷女子監斬曾經的駙馬,在血濺皇土的時候,她揚起了絕美的微笑,而今,高高的城上,站着一個明黃朝服的俊美年輕男子,他目光眺望着那個已經遠去的隊伍,無聲的起誓,鳳姬,不管你身在何方,皇兄曾經的承若永遠也不會改變。

竹繁國三百五十四年,竹繁國新皇下令重修公主墓,追封已逝的鳳姬長公主為尊榮長公主,並言:朕的鳳姬乃竹繁第一尊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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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樣+網王)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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