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縱橫之道

正因為荒謬，所以我才相信。

－－－－－－－－－－－－－－－－－－－德爾圖良

信仰主義：上帝的兒子釘在十字架上了，並不因為這是恥辱的就讓人恥辱；上帝的兒子死了，正因為這是荒謬的，所以是絕對可信的；他被埋葬后又復活了，正因為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是確定無疑的」。

*******

面對綰綰的責難，安隆代表石之軒站起身來，他坐的椅子比別人的要大一圈，坐下去的時候感覺像是陷進去一般，站起來的時候才給人一派宗主的風範。

「既然說到實力那咱們就談談實力，我們選擇的勢力是河北的竇建德，竇建德出身卑下，無論是勇猛還是智謀都不是上佳之選，這樣的人反而容易控制，事實上我們已經控制了竇建德的大部分的勢力。」安隆駑定的說道，「以河北之地南討洛陽，北拒關中，一旦洛陽城破，中原腹地盡收囊中，江南之地唾手可得。」

「你們控制了夏王竇建德？」綰綰詫異道。

「不錯，竇建德已在我掌控之中，他手下兵馬我皆可調動。」石之軒傲然說道。

對於石之軒所說的眾人都沒有懷疑，因為他不需要在這種事情上說謊，那太有損自己的身份了，這讓我想起在巴蜀的時候安隆曾說過石之軒在竇建德處，聯想到石之軒的另外一個身份，那一切就昭然若揭了。

裴矩如今正在竇建德處做官，身為隋朝重臣，深得竇建德的信任，所有一眾事宜都會向他請教，以石之軒的手段掌控竇建德真的不是什麼難事。

「前些時日李世民被刺殺一事也是……」

「綰綰師侄，有些事情何必多問。」安隆輕笑道，「竇建德不過是我們明面上的實力而已，我老安經營巴蜀多年，和解暉乃兄弟之交，豈是一個宋閥小丫頭可以擺佈的，不說我留下的潛藏實力，就是川幫的范大小姐被希白救出后一直在我們的控制之中，在關鍵時刻就可以控制巴蜀，給宋閥致命一擊。」

「哦，想不到安師叔還真是深藏不露啊！」綰綰嬌笑道。

「呵呵，好說，我們在長安也有安排，只是如今不方便講而已。」安隆微微頷首，輕輕的坐下。

「那玉山你也來說說吧！」趙德言吩咐道。

「各位聖門前輩，小子不才，在此說說我魔相宗的謀略，我們選擇的是李唐。」香玉山語出驚人，「從如今的局面來看靜齋傾向於秦王李世民，可李唐太子是李建成，太子和秦王的爭鋒在長安已是眾人皆知，李唐內亂就在眼前，可以想見在這種情況下李建成必然對靜齋心懷怨恨，我們支持李建成正是好時機。」

「你不怕他做了皇帝後過河拆橋，反手剪除聖門么？」安隆質疑道，「這種事情在歷朝屢見不鮮。」

「呵呵，我們自然有這方面的考慮，不怕說與各位前輩知曉，李建成已和我們有過密約，我們自信可以控制此人，李淵在繼位人選上的搖擺不定讓他心急如焚，他想藉助師尊在**的勢力來為自己造勢。」香玉山解釋道，「李唐興起之初曾藉助過**的勢力，師尊的話語對他還是有些威懾的。」

「我聽聞秦王李世民和突利的關係很好，而突利和頡利的爭雄之戰就在眼前，一旦頡利事敗，整個大草原的形勢就會逆轉，到時候李淵怕是會倒向李世民了。」綰綰尖銳的說道。

「在草原上自然是以實力稱雄，可你不要忘了武尊畢玄是站在頡利可汗這一方的，只要有武尊在，突利不過是跳樑小丑罷了。」香玉山不屑道，「事實上頡利可汗正要對突利用兵，這一仗的勝算極大，只要我們有突厥人做後盾，就不怕李建成會反悔，只要控制了李建成，控制了李唐，打壓靜齋易如反掌。」

香玉山言辭之間對於突厥人露骨的巴結在座的聖門中人並沒有覺得不妥，事實上也只有宋閥的宋缺才會堅持漢族正統的思想，像是王世充還有李淵都是有胡人血統的，根本算不上是正統的漢人。

而聖門之中石之軒和祝玉妍都有胡人的血統，所以他們對於依靠突厥來制衡中原並沒有什麼反感，像席應就在西域呆上數十年，這和歷史的變動有很大的關係。

自從漢武帝獨尊儒術以來，這些被打壓的邊緣學術派別就只好離開中原，向域外尋求發展，久而久之門下弟子大多都不是正統的漢人，聖門弟子的成分就駁雜了起來，他們對於域外的勢力並不排斥，強調的是以武力排除異己，以實力為尊的思想。

「我同意以李唐作為選擇的目標。」尹祖文緩緩的說道，「只是我不看好太子李建成，李建成此人胸有謀略，沉穩大氣，有明君的氣象，不是一個容易控制的人，弄不好會反受其害，我的選擇是齊王李元吉，此人有勇無謀，好色貪功，可為戰場大將，卻成不了帝王，這種人正是我們的首選，我們不是要找到一位明君，而是要找一個容易控制的傀儡。」

這就是靜齋和聖門的區別了，不同的思想體系造成了不同的選擇，靜齋選擇的人物都是貌似忠厚的，也就是說比較虛偽做作的，像是李世民，這種人平時道貌岸然，謙恭有禮，關鍵時刻肯下死手，絕不留情。

而聖門選擇的就是那些容易控制的，聲名什麼的都無所謂，看起來挺狠，其實就是一個二愣子，這樣才能任由聖門的人擺佈。

「齊王李元吉既沒有太子的名分，也無秦王的赫赫戰功，如何能夠成事？」趙德言反駁道。

「就是因為如此，若是他可以成事，榮登帝位之後自然對我們俯首聽命。」尹祖文微笑道，「至於如何成事嘛，尹某在李淵面前還有幾分薄面，我們先利用李建成除去李世民，然後再除掉李建成，大事可定矣。」

「如此說來，也無不可，只要能達到一統天下的目的，讓聖門的思想可以在世間傳播，即使是背離和李建成的誓約也是值得的。」趙德言沉思道，「江淮軍太過駁雜且有宋閥鉗制，竇建德草莽之雄，難成大事，還是以李唐為主和靜齋抗衡的好。」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兩個傢伙在唱雙簧，一唱一和之間把祝玉妍和石之軒的計劃給排除在外了，也就是說趙德言和尹祖文結成了同盟，想要向聖門兩大高手發起挑戰。

「貧道也認為此法可行。」一直沉默的妖道辟塵出聲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