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五章 解決麻煩
「他們說......說我家小姐與鍾公子您有姦情!」
此話一出,鍾逸連着咳嗽數聲,他萬沒想到,竟然會跟無辜的自己扯上關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鍾逸的語氣不禁加重幾分,望向對面幾人的目光有些不善。
他豈能不知女子名聲在這個年代有多麼重要,或許就是今日這盆髒水,會令一個無辜的女孩含恨自盡。
這時候埋着頭的趙宜主更加羞恥,雖然丫鬟紅蓮並沒有說錯,但她怎麼說也是位沒有成親的女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議論這個,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丫鬟繼續解釋,把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知鍾逸,鍾逸眉頭逐漸皺了起來,而在他對面站着的幾位書生心裏愈加忐忑,鍾逸何許人也,絕不像表面這般和善可親,能成為臭名昭著錦衣衛的千戶,絕對不是個善茬。打量著鍾逸的表情,其中有人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再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他忽然又想到,如今才到正午,恐怕連落日之景也難以欣賞......
但誰知鍾逸皺着的眉頭又舒展開來,他目光落在趙宜主身上,輕笑道:「姑娘,日後遇到此事,無須爭論。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每個人對美的定義都不同,自己喜歡,默默喜歡就好。」
話鋒一轉,鍾逸又道:「不過對我而言,我自然十分感激姑娘這樣的人,敢於為自己的喜好而出頭。可以後遇到同樣的事,應當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在趙宜主的努力控制下,她的心情總算平靜下來,抬起頭,雙頰仍有淡淡的緋紅,不過對比之前已很不明顯,她對鍾逸道:「若他們說得有道理,我自然會聽,但這幫人僅是胡攪蠻纏罷了。」
鍾逸點點頭,語氣冷了下來,目光直勾勾盯着對面幾位書生,令他們心裏直打顫。
只聽鍾逸道:「藝術從來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格局大或小也不是區區幾章便能看得出來。」
「是是是,鍾公子教訓的是,我們幾人記住了。」
「沒錯沒錯,方才我等不過逞口舌之利罷了,紅樓夢的故事,着實精彩動人。」
另一位直接朝鐘逸伸出個大拇指:「鍾公子不愧為大寧文壇第一人,不僅詩詞超凡脫俗,就連故事都精妙絕倫,在下發自肺腑的佩服!」
趙宜主冷冷望着幾人:「剛才你們似乎不是這麼說的。」
眾人紛紛苦笑,心想:那不是欺負你這個小姑娘嘛,若鍾逸早些現身,他們也不敢造次啊。
「藝術來源於生活卻又高於生活,如果脫離了窮苦大眾,便像離開了孕育自己的土地,哪怕辭藻再過華麗,都只是空中樓閣,禁不起推敲。」
「鍾公子見解獨到,我等庸人一時難以領悟透徹,不過一定銘記於心,日日夜夜參透。」
那幾人僅僅是害怕鍾逸動手才這般敷衍,但趙宜主不同,她把鍾逸這番話真的放在了心裏,並逐漸感受出其中的真諦。
「那我們幾人......現在便能離開了吧?」
鍾逸搖搖頭:「女子重名聲,你們應當懂這個道理吧?這位姑娘只是單純與你們議論文學一事,你們卻口出惡言,這筆賬......怎麼也不該這麼輕易算了吧?」
幾人很是慌亂,不知鍾逸想要如何懲罰他們。
「姑娘,這幾人便交給你了,如何能令自己解氣,儘管來便是。」
趙宜主沉默片刻,望着鍾逸嘆了口氣:「放他們走吧,畢竟也沒有造成什麼實質傷害。」
「聽見了沒有,姑娘如此善良,你等卻用污言穢語重傷於她,難道心裏過意的去嗎?行了,每個人都向姑娘道個歉,之後滾吧,若非今日不是茫茫書肆開張,非要跟你們掰扯出個一二三!」在鍾逸眼神示意下,霍單惡狠狠對幾人教訓道。
幾名書生秀才如蒙大赦,連忙向趙宜主求饒。
「走吧。」趙宜主開了玉口,幾人忙不迭的竄出人群逃走了。
圍觀眾人如觀看小丑一般,眼神玩味,這一出大戲對他們來說很是有趣,在枯燥的等待時間還能欣賞到這一出臨時出演的戲,着實不錯......
這時候,書肆里看熱鬧的人走出幾位,鍾逸遂邀請道:「今日茫茫書肆給二位姑娘帶來不便,鍾逸深表歉意,若不嫌棄,進書肆里喝杯茶嘗些點心,鍾某儘力彌補二位。」
丫鬟紅蓮拽了拽趙宜主衣袖,其寓意很明顯,站在大太陽底下暴晒,自然不如有個可供休憩的屋子來得舒服。
趙宜主遲遲沒有開口,是對方才的事擾了興緻,但她內心對紅樓夢接下來的內容卻極度渴望。
思來想去,還是道:「鍾公子客氣了,既然如此,我二人便恭敬不如從命。」
移步來到茫茫書肆,書肆里古色古香,撲面而來的書卷味讓人心曠神怡,夾雜着安神的檀香,令趙宜主與丫鬟紅蓮說不出的舒適。
不過由於客人眾多,書肆里被擠得很慢,幾乎沒有留下空隙,在鍾逸的帶領下,幾人來到二樓的一處角落,這裏卻出奇的安靜,幾乎沒有什麼人往來,在角落有幾把椅子,便安置趙宜主二人在此處坐了下來。
看見趙宜主眼中的好奇,鍾逸解釋道:「這裏是供我們書肆夥計休息的地方,所以不對顧客開放。」
誰知趙宜主卻搖搖頭:「鍾公子誤會了,我想問的不是這個。」
「啊?」鍾逸一愣,有些尷尬笑道:「是鍾某自作聰明了,姑娘想問什麼呢?」
「一樓那位漂亮的姑娘,是何人?」
鍾逸恍然大悟,原來是在詢問柳潔。
他道:「其實那位姑娘才是真正的書肆掌柜,我嘛,不過給人打工罷了......」
趙宜主一驚,再次問道:「難道這間書肆不屬於鍾公子?」
「鍾某就是一個寫書的罷了。」
趙宜主點點頭,也沒有繼續往深挖,而是換了一個主題:「不知鍾公子是如何想出紅樓夢這個故事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