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兩全其美

江湖所載，碧落賦中人一共只有六人：風雨雷電，武中四聖，夜帝日後，稱尊江湖。

這自然是一家之言。

可但凡見過風九幽、卓三娘、花雙霜、雷大鵬的人都沒有法子不承認這四人的武功的確已經算得上武中極其高深的存在，至於夜帝、日後更是被江湖上下人奉以為無上高手，其地位比起陰后、邪王、西門吹雪、葉孤城這些人只高不低。

夜帝甚至足以和傳說中的蕭王孫、天道人相提並論。

江湖上知道夜帝的人不可數計，可知道夜帝夫人的人沒有幾位。

夜帝夫人是什麼人？沒有人知道。

她原本叫什麼？也沒有人知道。

她的武功如何？也沒有人知道。

她的一切光彩彷彿都已經被夜帝的光彩掩蓋住了，但夜帝夫人的光彩還是有人知道得，至少碧落賦中人的四大高手都是知道，尤其是風九幽、卓三娘。

風九幽、卓三娘平生以來最懼怕最忌憚的人就是夜帝夫人。

他們雖然是當世高手，可自認武功比不上夜帝夫人，智謀也比不上夜帝夫人，因此面對這樣一位武功智謀都凌駕他們之上的夜帝夫人，因此如何能不敬畏呢？

陳風是聽過夜帝夫人的傳奇的。

武林是前世在拜讀大旗英雄傳中還是在今生神劍山莊中，他都是知道夜帝夫人這個人的。

如今這個世界已經不僅僅是單純的一個世界，這個世界的組成實在太複雜了出現了實在太多不能同時存在偏偏同時存在的人物。

隨着邪帝向雨田的橫空出世，他和邪帝向雨田一談，更是顛覆了他的想法，除開這原本的世界以外，這世上竟然還存在着第二個世界，只要破碎虛空就可以瞧見那世界。

因此陳風幾乎已經拋棄前世小說世界的想法，事實證明他的做法是對的，如今許多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非常奇妙的變化，絕對不再如同小說中的邏輯一樣，他如今只能相信自己眼睛看見的心中感受到的。

陳風是第一次面對夜帝夫人，真正知道夜帝夫人這個人聽見夜帝夫人的事迹實在神劍山莊之中。

神劍山莊收藏着一份夜帝夫人的資料，只不過資料也非常簡單，只有短短几行瞧上去根本泄露不出任何訊息的字，不過這份資料上有一份畫像，正是夜帝夫人的畫像，是謝王孫的手筆。

畫像上的夜帝夫人可以算得上風華絕代，氣質不但高貴，而且非常長相更是無可挑剔。

如今陳風也已經瞧見了夜帝夫人了。

一隻如白玉般的手指掀開了綢布，陳風瞧見了夜帝夫人。

車簾慢慢掀開，陳風發現自己的心竟然已經控制不住的飛速跳動起來，他終於已經瞧見了夜帝夫人。

紅顏白骨，無論什麼人都不可能永遠的驚才絕艷，夜帝夫人也一樣。

夜帝夫人瞧上去絕對已經算不上角色了，時光已經帶走了一位冠絕江湖的絕代佳人，不過夜帝夫人的風華還在。

布衣荊釵，平凡普通的裝束穿在夜帝夫人的身上，陳風亦可以瞧見說不出的高貴典雅的氣質。

這樣的夜帝夫人早已經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了，他甚至應當說有些滿意了，畢竟在前世他的記憶之中夜帝夫人應當在休息了嫁衣神功以後又老又丑，身如枯骨，如今的夜帝夫人雖然年華瞧上去已經不再了，可畢竟也還算正常。

陳風只是瞧了夜帝夫人一樣，而後瞥了一眼朱藻、花雙霜，拱手問道：「夫人找我是不是因為雷大鵬之事？」

「不錯。」夜帝夫人說：「你是有理由殺雷大鵬的，雷大鵬殺你你自然就有理由殺他，可我們也有理由殺你，因為雷大鵬是我請來的人。」

「是的。」陳風點頭：「你自然也是有理由殺我的，但我希望你現在不要殺我。」

「為什麼？」夜帝夫人冷靜睿智的望着陳風：「你不是那種膽小如鼠的人，倘若是你也絕對不敢殺雷大鵬甚至絕對不可能有如此高明的武藝。」

這種話語雖然並不一定非常符合道理，但也有一定的道理。

陳風並不佩服夜帝夫人可以知道這些，他只是佩服夜帝夫人的冷靜與自信，即便許多人可以揣測到這些也絕對不敢輕易說出口的，即便說出口也極少能如夜帝夫人這樣肯定的。

陳風抬頭望着夜帝夫人：「夫人應當知道，無論什麼人要殺我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夜帝夫人自然不能否認。

以陳風的武功劍法，無論什麼人要對付陳風，那都要有去死的覺悟。

她說：「我知道，無論什麼人和你交手都必須賭上性命，但我並不介意賭上我的性命，而且我也相信我們之間交手的結果活下來的人一定是我。」

「我也相信。」陳風笑了笑：「夫人風華絕代，我若和夫人交手原本有十層實力最多也不過發揮個五六層，因此夫人如果要和我交手，那我自然就只有一死。」

夜帝夫人望着陳風並不言語。

她不知道陳風為什麼要說出這番自甘示弱的話語，但她知道陳風還有話。

果然陳風話鋒一轉。

「不過即便我的武功只能發揮四五成，我也有殺人的機會。」陳風望着夜帝夫人：「我不想傷害夫人您，可我的劍一旦出鞘，陳風就已經不再是陳風了，陳風已經是一個我自己都難以揣測的人了。」

夜帝夫人相信。

世上有一些人一旦拔劍以後，他們完全就是兩種不同的人，或許在前一刻沒有拔劍以前非常溫和，可下一刻他們身上的氣質變得無與倫比的凌厲鋒銳，有如一口嗜血凶兵忽然出鞘，殺人於死地。

陳風不是那種人，可陳風比那種人更可怕。

陳風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劍，而是陳風拔劍的時候，他的一切都已經和劍融為一體了，陳風已經不在乎生死，只在乎那一劍。

那一劍對於陳風來說已是永恆，世上的一切事情他都已經不在意了，這種人可以創造出一切難以想像的事情。

這種人自然是非同尋常的可怕。

世上彷彿已經沒有什麼人比這種人更可怕了。

夜帝夫人以前是見過這種人的，因此她知道陳風也是這種人。

她仍舊沒有開口，繼續等。

陳風又已經開口了。

「因此我有一個好法子。」陳風說：「這樣既可以讓夫人報仇雪恨，也可以讓我絕對沒有法子傷害到夫人。」

「什麼法子？」

陳風：『三天後我凌晨會在附近山神廟和天刀宋缺交手，我和他一戰自然是血戰，這一戰不可避免，因此這戰過後我無論是生是死，是生是死，我絕對沒有法子招架夜帝夫人你的出手，那時候是你最好殺我的機會，我也是最沒有機會傷害夫人您的機會。」

夜帝夫人沒有立刻說話，陳風已經往回走了。

他只是輕飄飄丟下了一句話。

——現在你也有一個機會是殺了。

陳風從夜帝夫人身邊走過去，沒有一丁點防備。

無論夜帝夫人還是朱藻、花雙霜都可以尋到數個致陳風於死地的破綻。

可陳風偏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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