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天神下凡
擊殺了跋鋒寒的葉孤城,心已經靜了下來。
他又已經成了葉孤城——天上地下,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的葉孤城。
葉孤城原本就應當是葉孤城的,無論葉孤城遇上什麼,葉孤城也只能是葉孤城,葉孤城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的。
在外人瞧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雖然葉孤城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的,可他的身上卻有寂寞,他的心已經被深入骨髓的寂寞給浸透了,他喜歡寂寞,因為他是一名劍客。
——一名將劍視作比生命還重要的劍客,寂寞並非是不幸,而是幸運。
唯有寂寞才能鍛造出當世無雙,世人都望塵莫及的劍法。
他有天上地下舉世無雙的劍法——天外飛仙。
他已經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人——他是葉孤城。
葉孤城、天外飛仙,這已經是傳奇,一個世人只能仰望難以逾越的傳奇,可他在獨孤鳳眼中不是傳奇。
在獨孤鳳眼中葉孤城也是一名劍客,可不是傳奇,也只是一名劍客而已。
獨孤鳳已經走到了葉孤城的面前。
她坐在椅子上,雙手托著下巴靠着扶手,盯着葉孤城。
葉孤城是個非常英俊的男人,可無論什麼人瞧見葉孤城都不會第一眼感覺葉孤城英俊,葉孤城的冷酷,孤傲,寂寞,無論那一點都可以掩蓋葉孤城身上的英俊氣質。
可在獨孤鳳眼中,葉孤城就是一個非常英俊的男人,英俊的大哥哥。
世上也是只有獨孤鳳是有機會這樣感覺的,因為只有獨孤鳳才有機會如此接近葉孤城。
葉孤城閉上眼睛,瞧上去彷彿已經睡著了一樣,他看上去說不出的瀟灑俊逸溫和,可當葉孤城睜開眼睛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會一瞬間消失,冷酷、孤傲、寂寞,這已經是眾人眼中對於葉孤城所有的影響。
睜開眼睛的葉孤城,和閉上眼睛的葉孤城,簡直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葉孤城沒有誰,無論什麼人的身上有如同雷霆般的聲音都是睡不着的,葉孤城也睡不着,他只是閉上眼睛而已,如今他已經睜開眼睛。
葉孤城睜開眼就瞧見了獨孤鳳的眼睛,那雙漆黑如墨,明亮如鏡,帶着無限好奇與打量的眼神,他沒有變化,對着獨孤鳳那非常討喜的面龐上瞧了一眼,而後移開。
葉孤城冷冷道:「他是誰?」
他,自然是指發出嘶吼聲的人。
獨孤鳳搖頭:「不知道,可他似乎在叫你。」
葉孤城眼中閃過一道光,他慢慢站起身:「是的,他似乎在叫我。」
他已經準備走了。
他這一生從來沒有逃避過,無論什麼人要找他的麻煩,他都絕對不會避開,因為他是葉孤城。
可這一次他沒有走出去,葉孤城的衣袖已經被一個人拉住了。
這個拉住葉孤城衣袖的人自然是獨孤鳳,也只有獨孤鳳可以。其他人是沒有機會拉住他衣袖的,其他人觸碰到他身體任何一個部位的結果就只有死。
可獨孤鳳不同。
葉孤城瞧來世上只有一個獨孤鳳,也只有獨孤鳳才能在他面前如此肆無忌憚,其他人是沒有資格的。
獨孤鳳抬頭望着葉孤城那冷如寒星的眼:「你要見他?」
葉孤城:「他來找我,我不應當去見他?」
獨孤鳳偏著頭問:「你是見他還是殺他?」
「或許是見他。」葉孤城冷冷道:「或許是殺他了。」
葉孤城的回答其實根本不算是回答,可這已經算得上是葉孤城非常誠懇的回答。
有時候人做出的一些事情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的,那一瞬間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做出了那些事情了。
或許那些事情非常驚天動地,或許那些事情無比殘忍血腥,或許那些事情令人無與倫比的感動。
這些人又如何能知道呢?
獨孤鳳望着葉孤城嘆了口氣:「你可不可以不去?」
葉孤城:「不可以。」
他回答得非常冷靜,也非常果斷,如同他的劍一樣,一出鞘就鋒銳犀利,不留任何餘地。
獨孤鳳嘆了口氣,她已經露出了笑容,鬆開了葉孤城的手,面上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那我是不是可以和你一起去?」
葉孤城沒有說話,他已經走了。
葉孤城並非是沒有法子對付獨孤鳳的。
他曾想過,如果他要應付獨孤鳳至少有三十三種法子,而且每種法子都是絕對有用,絕對有效的。
可葉孤城一種法子也都不願意用在獨孤鳳身上,因此他對獨孤鳳已經沒有任何法子。
杜伏威身上都是醉意,地上有碎裂的酒罈子。
他穿得非常霸氣威嚴,可如今他已經醉了。
——一個醉了的人是沒有法子找一個不醉的人的麻煩得。
醉了的人只能找一件事。
——找死。
杜伏威似乎就是來找死的。
無論什麼人找葉孤城的麻煩都必須要做好準備——找死的準備。
杜伏威看上去已經醉了,沒有人知道杜伏威是不是已經做好了這種準備。
他已經瞧見了葉孤城。
葉孤城永遠都是給人一種白的耀眼,白的高潔,寂寞、孤傲的感覺,無論任何人瞧見葉孤城,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冷。
葉孤城的出現似乎就帶着無窮無盡的冷意,一種可以將天地間一切事物都天上一層冰寒的氣質。
杜伏威已經感覺到了這股忽然滲入心頭的冷。
他的酒勁已經消退了不少,可杜伏威是沒有後退一步的,而是非常冷靜、鎮定的望着葉孤城。
他的視線也瞥見了一側的獨孤鳳。
獨孤鳳的眼中是有光的。
她面上帶着一種躍躍欲試的神色,似乎在獨孤鳳眼中瞧來一件極其有趣的事情馬上就要發生了。
這件事不有趣,至少在杜伏威眼中瞧來是一點也不有趣的。
他已經收回了視線,他感覺身上的冷意更重了。
葉孤城已經盯着他了。
葉孤城望着杜伏威,瞧了幾眼,就已經開口了。
「你找我?」
杜伏威:「是的,我是來找麻煩的,你是不是殺過一個叫跋鋒寒的人。」
「不錯。」
「那我沒有找錯人,我找得就是你。」
葉孤城沒有說話,只是望着杜伏威,瞧了半晌,冷冷道:「你可以走了,明天再來。」
杜伏威眼中閃過一道殺伐之意:「你怕了?」
「是的,我怕了。」葉孤城冷笑:「我怕你配不上我的劍。」杜伏威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
「或許。」他說:「可不管你是怕還是不怕都沒有用了,因為我就是要瞧一瞧你的劍。」
言語已畢,他已出手。
杜伏威的人騰空而起,雙手就如同兩個千斤重的大鐵球朝着葉孤城的腦門砸下。
葉孤城眼中閃過冷光。
獨孤鳳笑了,她的眼中流露出非常絢爛非常奪目的光彩。
無論任何人瞧見獨孤鳳的笑容以及眼神都會被這個女孩子迷住的,可此時此刻沒有人可以瞧得見,唯一可以瞧見的一道身影。
殘陽如血,如血的殘陽灑在一襲青袍的人身上。
青衣人彷彿自殘陽中下來,他的身上帶着中說不出的神聖氣質,他一偏身,人已經出現在杜伏威面前。
好快的速度。
杜伏威瞳孔猛縮,他已經瞧見一隻手朝着他壓了下來。
這隻手瞧上去一點也不危險,甚至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可手一壓下,就如同泰山壓下。
砰的一聲氣爆聲響起。
杜伏威如閃電般的後退。
青衣身影已經轉過身背向杜伏威,望着葉孤城,自高空中慢慢落下。
有如天神下凡,似神祇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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