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勝負生死

「你的目的是什麼？」陳風望着蕭王孫：「亦或者你、向雨田的目的又是什麼？」

蕭王孫面上並沒有什麼變化：「我是我，向雨田是向雨田，你不用將我和他混為一談，不過我請你來的確是存在目的的。」他停頓了一下，望着陳風：「我的目的或許也正是你的好奇——我希望你替我證實猜想。」

「證實猜想？」陳風已經生出中不好的預感。

「簡而言之，我希望你可以代替我去另一個世界瞧一瞧。」

陳風的心沉了下來，望着蕭王孫。

半晌，他才慢慢開口：「你希望我可以和魔夜聽劍、赦天琴箕去他們的世界？」

蕭王孫：「不錯，如今向雨田已經和海天孤燕前往探索帝釋天的世界，我自然也不能不落下，只可惜我還放不下這個世界的事情。」

「你認為我可以放得下？」

蕭王孫：「重要嗎？」

陳風冷笑望着蕭王孫：「在你瞧來或許不太重要，只可惜在我眼中瞧來無匹重要，而且我從未勉強自己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從來沒有？」

陳風：「從來沒有。」

蕭王孫笑了，他的笑容還是非常溫文爾雅，可笑容中已經流露出了中說不出的古怪之色：「我從來不求人，也不喜歡勉強人，不過我或許可以將你的不願意轉化為願意。」

陳風面上並沒有什麼情緒變化，只是望着蕭王孫。

蕭王孫慢慢道：「我從未見過你，可也聽向雨田提起過你。他說你的劍法不錯，對於武學的悟性也堪稱世間少有，他還說你這一生之中除開劍以外，只在乎兩種人：朋友和女人。」

陳風微微一笑：「因此你想用這兩種法子讓我將不願意做的事情，變化成願意做的事情。」

蕭王孫道：「這似乎是最好的法子。」

「這的確是最好的法子，而且向雨田對於我的判斷也實在沒有任何謬誤，只可惜你還是不太了解我的朋友和我在乎的女人。」

「哦？」

陳風淡淡道：「倘若他們知道你用他們來威脅我，他們是寧願去死的。」

蕭王孫道：「你似乎很了解你的朋友？」

陳風冷笑：「也不算太了解，可有些事情卻是了解的，當然你這種人似乎不太明白，因為你似乎沒有朋友。」

蕭王孫笑了笑，他居然一點也不生氣，甚至還非常愉快。

「倘若他們不知道我是用他們來威脅你的？」

「不可能。」陳風冷冷望着蕭王孫：「或許有一些是不知道，可至少有一個人知道。」

蕭王孫面上已經沒有了笑容。

陳風也已經取下斜插在腰間的劍，平靜望着蕭王孫，淡淡道：「我從來不喜歡勉強別人，也不喜歡別人勉強我，如果別人非要勉強我，那就只有問一問我手中的劍了。」

蕭王孫已經從陳風的眼中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壓迫。

他也已經忘記多麼沒有生出這種感覺了。

但蕭王孫知道這種感覺並非幻覺，而是真實存在了。

蕭王孫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忽然說不出的玩味，說不出的冷冽：「你的說的那個朋友是不是蕭飛雨？」

陳風：「你既然已經知道，又何必問我！其實你也根本不用問的，因為即便那個人不是蕭飛雨，世上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強迫我，昔日向雨田不能，如今你也不能。」

蕭王孫並不懷疑。

他知道世上有一種人，他們或許武功智謀不如人，可一旦他們決定了的事情，世上是絕對沒有任何人阻止的。

他們並不太在乎自身的生命，你可以殺死他們，但沒有法子改變他們的決斷，改變他們的心意。

蕭王孫以前就瞧見過這種人，如今又已經瞧見了。

他是很尊敬這種人，可也只是尊敬而已，倘若這種人要阻攔他的道路，他是一點也不介意除掉這種人。

蕭王孫望着陳風。

陳風也是可以感覺到蕭王孫的目光的。

他可以明顯感覺得出蕭王孫的眼神已經不太一樣了。

此時此刻，陳風可以明顯感覺蕭王孫正一寸寸在身上掃過，他甚至可以感覺蕭王孫那實質化的目光。

陳風已經生出了一陣寒意，可也僅僅只是一陣寒意。

他已經看得出蕭王孫已經準備和他交鋒了。

陳風並不介意和蕭王孫交手，甚至並不太介意自己是不是會死在蕭王孫的劍下。

他只在乎自身的想法，他不願意做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會去做。

陳風筆直立在蕭王孫面前，也非常冷靜非常仔細打量著蕭王孫。

他的眼神非常銳利，眼神也非常平靜。

這一瞬間蕭王孫甚至感覺自身遇上的並非是人，而是山嶽。

蕭王孫不說話，陳風也不說話。

四周只有瀑布飛瀉而下的聲音，甚至在蕭王孫、陳風眼中，這種聲音都已經消失了。

兩人的耳畔已經不存在任何聲音，兩人的眼中除開彼此以外，也不存在任何人事物。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蕭王孫慢慢開口了：「你還有一次選擇的機會。」

陳風不說話，他已拔劍。

一聲鏗的出劍聲。

長劍出鞘的一瞬間就已經遞在了蕭王孫胸前。

這一劍就如同閃電一般，速度已經快到了極淡。

他雖然不說話，可劍已經為他說話了。

這一口刺出的劍，狠狠戳進蕭王孫胸膛。

蕭王孫早已經做好出手的準備，當他和陳風眼神對視的一瞬間，他就已經知道陳風已經準備對他出手了。

他也已經準備對陳風出手了。

陳風這一劍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蕭王孫也已不開口了。

言語已畢，已經不用開口了。

蕭王孫也只有出手。

陳風的出劍速度已經算得上極快了，可這一劍還要不了他的性命。

蕭王孫向後一退，就已經避開了這閃電刺出的一劍。

隨即便已出手。

出手的一瞬間，陳風就已經瞧見了手。

手已經直指咽喉。

好快的手！好快的劍！

陳風手腕一抖，手中劍光一轉，劍又如毒蛇一般刺向蕭王孫。

此時此刻的兩人已經沒有任何退路。

出劍的一瞬就只有分勝負，明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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