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獨闖龍潭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趙師容、李沉舟、陶白窗、恭文羽、麥當豪、錢山谷、上天浪。
權力幫真正的權力核心。
沉默,一陣沉默,。
李沉舟的視線已經鋒銳:「老五是什麼意思?」
「他只有一個意思。」
聲音溫婉雍容。
當然是天下第一絕色趙師容的聲音。
「什麼意思?」
「皇宮。」趙師容:「近些年來皇宮中出現黃裳等高手以後,就已如江河化瀚海,深不可測,可再深的水,也需要有人是探。」
「探尋皇宮這片死人的人就是權力幫?」
「權力幫若想創建驚天動地驚世駭俗的偉業,有些事當然不能假手於人,特別是這種事。」趙師容望着李沉舟:「他若讓你對付蔡京,而將皇宮這攤深水交給蘇夢枕,你願不願意。」
李沉舟大笑。
「他不會。」李沉舟:「我也不會。」
「他是不是去神侯府了?」
「他當然要去神侯府,如今的神侯府已是無論什麼人都不能忽略的存在,畢竟四大名捕已經回歸,再加上武學造詣似已深不可測的天衣居士,或許傳說中的韋青青青等人也會現身於神侯府。」趙師容道:「他比以往要狂得多了。」
一道身影浮現腦海——陳風。
何止狂妄?簡直心中無懼,目中無人。
人並不多,陳風、元十三限、白鳳凰莫艷霞。
三人。
只有三人,沒有帶任何屬下。
他們要去神侯府。
殺人?是殺人,可似乎不是殺人,彷彿就是送命。
神侯府。
無情、鐵手、追命、冷血。
四人,四大名捕。
諸葛正我名冠天下,是十八萬禁軍總教頭,一生訓練捕頭,為此大宋安穩。
三十多年前。
他訓練的捕頭不計其數,可真正算得上諸葛正我弟子不過四人——無情、鐵手、追命、冷血。
四人名震天下,亦名滿天下。
武學、智計、謀略,都已極其高深,而且各有絕技。
除此之外亦有天衣居士、懶殘大師兩位老一代的四大名捕。
陳風、元十三限、莫艷霞。
三人實力就算再深不可測,以三人而闖進神侯府,豈非不是自投羅網?
陳風、元十三限、莫艷霞似乎都不知道,似乎也都已忘記了。
神侯府。
神侯府前,未至神侯府,已有人。
一人。
如鐵如冰如槍。
中年人。
他已沒有表情,似不過死人。
或許即便是死人也沒有他死。
他披着冷光閃爍的鐵甲,捏著銅鐧,看上去不像是人,而是死神。
可死神已經單膝跪倒在地上了。
沙啞的聲音中帶着一種已剋制不住的激動。
「公子。」
元十三限已不奇怪了,甚至佩服。
柳隨風已離開權力幫八年了,如今八年以後回歸,竟然還有如此諸多忠心耿耿之人。
——馭人之術果真名不虛傳。
陳風筆直而立,盯着死神一般的中年人。
「東西在哪裏?」
東西?什麼東西?
元十三限好奇望着中年人。
他拍手,立刻身後走出來一個女子。
非常美麗嫵媚的女子。
她的腰間斜插著鐵環,一口小刀如活物,上下跳動,宛如閃電驚鴻。
轉瞬,人已至。
「東西呢?」
言語未落。
女子隨即從身後拿出一口刀。
三尺二寸長。
刀身斜長,刀鞘如鮮血。
陳風已握住刀,神情複雜,半晌才揮手開口。
「你們可以走了。」
沒有人有異議,也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
——柳五公子的話,向來金科玉律,無論任何人都不能違背,也不敢違背。
自命怙惡不俊的柳五公子並非浪得虛名之輩。
元十三限已閃現危險的光。
虎豹般的氣勢洶湧而起,彷彿洪荒巨獸忽臨神州,撲殺而至。
陳風筆直而立,盯着神侯府。
元十三限望着陳風。
「這就是你那口刀?」
「是的,這就是柳隨風的刀:」
「你不用劍。」
「今天我只用刀。」陳風大步流星,走到神侯府前。
刀光閃現,刀已經擋住了前路。
陳風筆直而立,望着眼中閃爍寒光與血腥的護衛。
他一步不退,亦一步不進,淡淡道:「麻煩通報一下,柳隨風求見。」
刀光又閃,刀已不見,人亦少了一位。
元十三限面上已露出了譏誚之色:「你不強闖?」
陳風神情平靜:「若不殺人,當然就不殺人,倘若非殺人不可,我又何必手下留情。」
元十三限已經拍手。
「柳隨風不愧是柳隨風,果真果斷冷靜智慧。」
轉身,他望向元十三限,已流露出笑意。
笑如寒冬中的一道春風,聲音亦如烈焰中的一道寒冰。
一種說不出的矛盾複雜感覺。
「元十三限也不愧是元十三限,竟敢陪我獨闖龍潭虎穴,不怕有去無回。」
「該死的人,遲早要死,不該死的人,即便想死也不可能。」
一陣颶風過境,消失的捕頭又已快速出現。
伸手,微躬身:「請。」
陳風、元十三限、莫艷霞大步流星,闖進了神侯府。
諸葛正我武學造詣據傳已至巔峰化境。
而且又精通奇門遁甲之術,據傳神侯府機關密佈,倘若不是神侯府中的人帶領,任何人擅闖神侯府,只有死路一條。
沒有人領路,只有三人。
元十三限、莫艷霞、陳風。
他們都走得不慢,元十三限走在最前面。
走得很快,可步子很大,很沉。
沉如山,重如心。
元十三限的心很沉重。
他已忘記什麼時候來到這裏了,或許已經過去了二十年,或許已過去三十年了,他都忘記了,可這一次她還是踏進了神侯府。
神侯府沒有變化。
依舊如多年前他來到的時候一樣。
複雜的情緒一瞬間已收回,元十三限已冷漠一片,冰寒一片,腳步又已加快,來到了大堂。
大廳中有人,有熟人。
陳風的熟人——溫柔、織女。
元十三限的熟人——天衣居士、懶殘大師。
溫柔、織女的面色不好,陳風面色如舊,似乎並不知道氣氛已經變得極其古怪,微微一笑。
笑容還是如春風,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溫柔與飄逸。
陳風抬頭望向一襲布衣,如隱士的天衣居士:「我是不是不應當來?」
天衣居士道:「你為什麼不應當來?」
「因為我來是要讓你們不要插手權力幫這次行動的。」陳風道:「可你們似乎下定決心一定要插手這次行動。」
「是的。」
「因此我是不是不應當來?」
「是的,不應當來,至少不應當帶這麼少的人來。」
白鳳凰莫艷霞已起身,身上湧現肅殺森寒之氣。
可人一瞬間就已經倒了。
一座山出現在陳風身側。
不是山,是元十三限。
陳風筆直而立,風輕雲淡,繼續喝茶。
淡淡一笑:「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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