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一章、動身之前

刀在手中，心臟也在手中。

不是別人的心臟，而是自身的心臟。

心臟還有溫度，還在手心中跳動。

平靜的言語還在陳風、胡金袖、柳長街耳畔響起。

一種死寂的恐懼也在陳風、胡金袖、柳長街三人耳畔回蕩。

「百年前，我就已經不是人了。」

陳風嘆了口氣，苦笑望着魔的使者：「以前無論什麼人對我說起這種事情，我都不太相信，可如今也已不能不相信了。」

握住心臟的左手再一次慢慢抵在暗紫色的胸膛前。

他非常從容的將心臟，放入了胸膛中。

非常自然，非常平靜。

「你可以稱呼我為魔將。」魔將：「魔請我來找你，原因正如你預料中的那樣，因為神。」

「我明白你的意思。」陳風：「不過任何事情我都有自己的判斷，事已至此，我已不能不前往第三世界了，即便我不想去第三世界，也已不可能了。」

這當然是實話。

自從遇上任平生以後的一系列事情，都基本上和第三世界有關係，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將他推至第三世界。

無論陳風、胡金袖還是柳長街都存在這種感覺。

而且基本上也已做出了這種推斷。

只不過如今這種推斷，隨着魔將的出現，變得更加明顯了。

「以你的本事，應當已經聽說過不少第三世界的事情，第三世界雖然並沒有所謂的帝國王朝，可若論複雜程度，不但不再你們世界之下，甚至在你們世界之上。」魔將：「各種勢力盤根錯雜，而且據我所知至少有三股勢力已經盯上了你，你的出現對於第三世界有一種極其玄妙的作用。」

魔將忽然流露出了少見的情緒波動。

「或許極有可能對於第三世界的未來局勢，有着決定性的作用。」

他的言語說不出的鄭重，一點也不同於剛才的冷漠與淡然。

陳風當然不能不聽得出。

「第三世界未來的局勢，看來第三世界即將掀起了一種複雜的變化。」陳風：「據我所知除開長身不死之神以及你們兩股勢力以外，似乎並沒有其他的勢力，已經盯上我了。」

「難道東方世家不算？」

魔將冷笑不已。

東方世家。

當然是東方雄之女，東方鐵心。

據傳東方鐵心是第三世界的頂尖青年強者，即便是步驚雲、聶風、南宮問天、劍晨等人，亦難以和其相提並論。

但最可怕的一點在於東方鐵心的母親東方雄。

東方雄雄才大略，智謀、武藝都極其高明，據傳當年若不是橫空出世了一個超級大勢力，東方雄或許早已統一了分裂了數百年的神州勢力了。

即便東方雄切斷了和江湖上下的聯繫。

可第三世界上下偏偏沒有任何人敢無視東方世家。

陳風當然也不能。

從胡金袖哪裏，他已經聽見了不少關於東方世家的傳奇，當然也可以想像得出，東方世界的蘊底之深厚。

如今他又已得出了一個答案。

——東方鐵心、長生不死之神，雖然都因為同一件事而來尋到了他，但原因與目的都不是一樣的。

他們兩人雖然在做一件事，或許極有可能是合作關係，可最終的目的，或許都不想通。

自稱為魔的人，目的也當然和神不想通。

念頭腦海還沒有閃過，冷冽的聲音又已響起了。

「所謂的三方世界，除開長生不死之神、東方世家以外，並不包含魔，魔並非是一方勢力。」魔將：「魔也並沒有吞併天下的野心。」

陳風不詢問，暫時相信。

「第三方勢力，是什麼勢力？」

「我們並不清楚。」魔將：「我們只知道第三方勢力，並不遜色於東方世家與長生不死之神。」

「據我所知第三世界最強大的勢力莫過於天下會以及無雙城，難道所謂的第三方勢力，是他們其中的一隻？」

「天下會、無雙城勢力雖然強大，但還沒有機會面對東方世家與神，這一點你前往我們世界，就會知道。」魔將：「這次來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願意和我一同回到第三世界。」

「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陳風：「不過第三世界我卻也不能不去。」

魔將什麼都沒有說了。

沒有驚天動地的決鬥，也沒有驚世駭俗的決戰。

魔將竟然轉身就走了。

可半路上，他忽然停下了腳步，問了一句：「倘若有幾乎遇上傅紅雪，請你轉告他一句話：若有機會可來第三世界做客。」

陳風沒有問，也沒有說，只是瞧著魔將離開。

陳風、胡金袖、柳長街。

院中。

他們說不出的沉默。

魔將存在的痕迹都已經消失了。

這裏無論如何瞧，也感覺不到魔將曾來過。

可魔將偏偏就來過，只不過消失了。

這一點陳風、胡金袖、柳長街都是知道了。

他們也只是心裏知道而已。

有些事情，只需要心裏知道。

柳長街倒酒、三杯酒。

三人，三杯。

胡金袖端起酒杯，問了一個不應該問，但必須要問的話題。

「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

「大概半個月後。」陳風握住酒杯，停頓了一下：「至少在這個半個月時間內，我需要了解第三世界的一切情況，也需要見一些朋友，否則即便是第三世界的人死光了，也和我沒有一丁點關係。」

胡金袖愣了一下。

笑靨如花。

柳長街偏過頭去，不去望。

他現在還是獨身一人，可胡金袖已經摟住了陳風脖子。

這場的場景，他不希望瞧見。

「一直以來我都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你問。」

「你為什麼要去第三世界？你去第三世界是因為好奇，還是因為蕭飛雨。」

蕭飛雨是帝王穀穀主蕭王孫的女兒。

而蕭王孫消失在帝王谷了。

這個問題不能不尖銳。

陳風風輕雲淡。

「都不是。」

「那是為了什麼？」

「為了你。」陳風：「也為了風四娘她們。」

陳風聲音忽然變得非常沉重：「第一世界、第二世界、第三世界之間，都存在一種非常奇妙的聯繫，特別是第二世界、第三世界降臨這一方世界以後，你們應當可以明顯感覺得出天地法則都已經開始變了，一些原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現在可以輕而易舉做得到，沒有人知道在這個世界下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我並不太明白。」

「我必須探究清楚這個世界。」陳風：『現在我已是許多人眼中的目標了。』

這句話說得還不太明白，可胡金袖、柳長街也不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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