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四章、葬神之地

神是什麼？是不是人？

不知道。

可神絕對危險絕對可怕。

神或許就是魔，魔或許也就是神。

正如人分正邪善惡一樣。

陳風不相信世上有神，可不能不相信神的存在。

神就是人，一種已經超越凡人的人。

這種超凡者又有怎樣的本事呢？

他不知道。

但馬上就能知道了。

不能不知道，不能不馬上知道。

——因為神已經出現了。

暗殺已經停止。

遇上天下會雄霸之女幽若以後，暗殺就已經結束。

——所謂接二連三的暗殺，是不是幽若設計的呢？

陳風不知道，也沒有想過去問。

——對於不在意的事情，他從來不去想，也不去問。對於問了也沒有用人的事情，他也不會去問。

暗殺之事問不出結果，只有自身去探究。

美酒、佳肴。

荒山野嶺。

美酒佳肴不應當出現在荒山野嶺。

美人也不應當出現在荒山野嶺，可世上偏偏有時候會發生一些人往往意料不到的事情。

這種事情通常被人成為奇迹。

可這不是奇迹。

至少陳風知道不是奇迹。

陳風握著酒杯。

杯中的酒或許已算得上最烈最好的美酒之一。

菩提醉。

一種從未聽過的九命。

佳肴倒是見過，可佳肴已經難以令他的食慾大開了。

陳風甚至根本沒有吃多少佳肴，他的眼中只有一個人。

一位絕世美女。

優雅、睿智、冷靜、危險、陰冷、陽光。

這個女人彷彿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女人組成，似乎擁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情。

有時候不但優雅睿智，而且深沉老道，殺人不眨眼。

但有時候天真純潔，不通世事。

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組成在一起，成為了一個人。

幽若就是這種女人。

陳風的視線落在幽若身上。

一襲淡藍色的長裙，外套著純白色的長衫，看上去清麗脫俗，不染紅塵，美麗動人。

陳風已算明白為何步驚雲這樣的男人，竟然也會對面前這位女人東西——事實上他相信無論任何男人都難以抵擋得住這個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美麗。

仙子與魔女，神與魔的綜合體。

這種女人已經可以窮盡男人的幻想，又有什麼男人能拒絕呢？

陳風盯着幽若，眼中欣賞。

只是欣賞。

他可以拒絕這個女人。

幽若雖然傾國傾城，只可惜他已瞧見再多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了，而且其中不少都已經算得上他的女人，還有不少和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何況他來到第三世界，不是來找女人的。

冷靜的眼神。

他的眼神非常冷靜，簡直就如同打量著極其華貴精美的玩具。

幽若不詫異。

她一直都在開口。

她開口的時候，陳風就已經盯着她了。

幽若實在不太奇怪，唯一有些不滿，就是陳風的眼神。

——實在太冷靜太淡漠。

她不討厭這種眼神，可實在不太喜歡。

可聲音並未停下。

她在談論一個地方。

幽若抬手指著遠處的巍峨沉渾的山嶽，餘光瞥了陳風一眼，慢慢開口：「在我們這一界並未降臨以前，這片地域就已存在了，大概在三百年前，這裏還有不少村落人家，百姓安居樂業，自耕自足，只可惜三百年前，天下就已經陷入了亂世，而且這裏曾遭到了一場非人力的破壞。」

「非人力的破壞？」

「是的。」幽若：「至少人不可能將山嶽在一夜之間幾近削平，而那一日卻生出了那種變化，而是天上竟然也下起了血雨，隨後又有不知多少人無故慘死，以至於這片地域被當作死亡之地，禁地！也被稱呼為葬神之地。」

「這裏有許多名字，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稱呼。」

幽若嘆了口氣：「可三百年前，這裏的傳說基本上也只是傳說，雖然有極其奇異的事情出現，也有人不明慘死，但沒有人可以瞧見神，也沒有人看見魔，可世界降臨以後，就有人似乎已瞧見了傳說之中埋葬在這座山嶽之下的神或魔。」

陳風皺眉。

幽若飲了一口，輕笑了起來。

「你當然可以不相信，事實上我和你一樣不相信，可偏偏有不能不相信。」

「哦？」

「因為傳出這句話的，並非是籍籍無名的江湖人，他們的名氣之大幾乎沒有多少人不知道。」幽若：「或許你也應當知道。」

她已經說出。

陳風果然知道。

兩個名字。

——北飲狂刀聶人王、南鱗劍首斷帥。

「大概在我們這一方世界還位降臨以前，行走江湖之中名氣最大的刀客劍客北飲狂刀聶人王、南鱗劍首斷帥，在葬神之地進行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決戰。」幽若：「唯一可惜當年沒有人有機緣親眼目睹這場決戰。」

「這一戰勝負如何，除開他們本人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幽若：「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都沒有死！而且似乎瞧見了傳言之中的神，而且並非死去的神，而是活着的神。」

陳風已有了一陣寒意。

——神，世上難道真有神？

念頭一閃而逝。

他又已無匹冷靜。

「神？」陳風：「難道神和尋常人長相不一樣？」

「不是。」幽若：「神和尋常人沒有什麼區別，可他擁有的本事已非尋常人可以相提並論了，當日聶人王、斷帥瞧見有一人凌空而立，雙手一揮，便有無數利劍破空，舉手投足間都有威臨天下之氣概。」

「南鱗劍首斷帥、北飲狂刀聶人王在武林之中武學造詣已算得上極其高明，而且擁有火麟劍、雪飲狂刀兩口絕代神兵。」幽若：「可以令他們都感覺恐懼震驚的人，不是神又是什麼人？」

陳風不語。

可雷聲已經響起。

不是雷聲，而是一聲冷哼聲。

這人彷彿就是這一方天地，一舉一動都似乎已化作天地之奇景。

聲音也如大呂洪鐘，不但洪亮而且帶着一種穿越歲月時光的蒼涼孤寂。

瞧不見人，只有聲音。

「神當然是人，世上沒有神，即便有神，有可以勝得過人？」聲音中流露出一抹不屑與孤傲：「我命由我不由神，倘若世人沒有這樣的念頭，又如何可以算得上人呢？」

孤傲、不屑以及一種睥睨天下的霸氣。

陳風瞳孔猛縮。

一個字已猛然出現在腦海。

——神。

這人是不是神呢？

蒼穹之上，一人而立，駕馭虛空而來。

如神。

似天神下凡。

亦或者本就是天神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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