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3章 決戰之前
一切都只不過是推論。
蕭王孫和這一系列的事情，是否有關係還不得而知。
可有一件事偏偏是應當已必須知道了的。
明日便是中元節。
明日是七月十五。
明日也是青雲峰之巔燕十三、陳風約斗的日子。
這一切當然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的，也沒有誰會去阻止。
倘若燕十三和陳風自己都不去阻止，又有什麼人可以阻止這件事呢？
今日是七月十四。
天上有月，月正圓。
可這月就如極盛而衰的大秦帝國一樣，也即將走下坡路了，而且還是非常嚴重的下坡路。
月下有人，不過兩人。
原隨雲、陳風。
當然已沒有任何人打攪他們。
他們也不言語，就坐在月下院子中。
他們其實已不用言語了，什麼言語都已不用了，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還需要什麼言語呢？
他們需要的只不過是靜靜呆上一段時間了，或許今日這一次見面，極有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對於明天的事情，他們是沒有任何準備的，他們也難以知曉明天的決鬥，會出現何種意外。
無論哪種意外，他們都已不能不承受。
畢竟這已是他們自己選擇的道路。
對於雄霸、獨孤一方來說也是這樣。
明天對於他們來說，也是決定命運的一刻。
可命運如何決定，結果如何他們也不知道。
一切的一切都還隱匿在迷霧之中。
東方鐵心也立在月光下。
她的身側也有一個人。
一位清麗脫俗的麗人。
這人正是北冥世家的大小姐北冥雪。
東方鐵心和北冥雪極小的時候，就已經相識了，可她們也已許多年沒有見面了。
這一次見面甚至應當說得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迹。
但這並非是奇迹。
因為一些事情，他們相見了。
北冥城城主，也就是北冥雪的父親北冥正也已經來了。
也正是因為北冥正來了，北冥雪才有機會和東方鐵心相見。
她們的相見當然非常隨意。
可這次相見的意義，偏偏是非同尋常的。
如今即便她們自己也都難以揣度得出這一次相見會如何。
可她們知道，很快這片天就要徹底變色了。
因四大世家因那橫空出世的人，徹底變色了。
想到那個人，無論東方鐵心還是北冥雪，神情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凝重。
可她們擔憂的偏偏不是這件事情。
她們擔憂的是自身。
她們也不知道在這種強勢的力量之下，自身以及自身的家族會將走向什麼方向。
燕十三立在一株槐樹下。
槐樹已經很老了，不但葉子已經衰敗了，甚至於樹根都已經開始腐朽了。
劍斜插再地上，握在了手中。
向雨田踏着柔和的月光，走到了燕十三的面前。
燕十三沒有回頭瞧向雨田一眼。
雖然向雨田可以一招之間要掉他的性命。
向雨田當然沒有這樣做。
向雨田走到燕十三面前。
他已開口。
「你來幹什麼？」
燕十三的聲音自然還是帶着一種淡淡的冷意。
那種冷意不是遇上流露出來的，這種冷意，似乎本就是與生俱來的。
「明天便是你和陳風決鬥的日子，我當然不能不來瞧你。」
「瞧我？」燕十三：「你害怕我輸給陳風還是害怕我不肯全力出手？」
「都不是。」向雨田：「你應當清楚明日的決鬥雖然是和陳風，但實際上你們和我一樣，都只不過是無關緊要的配角而已，真正的主角需要配角的襯托，才能真正閃耀。」
燕十三冷冷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這場決鬥會如你所願，我也希望你能保證你的承諾。」
「我當然可以保證。」
向雨田忽然笑了起來：「可我相信，即便我保證不了，你也是一定會和陳風交手的，你本就希望和陳風再一次交手，而陳風也一樣希望見識一下你的劍法。」
燕十三閉嘴。
對於不能說，也不想說的話，他當然是不能不閉嘴的。
他一向不太擅長言辭。
似乎沒有什麼朋友的人，言辭都比較木訥。
燕十三或許也就是這種人。
向雨田沒有再說什麼，因為他也已經將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如今他也只不過給燕十三一個保存精神體力的時間與空間而已。
他走了。
走的很快，也一點都不遲疑或流連。
燕十三還是沒有回頭。
他的視線始終落在眼前的槐樹以及手中的劍下。
他的眼睛似乎已被這兩種東西，勾住了魂魄。
也不止過去了多久。
燕十三忽然拔劍。
劍光一閃，銀子般的劍芒劃過。
槐樹立刻斷掉，劍也隨即回到了鞘中。
燕十三轉身，回到了房中，直直的躺下。
他已什麼都不用想了，只需要等待明日的決鬥。
而現在，他只需要養足好精神體力就可以了。
東方鐵心一向勇猛好鬥。
她雖然是一介女流，可脾氣秉性，偏偏比許多男子還要剛強果毅，一直以來她的心愿，就是為了一尋劍道巔峰，擊敗天下所有的劍客。
她不過二十齣頭，可武林十大青年劍客之中，她的武功絕對排在第一，雖然名氣未必比得上不哭死神步驚雲以及武林神話弟子劍晨大。
她和北冥雪是從小到大的沒有。
兩位女子的相見，偏偏沒有半點進行脂粉氣的談話。
談話的內容只涉及到了兩個人。
明日的主角陳風、燕十三。
「陳風、燕十三，你都已經見過，你認為他們的武功劍法如何？明日之戰，誰可以取勝？」
東方鐵心沒有立刻回答。
陳風、燕十三兩道聲音在腦海中閃過。
半晌東方鐵心才搖頭。
「武功到達了一定境界，倘若他們不交手，就難以憑藉一言半語就可以斷定高下的。」東方鐵心：「他們都可以算得上劍客之中的佼佼者，即便是相對於我們神州三大劍客中的任何一位，都是不會遜色太多的，這個答案我是沒有法子回答的。」
北冥雪哦了一聲，隨即又笑道：「不管他們決鬥的結局如何，明天我們都可以欣賞一場頂尖的劍斗。」
東方鐵心眼中閃過了一抹異色，冷冷道：「無論什麼時候，你都這樣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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