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財神與賭鬼

第二百三十五章、財神與賭鬼

財神。

『財神』不是一個人,確是一個集團,山西的大地主和錢莊老闆組織成的集團,有財力、有魄力,什麼樣的生意都做,什麼樣的錢都賺。

『財神』集團一共有七位大老闆,他們都是財神,可迄今為止沒有幾個人知曉是哪七位大老闆,特別是大老闆,迄今為止甚至根本沒有任何人見到過。

可山西的大地主和錢莊老闆們都對這位從未在天下行走過的大老闆俯首帖耳,也正是因為這位大老闆的睿智、魄力、遠見,最終才令財神的錢越來越多,每個人都盆滿缽滿,因此對於這樣的人,他們又如何能不佩服呢?

每位財神都非常神秘,可即便再神秘的財神也有被人知道的時候,譬如眼前的杜黃衫的財神身份就已經被胡金袖知曉了。

鬥智曲金髮,知劍杜黃衫。

杜黃衫並不算天下第一劍客,卻有機會當得起天下第一品劍名家,又有幾個人能想像得出這樣的人竟然是財神呢?

陳風想像不出,他記得在前世的記憶中這名杜黃衫杜先生似乎並非是財神,而是一個可以媲美財神的奇怪組織『賭局』的老闆。

『賭局』不是賭局,是一個非常神秘的組織。

這個極其神秘的賭局之所以名震天下不是因為他們多麼有錢,而是因為他們神秘莫測,無論是從賭局的三位老闆還是賭局的存在與賭局的開展都非常神秘莫測。

他們不但接受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打賭,也接受各種賭注。其中最大的一項,當然還是金錢,大量的金錢,有時簡直大得令人難以想像。

因此賭局的存在自然不能不得到財神的主意,有時候賭局和財神是合作的關係,有時候賭局和財神卻也是對立關係。

自古以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財神集團自然都是為了財而賭為了財而殺人,而賭局的三位老闆自然也是為了財而賭,可他們設立賭局的最主要的目的是因為刺激。

也正是因為這種奇特的目的以及各種千奇百怪的打賭賭注以及極有可能隨時出現的大量的金錢,賭局的名氣雖然比不上財神,可比財神更加傳奇更加令人好奇。

陳風知道胡金袖就是賭局的一員,或許卜鷹也是一員,前者他可以肯定,後者他就不知道了。

陳風走到杜黃衫面前,望着杜黃衫道:「閣下是杜先生,但不是玉劍山莊的杜先生,而是杜黃衫杜先生。」

天下有不知多少位杜先生,可在江湖人眼中最有名得杜先生只有兩位,其中一位自然就是和擁翠山莊莊主李觀魚李老莊主並列的杜黃衫杜先生,還有一位則是玉劍山莊的杜先生。

前者以對劍與劍法的眼光而馳名天下,後者則以謀略魄力名滿江湖。

江湖上姓杜的名人有不少,譬如七殺手杜七,又如十大惡人之中的杜殺都算得上極其厲害的角色,可他們還不夠資格被人稱為先生,先生本就不是什麼人可以隨隨便便叫的。

杜黃衫望着陳風笑道:「你認識我?」

陳風搖頭道:「我聽過你的名氣,可我並不認識你,倘若沒有胡大小姐的指點,或許我也很難可以認出你。」

這絕對不是一句令人聽了很滿意的話。

有名氣的人一般都希望可以沒有瞧見他就認得出他,可陳風卻偏偏認不出,這豈非在說明他沒有名氣或者陳風沒有眼力嗎??

杜黃衫很少生氣,早在他四十歲的時候他就已經很少生氣了,四十五歲以後他就從來沒有生過氣了,即便是豪賭大輸了一場,他也很少生氣。

他本就是一個非常有修養脾氣也非常好的人,因此這次他也沒有生氣。

杜黃衫望着陳風有些好奇道:「你為什麼認不出我?」

陳風道:「因為我實在想不出杜黃衫就是山西財神。」

杜黃衫愣了一下,笑了起來道:「你早已經知道我就是山西財神了,但不知道我就是杜黃衫?」

陳風道:「是的。」

他望着杜黃衫眼中流露出一絲佩服之色。

他一向和聰明人說話,杜黃衫顯然是名聰明人。

杜黃衫依舊在笑。

一個聰明人應當學會笑一笑,因為有些問題條件要求都可以在笑聲之中得到答案。

他笑得非常愉快,望着楚風道:「你什麼時候知道我是財神的?」

陳風道:「我曾在無爭山莊見過杜先生。」

杜黃衫閉上嘴了。

他望着陳風個瞧了半晌道:「原公子告訴你的?」

陳風咧嘴笑了起來。

他笑得非常愉快也非常燦爛。

陳風望着杜黃衫道:「我是他的朋友,而他也是個很少說謊的問,我問他問題他從沒有拒絕回答過。」

杜黃衫相信,因為他也見過原隨雲幾次。

杜黃衫望着陳風道:「你來這裏真是為了見識重樓飛血?」

陳風微微一笑道:「您認為不是?」

杜黃衫道:「我認為不是。」

他瞥了一眼依舊沉默立在敞軒前的武陵樵,也瞥了一眼出現在敞軒前的薛冠人,臉上的笑容更玩味了。

陳風已經收起了笑容,道:「我不是為了見識重樓飛血,那我為什麼要來無鶴山莊?」

杜黃衫道:「我有兩個答案,你或許是為了薛大先生而來無鶴山莊的。」

陳風搖頭。

杜黃衫重重嘆了口氣道:「那看來就只有一個答案了。」

陳風、薛冠人、武陵樵、胡金袖、風四娘、獨孤鳳都望着杜黃衫,他們都好奇杜黃衫會給出什麼答案。

杜黃衫望着陳風慢慢道:「你是為了胡大小姐與風四娘來無鶴山莊的,因為你害怕他們會遇上危險。」

時間彷彿一陣靜止。

半晌一道清脆的笑聲響起來了。

獨孤鳳的笑聲,獨孤鳳笑呵呵的望着陳風,也撇過風四娘、胡金袖。

風四娘的面頰有些緋紅,胡金袖笑容也有些變化。

至於陳風面上沒有什麼表情,望着一本正經的杜黃衫,輕嘆道:「我現在真想去見一見和您齊名的智者曲金髮,為何他以智聞名於天下,而不是你以劍而名震當代。」

「哦?」

陳風淡淡道:「你似乎已經開始讓我忘記了一件事,你是財神。」

杜黃衫笑了笑道:「你似乎還沒有忘記?」

陳風道:「我似乎還沒有忘記你財神,因為你是財神,而不是賭鬼,可財神卻偏偏做了賭鬼,這豈非是見非常古怪的事?」

胡金袖最先笑了起來,風四娘也隨即笑了起來。

薛冠人的神情也有些古怪了,甚至獨孤鳳都漸漸反應過來了,望着杜黃衫。

此時此地唯一不太明白的人只有老實木訥的武陵樵。

杜黃衫長身而立望着陳風。

他望着陳風那張淡淡的笑臉,眼中閃過一道淡淡的藍光。

他道:「賭鬼如何?財神又如何?」

陳風道:「賭鬼會賭,財神也會賭,可他們有一種區別賭鬼因為賭變成了鬼,而財神因為賭變成了財神,賭鬼不可能是財神,財神不可能是賭鬼,因此賭鬼又如何變成財神,財神又如何變成賭鬼呢?」

他望着杜黃衫道:「杜先生是財神不是賭鬼,可杜先生似乎又變成賭鬼而不是財神了。」

武陵樵腦海閃過了一道光,他也有些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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