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女人和女人

長安第一樓瀰漫了種說不出的殺意，天上的上弦月彷佛也染上了屋中的殺機，上官小仙剛飲下杯中美酒，陳風就已經輕聲咳嗽起來了。

他咳嗽的聲音很輕，可寂靜的幾乎連一個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得清楚的廂房，這咳嗽聲就如同雷霆落在了地上。

陳風瞥了一眼回過頭笑靨如春花的上官小仙，視線立刻望向正襟危坐，不動聲色的上官海棠：「說實話你們的計劃實在很不錯了，如今即便是唐國公李淵父子知道你們的計劃也是沒有什麼法子的，可你們似乎已經忘記了我和她。」

獨孤鳳嘆了口氣，輕輕扯了扯陳風的手，搖頭晃腦：「陳風，你還是不是陳風？」

陳風：「我不是？」

獨孤鳳：「你若還是陳風又怎麼可能這麼笨呢？難道你不知道這裏根本就只有你一個外人嗎？」

她眼中閃過了一抹玩味笑意：「獨孤家世代忠於天子，從未有逾越過半點本分，這點天下是有目共睹的，因此你實在不應當將我排除在外的。」

陳風點了點頭：「也就是說這裏只有我一個外人？」

獨孤鳳偏著頭瞥了一眼上官小仙、上官海棠：「或許是的。」

上官海棠面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望着陳風：「或許你也根本不算是外人？」

「我不算？」

上官海棠：「你當然不算。」

她已經站起身走到了陳風的面前：「你似乎還沒有忘記我？」

陳風當然是沒有忘記的。

上官海棠滿意點頭：「你當然是忘記不了的，只要你忘記不了和氏璧，當然就不可能忘記我，昔年你連同妙手空空空空兒、司空摘星、公孫妙、大盜蕭十一郎前往皇宮盜取和氏璧，當日即便是我與段天涯同時出手阻攔於你們，但仍舊被你們逃脫。」

她說：「倘若不是和氏璧根本不在皇宮，或許你已經得手了。」

陳風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搖了搖頭：「你瞧見了我？」

上官海棠：「難道不是你？」

陳風：「當然不是陳風。」

「可昔年縱橫天下的俠盜柳隨風是不是你呢？」

「如果我說不是呢？」

上官海棠嘆了口氣：「如果你不是，那我自然是找錯人了，那麼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如果是呢？」

上官海棠眼中閃過光，她的面上帶着淡淡的笑意：「擅闖皇宮是大罪，你若不想永遠監禁在天牢，那就只有助我得到和氏璧，因此你自然也算是自己人。」

陳風站起身來，他盯着上官海棠瞧了半晌，嘆了口氣：「你說得非常有道理，只可惜你忘記了問我我到底答不答應。」

上官海棠問了：「你答不答應。」

陳風走到上官小仙的面上，他望着上官小仙，眼神清澈的冷靜，上官小仙笑靨如花盯着陳風，眼中彷彿出現了萬千柔情。

他已經移開了視線，再一次望着上官海棠：「我的頭上已經被你帶上了一頂帽子了，即便是一般的人也是不會為你做事的，我當然也不會。」

陳風：「你應當慶幸的，你應當慶幸她在這裏，否則你已經死了。」

上官海棠沒有死，上官小仙又已經為上官海棠斟滿了酒。

上官海棠一般是不喝酒的，可今天他已經喝了七杯酒了，幸好她的酒量還不錯，不過上官小仙的酒量比他更好，上官小仙已經喝了十杯酒了。

上官海棠沒有醉，上官小仙也沒有醉。

他們都沒有醉，只要他們不想醉，無論什麼人想要他們醉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上官海棠已經坐在椅子上，盯着還立在窗戶前望着他的上官小仙：「你真是陳風的情人？」

上官小仙笑語嫣然，偏著頭問：「你認為我是？」

上官海棠搖頭：「你當然不是。」

上官小仙點頭：「我當然不是，雖然有時候我也想過成為陳風的情人，只可惜如果我成了他的情人，他身邊的那些女人我都會一個又一個拔掉，做這種事情實在太累了。」

上官小仙希望自己喜歡的男人是對他一心一意的。

可陳風不是一心一意的男人。

至少她可以從陳風身邊隨隨便便找到三四個和陳風有非同尋常關係的女人，而且最要命的事這些女人都非常有本事。

上官小仙還沒有時間也沒有想法和這些女人爭鋒相對爭風吃醋。

「可他為什麼要說你是他的情人？」

「他沒有說，他說得只不過你為他帶了個帽子而已。」上官小仙嘆了口氣：「你應當知道的，這個人是什麼話都可以說得出口的，有時候他說得假話聽上去是真話，有時候真話聽上去偏偏是假話，有時候聽上去非常吹牛的話其實是實話，這個人口中說出的一切話都彷彿有許多種可能。」

上官海棠淡淡一笑：「看來他說這句話純粹是為了脫身而已。」

上官小仙身影一閃，人已經出現在上官海棠的面前。

上官海棠只感覺眼前光一閃，上官小仙就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了，她一點也不驚訝。

——金錢幫主上官金虹的女兒即便武學造詣天上地下第一名她也是不驚訝的。

上官小仙笑得有些玩味：「或許並非沒有其他的可能，或許他說出的這句話其實是實話。」

「哦？」上官海棠：「為什麼是實話？」

上官小仙的神情忽然非常認真：「難道陳風沒有瞧出你是個女兒身？」

上官海棠面上沒有任何變化，依舊翩翩如玉，瀟灑非凡，看上去無論男人女人都忍不住傾倒。

可她知道她的手心已經出現了冷汗。

「他當然是瞧不出，為我易容的人可是玉手玉玲瓏。」上官海棠嘆了口氣：「只可惜他雖然瞧不出，但他是知道的。」

上官小仙沒有多問。

每個人都有一些秘密是不允許別人知道的，這點上官小仙是非常明白了。

她微笑點了點頭：「因此他說得或許不是我，而是你，或許在他瞧來你已經是他的小情人了。」

上官海棠冷冷道：「難道你是男人？」

上官小仙嫣然一笑，人就已經摟着上官海棠的脖子。

她在上官海棠耳畔柔柔道：「我的好姐姐，其實有些事情並非是一定要男人和女人一起做，有時候女人和女人一起效果更好。」

上官海棠的面色已經開始有些紅了。

她是不太笨的，而且腦海中閃過了一些宮女和宮女的畫面。

上官小仙沒有再逗弄這位才見面不就的玄字第一號密探，低頭瞧著已經消失在熱鬧街上不見蹤跡的陳風、獨孤鳳：「如今的長安古城越來越有趣了，四大門閥會有什麼樣的動作呢？可真叫人期待啊。」

上官海棠自飲自酌，對於這些事她是一點也不期待的。

她只希望能快點完成任務——得到和氏璧。

只可惜迄今為止慈航靜齋的當代傳人師妃暄迄今為止還未見蹤跡。

如今掌控和氏璧的是道門大宗師寧道奇身側又有少林大悲禪師、武當第一劍客柳不弱、燕南天以及神秘非凡的可怕刀客，又有什麼人敢正面攖鋒呢？

無論什麼人想要從這些人手中得到和氏璧都是難以登天的事情。

戌時三刻。

長安古城南門關上的最後一刻，一位穿着樸素男人慢悠悠走進了繁花似錦，同時也殺機四伏的長安城。

他的神情悠閑，左顧右盼，瞧上去彷彿是一個才到大城市的鄉下人，當然是沒有幾個人在意這樣一位打扮平凡的男人的。

不過他進城的第一時間，有人就已經主意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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