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枚銅錢 故事

三十枚銅錢 故事

你這種烈女型的女流氓,真是世所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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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了好一會兒我才猛想起一出,推開他道:「風流昨兒睡的早,這會兒該起來了罷?」可別教他給窺見了。

他卻仍沒好氣:「哼,我一清早,見你人去無蹤,還以為昨兒是我做的一個夢,裏外着急擔心,你卻只曉得尋你表哥。」

把我哼得心頭微顫:「咳咳,他不是我表哥。說什麼胡話做什麼夢,我是那始亂終棄的人?」這都還沒開始亂吶。

他聽高興了,卻來問我:「背上背的什麼?」說話就要來提。

我揮開他的手:「哎,沒什麼沒什麼,不值一瞧。」

他不大高興:「你去了書肆?」

我食指挑起他下巴:「心肝,上哪兒不重要,關鍵我心裏一直想的是誰,你說對不對?」這算殺手鐧了罷,隨便安撫安撫,唬弄過去再說。

這口「心肝」是我剛跟那郭大餅學的,他一用我還覺得沒什麼,可自己這一脫口……我靠,什麼心肝,我臉漲成了豬肝,往裏就是一串飛奔。

我得趕緊找地兒吐去,嘴裏道:「我換衣裳去。」

後有追兵在嘮叨不迭:「新衣裳送來在你屋,換了先去吃飯。別和昨天似的。」

我不敢怠慢,回屋就拴門。屋子不大,幸虧傢具多,我七藏八藏,把書打分散了一冊冊藏得嚴嚴實實,這才放了心。梁頌不見得翻箱倒櫃的查我,他沒那麼下道。

忙完了直抹汗,你道當個色胚容易?瞧這流血又流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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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切就緒到前廳,我心中越謀划越得意,走道沒留神,和一人迎頭撞個滿懷。

「表妹早,走道還想心事,心事挺多唄?」

風流昨夜聽了窈窕名號驚嚇躲藏的那張粉面,經這夜休整,總算又恢復了些原來模樣。他興緻高漲,剛才那句我都不理會,還問:「看樣子表妹昨兒過得十分盡興,哥錯過什麼了沒有?」

我繪聲繪色:「你問你錯過的?那可太多了。咱先是去聽了場戲……「

風流拍腿:「聽戲!哥最愛聽戲,不等了哥一道去。」

我「切」了聲:「是沒喚你么?喚了你,你說你頭疼。」

風流問得心切:「都唱的什麼?」

我玩心忽起,編:「故事很動人,說的是,一個作惡多端的邪神遇上一個女流氓,最後被女流氓繩之以法的暢快淋漓的正義故事。」

風流眉毛一擰一抬手一拍桌,清嗓打算同我理論,可他那麼一抬頭,卻道:「喲,表妹夫早,昨夜裏玩的可盡興?」又是這句。

梁頌不厚道,踏入前廳聽到風流這一句,直接先沖我看。好罷,是不算盡興。

可是喂喂,我也是情非得以啊情非得以。

我瞄眼他,他仍看着我不說話,我知道我剛和他說過話,可我沒瞄夠,又瞥了眼。

我不知這樣是不是有些此地無銀:「行了,風流,你不幹活我懶得說你,可你也別血口噴人,我倆像是玩去了么?從今往後,你負責吃喝玩樂,我負責起早貪黑,咱們井水不犯河水。這趟差辦好了也罷辦砸了也罷,回去你別告訴別人說,是同我一道辦的差!」

其實我也光忙活着玩來着。

風流不置信地左瞧瞧我,右看看梁頌,忽然,舉了只手在半空懸停,指的那個方位,正是梁頌唇上那點紅。

這廝難得地沒說話,卻是搖頭直嘆。

我十分擔心教這廝瞧出了端倪,故作鎮定催:「風流,你不吃飯么,再不吃一會兒餓壞肚子,頭又疼。」

風流圍着我轉圈,正轉一圈,反轉又一圈,嘖嘖搖頭感嘆:「表妹啊表妹,你這種烈女型的女流氓,真是世所罕見吶。」

我靠!還是教他發現了。

趁我愣神這刻,風流粉面一湊上:「表妹,我來猜猜,結果,你從是沒從,從是沒從,嗯?」說完又圍着我繞圈。

我不及破口大罵,風流忽然停步一揮扇子:「你從了!」

三元四喜都在門口,笑得前仰後合,梁頌依舊笑吟吟,完全不發作。

風流於這事,的確是個難能可貴的人才。

我哪能誇他,只緊張呸了聲:「你轉得我這個頭暈。一會兒你不出門,我還得辦差呢,沒人陪你瘋。」

昨兒我怕他撮合,今兒我怕他壞事。我算盤打得滿滿,愣忘了這兒還有個要命的廝要提防。

我得抽空給梁頌提個醒。風流邪神,專把那好好的有情人,拆成那風流債。

風流還在那廂嚷:「哥是魔頭么?哥會作祟么?暗度陳倉也不肯告訴哥,你們會後悔的!想必表妹你也有所耳聞,哥是行家,哥的主意,也都是上乘主意。」

我沒接他話。只邊吃東西邊問梁頌:「你信他么?」

梁頌假裝略帶疑惑:「昨只聽你說,實不知風流所犯何事。」一臉壞笑,我才不信他不知。

風流喜道:「表妹夫沒瞧出我犯事,倒瞧出我被你一路奚落來着,可見我的罪行是被誇大的。」

我瞪他,把風流在凡間的作為撿要緊的同梁頌掰了,可惜說得不順暢。我每說兩句,風流就得跳出來糾正一回細節。

「不對,小水仙的錢不是被那戲子騙光的,是她心甘情願往他身上砸的,那戲子根本是順水推舟。」

「不對不對,哥寫的不是『一舉得男卻被拋』,那孩子是男是女哥並不知啊,那是後頭的事情,哥寫告示那天,大將軍還沒顯懷呢。」

「那些編故事的人就是不嚴謹。」

……

梁頌聽完笑得神秘,與我道:「我正要與你說這事。那大將軍誕下的孩兒,你道是誰?」

我湊前打聽:「誰?我難道認得?」

風流急擦汗,顫聲問:「誰?」望了梁頌急詢答案,比我着急。

梁頌給了我點提示:「正是此地極出名的一號人物,昨兒你還見過的。」

我想起來了,連連拍桌:「沙少年沙財主!」

風流是湯鍋里生的不成,一通汗直流,擦都不及:「不能夠罷。」

我用扇子敲打風流的肩:「莫驚慌,沙財主又不會找你尋仇。沙財主這條命是你給的,見了你,不是親娘,勝似親娘。謝你還來不及。」

沙財主的親娘正摸後腦勺思忖當了別人的親娘以後該如何處,梁頌又道:「趙爺也知道這事。」

我想起一件疑惑的事:「那她得多大了!風流,你做法讓人大將軍懷孕,是不是一月前的事?」

風流蔫蔫答:「哪滿一月,差兩三天罷。」

我問梁頌:「沙財主多大?」

梁頌想了想:「正好二十八。」

我瞭然地將扇子一敲桌面:「那不正好對上?」

風流捧住他的腦袋不作聲。

我又一想不對啊:「梁頌,那你多大了?」這麼說來,老趙和他,也就認得二十多天?

梁頌笑:「怎想到問這個?」

我道:「不能啊,你還得當小娃娃的時候。好罷,就算,你一生出來就被趙公明相中了,那這二十多天……呃,儘管對你來說,是漫長的二十多年。老趙在這二十多天裏,和一個凡間小子,混熟成這德性,還事無巨細講了那麼些我的八卦給他?」我越琢磨越蹊蹺,越說越激動,忘了風流還在旁。

梁頌笑得雲淡風輕:「怎麼着?嫌棄了?」

我也出汗了,咱不是說好了在風流跟前不露么。

風流來了勁,湊過來照樣來了句:「怎麼着?嫌棄了?」

我愣在那兒沒開罵,風流接着說:「所以么,哥說你木。哥不知道表妹夫是什麼人,但至少瞧的出,人家對你的好,那能是一天兩天的情分么?」

這事兒鬧得我心亂,頭陣陣犯暈,我這五千年活得雖糊塗,一天天怎麼過的可也都知道,不見得發生過什麼天大的事,一點印象全無?

我撫撫額頭,卻不敢看梁頌,這廝年歲不大,故事恁多。其實風流說的很有些道理,不早告訴,非趁我這會兒眼看泥足深陷,捨不得撒手……

只想泡個情郎簡簡單單廝混一場,我是沒這個命怎的?

幸虧梁頌將話又繞開了去:「風流,那沙財主,你是如何擱到大將軍肚裏去的?」

我傻兮兮問:「擱什麼?不是風流作了法,他就懷上了么?」

梁頌瞥了我一眼,嘴角輕扯了一扯,有些輕蔑,也有些想笑不敢笑。哼,可我沒發現自己說錯話,咋了?

風流汗涔涔答:「呃,當時哥哪兒想過那麼些,他行軍路過沙漠,哥就順手撿了只鴕鳥蛋擱進去。」

我剛還頭疼著,這回聽了這個,一聲:「啊?這麼說皇帝不是她爹,將軍也不是她娘?」

風流似乎對我這聲驚訝更有興趣:「表妹,難不成你真以為,他倆自己能懷孩子?表妹夫,你是真慘,有得苦頭吃了。」說完使勁的搖頭。

我這才後知後覺瞭然了些,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尷尬追問:「那後來呢?大將軍怎樣?皇帝怎樣?」這對倒霉鴛鴦。

梁頌顯然憋著笑,接着道:「那大將軍誕下沙財主,自然一直當她的娘,沙財主十多歲時歸了西。她那皇帝爹還佔了龍椅,後來的事情你大致都知道了。」

我點頭,卻見風流撓頭:「但哥不知道啊?」

我一腔尷尬彆扭沒處發,全沖他吼去:「你要知道什麼,怕人找你尋仇么?你不知道是因為,咱們辦差的時候你都在睡覺!」

風流一甩袖子,粉面一凜,笑得可賊:「表妹,你這是過了河想拆橋啊。那好,今兒哥打定主意,就同你倆打現在混到夜裏,你讓幹什麼幹什麼,哪兒都不跑,好不好?」

我回了句:「愛跟不跟,我今兒沒別的打算,就準備到窈窕的麻將館呆一天去。」

這廝激將,我可不受激。牛bb小說閱讀網www.bxwx.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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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神,給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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