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5章 好難好難,人生太難(1)
徐廉奕沒回應,拉着林臆作勢要離開。
醫生好心提醒:「你傷口都流血了,先包紮一下再走吧。」
徐廉奕停頓了一下,那麼一秒,他的腦海轉過兩個想法。
一是醫生說的對,他應該包紮,他還不能死。
二是醫生說的不對,他不應該包紮,不然她不會心疼了。
然而,他的目光觸及林臆的時候,林臆沒好氣地別開臉,「要去包紮就去包紮,看我幹嘛?」
徐廉奕將握住她的那一隻手貼合在自己心臟處,輕輕問:「你心疼嗎?」
林臆翻個白眼,三個字無情地間隔:「不…心…疼!」
說完,就快速抽回自己的手,低下了頭。
徐廉奕輕笑出聲:「那我不包紮。」
林臆條件反射地望進他的眼裏,只見漆黑一片那處閃爍著魁麗的光芒,只聽見他輕如羽毛地飄來一句:「你心疼我就不包紮。」
林臆愣了一會兒,瞬間收回自己的視線,暗罵:「你有病吧!誰心疼了?我沒有!」
徐廉奕就這麼牽着林臆的手走出了醫院。
...
醫院都出來了,林臆看着人家的手還不松,頓然來氣了,「可以放手了吧?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我已經有男朋友了,還希望你不要忘記,我們已經是過去式了。」
提醒這些,徐廉奕聽了不下三百遍,他連耳朵都不掏一下,就十指相扣地打車。
三更半夜,林臆吹着涼颼颼的風忍不住哭鼻子,「習憬哥哥怎麼都不來找我?」
聽着林臆的心酸,為那個罪孽深重的高習憬心酸,他空蕩蕩的右手忍不住拽緊,滿眼裏的柔情剎那間被狂風暴雨所替代。
車子一到,徐廉奕就拉着林臆坐進了後座,也將她安全帶系好。
兩個人坐在車上,誰都沒說話,出奇的安靜。
如果不是徐廉奕十分了解她,他都還誤以為那個她的小月兒回來了。
林臆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如徐廉奕所想,她在想她的習憬哥哥,她在想她這麼晚了,跟前任在一起,習憬哥哥會不會生氣了。
習憬哥哥會不會擔心她。
想到這的她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了習憬哥哥的微信發了一條語音過去。
徐廉奕聽得真切,她用那種可憐兮兮、軟得一塌糊塗的聲音說。
「習憬哥哥,我現在還跟前任在一起。你不用擔心,他強迫我,我絕對不會從的,我只是你一個人的。習憬哥哥,等我,我跟他說清楚之後,我明天下課就去找你,明天中午我們一起吃飯。」
徐廉奕依舊沒有說話。
他為什麼不說呢?
說什麼?
他感到可笑。
她現在滿心裏滿眼裏都是別人,不是他。他說什麼?他該說什麼?
良久,他的心裏都只是一陣空虛與荒涼。
變了,從他接近身世的那一刻變了,一切都變了。
她曾說過,她愛他,她一直在他身旁。
現在呢?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他不知道還有沒有走進真相的必要。
重要嗎?
一個她,足以讓他萬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