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是人是鬼
「江天,你知道青牙幫的底細是不是?」
彭斌的失蹤讓張一鳴的心徹底亂了,他之前一直沒有問過江天這種問題。
因為從根本意義上來說,對於江天的底細他都不清楚,只知道是江流安排過來幫他的。
「知道。」
江天說的很直接。
「那青牙幫的老大是不是張召亮?」
「不是。」
江天還是一樣的乾脆。
不是?
怎麼會不是?
「那是誰?」
「我不能說。」
看着江天的冷冰冰的臉,張一鳴恨不得一拳砸上去。
「那好,那從現在開始,你不用再跟着我了。」
張一鳴是真的很生氣,他知道自己現在的這個氣生的很無能,可是現在他莫名其妙的被卷進了這團迷雲之中,最重要的是他連對手的底細都不知道,就是說他被人弄死了,都死的不明不白。
「不行。」
張一鳴走,江天也走,張一鳴停,江天也停。
「江天,我說的很明白了,我現在不需要你的保護。」
「除非這句話是江流來說。」
江天很屌。
張一鳴氣怒,直接拿起了電話。
「江哥,我現在不需要江天的保護,你跟他說吧!」
張一鳴覺得自己此時的狀態有點不對勁,他從來沒有一刻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無能。
竟然需要告狀才能解決問題。
他不喜歡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
「江流說,他已經在來申安的路上,半個小時之後就能到。」
江天放下電話,對張一鳴說。
江流要來?
張一鳴一時間竟然忘了剛才自己的氣惱,袁東才剛剛離開,江流又要來,是這件事太嚴重,還是申安本身出了什麼問題。
不過既然江流要來,對於張一鳴來說也算是好事,不管怎麼說,有些疑問他能從江流的嘴裏得到答案。
半個小時之後,一輛黑色的平治轎車緩緩的停在了張一鳴和江天的跟前,江流的臉從搖下的車窗里露出來。
「上車!」
十幾分鐘之後,轎車再次停下來,這次是停在了申安國茂飯店的外面。
「進去吧!」
江流先下了車,從頭到尾,江流和江天都沒有說話,連眼神交流都沒有。
國茂飯店是申安最大的飯店,政界的或者是外賓只要到申安,基本都會在國茂飯店下榻,不過這還是張一鳴第一次走進國茂飯店。
江流走路和他的人一樣,像是腳不沾地,輕盈飄逸。
幾個人徑直進了一個大包廂。
國茂飯店因為規模大,規格高,所以包廂的裝修可以說是富麗堂皇,這個年代,包廂里全部鑲嵌著軟包,四角都有筒燈和鐳射燈,牆裏鑲嵌著電視,旁邊皮質沙發、點唱機、話筒應有盡有,正中間一張巨大的桌子,大約能坐二十個人左右。
「坐吧!」
張一鳴,江流,江天,三個人分別坐在了桌子的一側。
「江哥,我們在等人?」
幾個人而已,卻用這麼大的包廂,而且看架勢,分明是還有人要來,但張一鳴還是問了一句。
「嗯。」
不知道為什麼,張一鳴感覺江流的情緒似乎和以往不同。
雖然仍舊是面色無波,可是張一鳴最善於捕捉細微的情緒,他能感覺出來。
難道是等下來的人,不死一般人?
會不會是和青牙幫有關?
江天倒是沉穩,坐的筆直,目不斜視,好像周圍發生什麼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袁東來找過你?」
張一鳴一愣。
江流的消息這麼靈通?
還是......
張一鳴看了江天一眼,肯定是江天給江流通風報信的,張一鳴頓時生出一種被監視的感覺。
「江哥既然已經知道了,就不用多此一問了。」
儘管他知道現階段他可能需要江流的幫助,但是被人監視的感覺真的不好,張一鳴也做不到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這件事是我讓江天告訴我的。」
江流這句話好像是在替江天辯解。
「現在我需要仰著江哥的鼻息過日子,江哥沒必要和我解釋。」
江流看了張一鳴一眼,竟然笑了。
「袁東和你說了什麼吧!」
江流淡笑,這種笑就像是他能夠窺探到張一鳴心中所想的那種笑。
「我不知道你們在打什麼啞謎,但是是我給袁大哥打電話請他幫忙的,袁哥說的都是我想要知道的。」
「你想知道青牙幫的事直接問我就可以。」
「你知道?」
「你沒有問過我。」
江流把話直接扔了回來,噎的張一鳴啞口無言。
的確,他是沒有問過江流,他一直以為江天代表着江流,既然江天不說,問江流也是沒有意義。
「青牙幫的老大姓張,單字一個揚。」
張揚?
不是張召亮?
張一鳴說不好自己是什麼心情,他一直都怕青牙幫的老大是張召亮,生意場上兩人各憑手段相互角逐,這都沒有問題,但要是涉及到幫派涉及到這些他沒有辦法涉及的地方,事情就失控了。
可是此時聽到不是張召亮,他卻沒有任何的輕鬆的感覺,那就是說這件事可能更複雜,他的對手徹底隱藏在暗處,沒辦法窺見。
「不過據我所知,這個張揚並非是他的本名,他的本名叫張召亮,這些年一直都在做電子行業的生意。」
江流一邊說,一邊看着張一鳴。
兜來轉去,最終的答案終於出來了。
同名同姓,還都是做電子行業的生意,要是能出來第二個張召亮那真就見鬼了。
「看來,你和這個張召亮是老熟人了。」
「江哥恐怕已經把我的底細查的清清楚楚了,你讓江天過來之前,就已經知道對方是青牙幫的人了吧?」
張一鳴第一次見到江天的時候,江天就說了,對方是青牙幫的人。
「不錯,但我是為了保護你。」
張一鳴無語。
他不否認江流的說法,可是現在,他不能輕信任何一個人。
只要事情沒有水落石出,到底那個是人哪個是鬼,就都為未可知。
江流沒有再說話,但是張一鳴用眼睛的餘光看過去,江流的胸膛似乎起伏的很厲害,人只有在情緒不夠穩定或者身體不舒服的時候才會出現類似的情況。
江流是前者還是後者呢?
就在此時,包廂的門被人一下子推開,一個四十歲上下,穿着土黃色軍用T恤衫的男人走了進來。
此人平頭,個子不高,身形很魁梧,穿着普通,看起來就像是個極為常見的中年男人,但是張一鳴知道,這個人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