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詭異的夢
金院長的手也有些抖。
因為當年的那場意外,他已經多年不碰手術刀,時隔二十年,他自己也不確定,這場手術是不是成功。
紗布輕輕的拆下去。
小雪花沒什麼反應,眼睛還是迷茫無神的。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來。
金院長拿着紗布的手垂下來。
他當初就不應該一時心軟接下這個手術。
這孩子才三個月,這次手術的失敗,意味着她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機會重獲光明,一輩子都活在黑暗之中了。
陳曉的手也忍不住的顫抖,儘管她努力的控制,儘管她以為自己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結果真的揭曉的時候,她發現自己遠沒有那麼堅強。
甘九妹靠着張一鳴,心疼的緊。
半個月的相處,她幾乎把小雪花看成了自己的孩子,呵護有加,也滿心期待她康復。
張一鳴沒說話,只是抓緊甘九妹的手。
「金院長,你看!」
站在旁邊的一個實習醫生忽然開口。
金院長立刻低頭,看到小雪花的眼睛轉動起來。
他立刻輕輕翻開小雪花的眼瞼,發現小雪花的眼睛感光性非常的靈敏。
這說明,手術成功了。
前後巨大的反差,讓病房裏的所有人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因為能夠看到眼前的世界,小雪花自己也顯得很興奮,烏黑的眼睛不斷的轉動,更顯得活潑可愛。
一個三個月的孩子能看懂什麼呢,可是,甘九妹明顯感覺到,小雪花的情緒比之前好了很多,小手小腳的動作也比之前多了不少。
馬俊依舊沒來。
好像上次他和劉芳來醫院不過就是心血來潮一樣。
張一鳴沒有理會。
小雪花拆了紗布兩天後就出院了。
暫時還是住在濱城小築。
這段時間,因為小雪花的手術,甘九妹那邊堆積了不少工作,現在小雪花手術順利完成,甘九妹就開始忙了起來。
張一鳴這邊也是一樣,期中測驗也轉眼就到了。
張一鳴安排了一下東灣這邊的事情,提前兩天回了學校。
當天晚上,張一鳴去了紫金夜總會。
對於上次甘柱跑回來的事情甘小宇直到張一鳴從國外回來才知道。
原本想要回東灣,卻正好趕上有人到紫金夜總會鬧事,甘小宇就沒有走開。
現在,甘小宇基本上已經算是紫金夜總會僅次於王蕊的存在了。
雖然,王蕊依舊沒有吐口答應和甘小宇在一起,可總歸是朝着這個方向在發展。
知道張一鳴要來,甘小宇早早就等在了門口。
「姐夫,那老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是自己的父親,可是甘小宇不想稱呼他為爸。
「阿姨心疼他,把他從戒毒所接出來了,我又把他送進去了。」
「我媽真是,這種人還有什麼捨不得的。」
作為兒子,甘小宇也有點恨鐵不成鋼,可是又不能多說別的,只能心裏鬱悶。
「沒事,這次不會了,王蕊呢,很長時間沒見她了。」
一提到王蕊,甘小宇臉上的神色自然鬆弛下來。
「她在樓上,有兩個大人物在包廂,她過去應酬一下。」
紫金夜總會本來就是申安最大的夜總會,不管是商業還是政界的人,應酬招待經常會來,所以張一鳴不覺得意外,也不好奇。
「姐夫,先進去吧!」
甘小宇引著張一鳴朝夜總會裏面走。
「甘總。」
「甘總好!」
一路上,不斷的聽到有服務人員跟甘小宇打招呼。
「小子行啊,混的不錯!」
張一鳴不由得笑着調侃了一句。
自己小舅子有出息,張一鳴是真心為他高興的。
「都是蕊姐提點的好。」
只要一說到王蕊,甘小宇鼻子眼睛都透著歡快。
看來這小子對王蕊是真的上了心。
兩個人徑直往二樓走。
走到一個包廂門口的時候,張一鳴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孫天飛現在是咱們夜總會的紅人,不少中年女客戶過來都點名讓孫天飛服務。」
張一鳴看着孫天飛摟着一個身形肥胖燙著頭髮穿金戴銀的女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個女人笑的很開心,從口袋裏掏出幾張鈔票,直接就塞到了孫天飛的領口。
孫天飛笑的很開心,把錢拿到手裏,還對着女人的臉親了一口。
甘小宇面色沒變,向來是對這些習以為常。
張一鳴心裏卻很複雜。
他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可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人,而且還是個曾經的高材生,現在卻淪落到在夜總會靠出賣色相討好女人為生,真的很讓人感慨。
當然,張一鳴沒有上前打斷。
王蕊知道張一鳴來了,應酬了一會兒就出了包廂。
「鳴哥,真是好久沒見了啊!」
王蕊的確是風情萬種。
穿的一點不暴露,可是每一處每一個細節都撩人心弦,讓人心生蕩漾。
「是啊,最近一直忙,蕊姐,你有江哥的消息嗎?」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江流回通遠已經快一年的時間了。
昨天張一鳴做夢,忽然就夢到了江流。
還是那張臉,只是很瘦,看着張一鳴,也沒說話,張一鳴就這麼醒了。
醒了之後他心裏就有些不舒服,這也是他今天來紫金夜總會的原因。
不是他迷信,是做了這個夢之後他就總覺得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但他之前不止一次的問過侯禿子和王浩,知道不知道江流這個人,可是都沒有人知道,如果侯禿子和王浩都不知道的人,那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說了。
張一鳴也問了李佳,李佳也搖頭,說江流回去之後再也沒有和他們母女聯繫過。
所以,張一鳴想問問王蕊,當初江流留給他的六個人,只有王蕊對江流的感情是最深的。
「江哥?是不是江哥出什麼事了?」
王蕊的眉頭一跳。
「我不知道啊,我就是突然夢到了江哥......」
「我也夢到了江哥,夢裏他什麼也沒說,就是看着我,然後我就醒了。」
聽完王蕊的話,張一鳴渾身一震。
覺得似乎有股寒意從後背一點一點的爬上來。
一樣的夢境。
如果是他自己做夢,他尚且可以說是自己多想了,可是現在王蕊也做了和他一樣的夢,這怎麼解釋?
王蕊的臉垮了下來。
「當初我就不讓江哥回去,江哥卻堅持要回去,現在怕是凶多吉少了。」
王蕊說完,眼圈就紅了。
王蕊不是一般女人,比起男人來還要粗獷堅強的多,可是提到江流,王蕊心裏最脆弱的部分就暴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