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6 最後的人馬也到了

1296 最後的人馬也到了

張晨他們到三亞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夜十二點,二貨開着半畝田度假酒店的中巴車,在機場等他們,孟平和小昭、錢芳跟着一起來了。

到了金陵度假村的大堂,在辦入住手續的時候,錢芳從總台,拿了一人兩套的島服給他們,張晨記得,上一次來三亞的時候,大家的島服就都是錢芳買的,張晨笑道,錢芳,你對島服是不是情有獨鍾?

錢芳說是啊,我昨天還和小昭說,我準備到你們那裏,訂兩萬套,不在南京賣別墅了,專門到三亞來賣島服,就去你們酒店賣,每天就在這裏,下海游游泳,吃吃海鮮,多愜意。

張晨大笑,他說:「你要是以此為生,就會每天愁眉苦臉,沒這麼多浪漫的想法了。」

錢芳看看張晨,又看看小昭,說:「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兩夫妻,怎麼都這樣商量好似的打擊我,昨天小昭,也和我說了這話。」

「那當然。」張晨說,「我們賣過衣服,知道其中的苦,守在那攤位里,只要有一個顧客進來,就想把她拉住不讓她走,為賣一件衣服,我把一個月的話,都對她一個人說了,真是百般奉承,像對自己的女朋友一樣耐心。」

「哎呀,吃虧了,早知道這樣,我那時候天天去你們店,聽你奉承我了。」錢芳叫道,大家都笑了起來。

小昭說:「還有更氣人,那市場門口銀行的幾個女孩子,來買衣服,到了店裏,一看他不在,我在那裏,調頭就走。」

跟老倪一起來的思思問:「那你有沒有吃醋呀。」

「沒有,就想着要賣衣服了,哪裏會有心情吃醋,只是遺憾她們沒買衣服,她們要是會買衣服,我把他搭進去一起賣掉都願意。」小昭說,眾人大笑。

小昭說:「真的,真的,你要是每天看着那些沒人要的衣服堆在店裏,都會想把它們一件件拿起來打一頓,特別是天氣眼看着就要轉冷了,而你還有一大堆夏裝的時候,那種焦慮,真是沒有辦法形容。」

老倪說:「還真是的,我早年在輕紡城賣面料的時候也是一樣,看着面料堆在店裏,門口人走來走去,就是不肯走進來,偶爾進來一個,那對他比親爺老子還巴結,還有,這裏還在和家裏人吵架呢,只要桌上電話鈴聲一響,一聽是客戶的,馬上就笑起來。」

「好吧,你們已經成功地擊碎了我賣島服吃海鮮的夢想了。」錢芳說。

「你可以繼續保留你的夢想,不過,賣島服可吃不了海鮮,吃颱風還差不多。」劉立桿說。

大家拿了鑰匙牌,準備各自去房間,老倪說,肚子餓了,回房間放了東西去宵夜吧,張晨和劉立桿都說好。

錢芳叫道:「我們女的小的老的,統統都已經吃過了,老孟他們,還等着你們來吃呢。」

張晨和小昭回到自己的房間,張晨問,你們怎麼先吃了?

小昭隨口說了一句,瞿姐姐說,倪總來了,不是很方便。

張晨明白了,瞿天琳這是知道老倪帶着思思來,不願意見面。

老倪的風流韻事,網上和社會上,早傳得沸沸揚揚,已經屬於半公開,瞿天琳和小昭她們,當然也知道,只不過沒說,也沒有問,這裏有這麼多的老人和小孩,他們還不知道老倪的事,但要是問起來,確實很不方便回答。

老倪那天說要來的時候,張晨就想到過這個問題,但老倪自己當面開口了,不管是瞿天琳還是張晨劉老桿,都沒有辦法當面拒絕。

門外從遠而近,響過幾個人嘈雜的聲音,接着門被咚咚捶了兩下,劉立桿叫道:「走了走了,回來再親熱。」

張晨和小昭說,那我走了?

小昭「嗯嗯」地點着頭,她用手推着他,和他說:「你去吧,我去紅梅和小芳的房間,她們還在打牌,紅梅和徐佳青、魏文芳,都輸小芳輸得一塌糊塗。」

張晨大笑,他說:「這打牌就靠算牌,她們找小芳打,那不是自己找死,她們忘了小芳,是去賭場都可以穩賺不賠的人。」

小昭嘻嘻笑着:「這有什麼,玩玩而已。」

兩個人到了門外,看到門口的走廊里,站着一堆人,都是男的,有孟平、劉立桿、李陽、吳朝暉、二貨和瞿天健。

「譚大哥呢?」張晨問。

「去基地了,還沒有回來,逼養的,這個時候,一定又在哪裏吼。」二貨說。

大家下了樓,看到老倪和思思,已經坐在大堂等他們,他們的房間,就在一樓,讓人意外的是,老劉也穿着花島服,坐在了這裏,劉立桿奇道,你幹嘛?

老劉嘿嘿笑着,不是要吃夜宵嗎?

張晨和孟平大笑,趕緊說,對對,一起去,一起去。

劉立桿想想,無奈地搖了搖頭,今天因為晚上要坐飛機,劉立桿擔心老劉喝得醉醺醺的,在飛機上會出什麼意外,早上出門的時候,就交待他媽媽,今天無論如何,不能讓老頭喝酒。

老劉被劉媽媽嚴防死守了一天,一定是憋壞了,這時不灌點酒下去,恐怕連覺都睡不踏實。

還是二貨開車,大家去了春園海鮮大排檔。

一坐下來,菜還沒有上桌,老劉已經抓過了一瓶大壯陽,自斟自飲起來,劉立桿上完洗手間回來,發現已經半瓶酒不見了,劉立桿趕緊叫道,老頭,不要鼻血都喝出來,又問在座的人,誰給他點了這個,大家大笑,但不言語。

「好喝,好喝,這個酒不錯,好喝,味道和五加皮有點像。」

老劉現在還清醒,劉立桿去奪他手裏的酒,老劉哪裏肯給,劉立桿說,換,換,老頭,換啤酒喝。

「不要,那個不過癮,還漲肚子。」老劉把酒瓶攬到自己的胸前,還用一隻手緊緊護著。

「沒事沒事,逼養的,吃完了,我帶他去桑拿一下就可以了。」二貨說。

劉立桿瞪了一眼二貨,罵道:「是你點的吧?」

一桌人大笑,二貨說:「到了海南,不喝這壯陽酒,那喝什麼,沒看到倪總喝的也是這個。」

劉立桿罵道:「人家老倪,下半場還要提槍上馬,帶着百萬雄兵馳騁沙場,這能比嗎?」

老倪嘿嘿地笑着,思思的臉卻被說紅了。

就在他們鬥嘴的這一會,老劉急急地把一瓶酒都快喝完了,這才感覺到有些痛快了,人靠在紅色的塑料扶手椅里,目光有點發直了,一大盤的白灼基圍蝦上來,張晨用勺子,撥了十幾隻蝦到老劉面前的骨碟里,老劉一邊剝著蝦,一邊樂呵呵地笑着。

這一餐夜老酒,他們喝到了三點多鐘。

第二天九點多鐘,張晨醒來,發現小昭已經不在了,他坐在床上,抽完了一支煙,這才下床洗漱。

張晨走到了外面走廊,心裏有些奇怪,走廊里靜悄悄的,這一層都是他們的房間,沒有其他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安靜,只有從轉角那邊,傳來服務員用吸塵器在吸地毯的嗡嗡聲音。

張晨走到了斜對面賀紅梅和小芳的房間,敲敲門,沒有人應,再走到小樹和張向北的房間,敲敲門,還是沒人,他接着敲了敲邊上劉立桿的房間,邊敲邊叫:「查房,查房,快點開門。」

劉立桿大罵一聲:「滾!」

轉角過去的第一個房間,是譚淑珍和向南的,張晨敲敲門,還是沒有人,隔壁就是瞿天琳和他兒子的房間,吸塵器的聲音,就是從洞開的門裏傳出來的。

張晨走了過去,服務員看到他,伸出腳踩住地毯上吸塵器的電線,往後猛地一搓,插頭從牆上的插座里被拔了出來,吸塵器停止了,張晨看到,禁不住笑了起來,他說:「厲害,還能這麼操作。」

服務員也笑了起來,張晨問她:「這房間里,還有其他房間的人都去哪裏了?」

服務員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半個多小時前,一大幫的人一起下樓去了。」

張晨擺了擺手說,好好,你繼續。

他退出房間,下了樓,看到大廳里,二貨和小君坐在那裏,他們的兒子,一個人在他們面前的大理石地面上打着滾,還叫着涼快涼快,這裏涼快,兩個人大笑。

邊上的沙發,老劉一人坐在那裏,一手拿杯,一手拿酒,正在自斟自飲。

張晨走過去坐了下來,張晨問二貨,你嬸去哪裏了?

「他們都跟着我譚叔,去半畝田酒店參觀去了,我嬸還說,要看看年夜飯準備的情況。」

「那你們怎麼沒去?」

「有什麼好看的,那地方我以前待着,都待出痱子來了。」

張晨問老劉:「叔叔,你怎麼沒跟他們過去?」

老劉看了看外面說,不去,這三亞的鬼天氣,太陽太毒了,不如在這裏坐着。

二貨湊近前來,和張晨說,叔不想去,他前面說了,是看着譚總的父母在這裏,心裏有氣。

張晨笑笑。

張晨坐了半個多小時,小昭他們還沒有回來,不過孟平和李陽、徐佳青從樓上下來了,過了一會,劉立桿也下來了。

老倪跟着帶思思從一樓的走廊走出來,思思手裏拿着一把酒店的雨傘,老倪朝張晨他們叫道:「我帶思思去看看你們酒店。」

兩個人沒有轉向這邊,徑直走出大門,「嘭」地一聲,思思打開了手裏的雨傘,兩個人的腦袋,就消失在了雨傘裏面。

孟平看着他們消失的背影,轉過頭來問劉立桿:「杆子,這老倪,在你那裏買了多少套房子了?」

「超過一隻手了。」劉立桿說。

李陽問,他幹嘛不買一幢?

「不夠,老倪說了,他的理想是要建一個家屬院。」劉立桿說。

大家轟然大笑,徐佳青罵道:「老流氓!」

罵完,她看到老劉轉過頭來看着她,趕緊說:「叔叔,我不是罵你,你就這樣,每天喝喝酒挺好的。」

「挺好的?那送你家裏去。」劉立桿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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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騰年代——向南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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