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6 下午的事 (謝謝人間的椅子!)

1516 下午的事 (謝謝人間的椅子!)

向南走到了大門口,一大幫人馬上圍了過來,譚淑珍焦急地問:「怎麼樣了,南南?」

向南說:「我也不知道啊,老師什麼也沒有說,就叫我下午再來。」

「哎呀,這個孩子,你怎麼也不知道問問老師。」譚淑珍叫道。

張晨看看手錶,已經十點鐘了,這大門口吵吵嚷嚷車來車往的,張晨說,走走,去土香園的包廂再說,中午在那裏吃飯。

大家上車,往延安路開。

一大幫人在包廂里坐下,向南把上午考試的經過,都和他們說了,老張一聽就不幹了,罵道:

「這都什麼混賬老師,南南小提琴拉得好,他偏偏不讓她拉小提琴,還讓她又是唱戲又是唱歌的,還翻起了跟斗,這不是耍人嗎?」

老譚笑了起來,他說:「不一定,這說不定還是好事,給了一個機會,讓我們南南把別人沒有的才藝展示了出來,你們想想,這跟斗有多少人會翻,特別是女孩子?」

大家聽老譚這麼一說,都鬆弛了下來,覺得有道理。

譚師母說:「那要好的話,他們為什麼不直接和南南說好,還要她下午再去,這下午再去是什麼意思?」

張晨媽媽說:「是啊,哪裏有考試考兩截的,不都是一次考完嗎。」

譚師母試探地問:「你們說,這下午再去,是不是有補考的意思,補考才需要考兩次。」

兩位老太太一說,大家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如果這是補考的話,那都要補考了,說明……

張晨站起來說,我打電話問問。

張晨走了出去,過了一會,他笑眯眯地回來了,和他們說,放心吧,下午是複賽,上午的幾百個人里,就選了二十幾位,進入了下午的複賽,下午的比賽,是幾個人一起演一個小品,看演技,也看互相配合的能力。

大家一聽,都笑了起來,幾百個人只選了二十幾位,嘖嘖,張晨媽媽說:「我就知道我們家南南可以的。」

譚淑珍感覺到奇怪,她找教委問過,教委都不知道藝考的事,這張晨能去問誰?

譚淑珍問張晨:「你打誰電話了?」

張晨笑笑:「你別管,反正千真萬確,就是這麼回事。」

雯雯一直到現在為止,還是秘密行動,張晨當然不能告訴譚淑珍。

吃了中飯,在包廂里喝了茶,稍事休息,一大幫人起來,還是往省藝校趕,藝校門口,下午和上午的情景就不一樣了,大門口冷冷清清的。

向南還是提着小提琴盒往裏面走,其他的人,都在外面車上等。

到了教室,坐了一會,其他的同學也都到齊了,向南看了一下,還真的和張晨叔叔說的,只有二十幾個同學,向南放下了心。

過了一會,上午三位考官中的一位,拿着講義夾進來了,開始點名,點到名的就喊到。

點完名,老師在教室里走了一圈,用手指指著這個指著那個說,你們四個一組,坐一起去。

教室里的人馬上分成了六組,老師給他們編了個號,然後和他們說,這個小品很簡單,一位老人,上了公交車,老人身體不舒服,想讓一個年輕人讓個座,這年輕人,就是不讓,最後的結果,你們自己演。

角色一共有四位,老人,不肯讓座的年輕人,公交車司機和售票員,角色也你們自己分配,明白了嗎?

大家都說明白了。

「好,給你們二十分鐘排練,二十分鐘后開始考試。」

考官說完后,就管自己去隔壁教室了,這邊六組,馬上圍在一起,開始商量,動作快的,佔了位置就開始排練,互相之間,還要提防別的組偷自己的創意,有兩個組就去了外面走廊,裏面的四個組,佔據了教室的四個角。

向南他們這組,是第三個開始表演的,向南扮演的是售票員。

演出一開始,公交車司機把車靠邊停下,嘴裏說着XX站到了,下車的乘客請下車,先下後上啊。

扮演年輕人的乘客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耳朵上戴着耳機,正在聽音樂。

扮演老年乘客的同學上了車,向南喊道:「請哪位給老大爺讓個座啊。」

老年乘客站到了年輕人的身後,年輕人看了看他,繼續坐着,繼續聽自己的音樂。

向南看了看他,提高了音量:「來來,請哪位給老大爺讓個座啊。」

年輕人繼續坐着,還哼起了歌,老年乘客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說:「小夥子,大爺我身體不舒服。」

年輕人看了他一眼,用手彈了一下剛被老大爺拍的肩膀,繼續坐着,向南火了,她站起來走了過去,把年輕人的耳機摘了下來,年輕人瞪了她一眼,向南罵道:

「你瞪什麼瞪,老大爺和你說話,你不知道把耳機拿下來?你有沒有禮貌?」

年輕人不耐煩地說:「說吧,說吧,什麼事?」

老大爺說:「小夥子,我身體不舒服。」

年輕人:「不舒服你上醫院啊,找我幹嘛?」

本來接下去,還有一大段對白,演老大爺的同學,這個時候突然就忘詞了,憋紅了臉,眼看着就要被卡在那裏了,向南靈機一動,她拿起票夾,拍了那個年輕人一下,罵道:

「讓個座都不知道,你家裏沒有老人嗎?你自己就不會變老嗎?」

年輕人醒悟過來,趕緊說,哦哦,對不起,站了起來,那憋紅臉的老大爺坐了下去。

左側的考官欠過身,和其他兩位說:「還知道救場。」

其他的兩位都笑了出來。

喊停,中間的那位考官想起了什麼,問向南:「你以前是不是有演出經驗?」

向南說對,演過一部電影和兩部電視劇。

問名字,向南告訴了他們,右側的那位考官說,怪不得,我說怎麼這麼眼熟。

中間的考官和他們說,你們今天的考試全部結束了,接下去,就等通知。

向南走出了省藝校的大門,還是一大幫的人圍過來,問怎麼了,向南說,我也不知道啊,就讓等通知。

「沒事沒事,不過是遲幾天的事。」張晨媽媽叫道,「我們家南南,肯定沒問題的。」

譚淑珍心裏卻忐忑了起來,她問向南:「上戲的專業課考試是什麼時候?」

聽譚淑珍這麼問,向南也不自信起來,覺得自己可能考砸了,她抬起頭,哭喪著臉說:「下個星期,要去上海。」

張晨見了,趕緊說,走走走,先回家去,等會就知道結果了。

譚淑珍看着他,狐疑地說,張晨,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張晨笑道:「搞什麼鬼?你不準備回家,你想一直都站在這裏?」

大家上車,往米市河去,晚上,是在譚淑珍家裏吃晚飯,到了譚淑珍家裏,三個老太太就忙開了,兩個墾荒戰士,跟着老譚去院子裏,老譚顯寶一樣,一一向他們展示他養的花卉,其中有四盆,還是他在三亞的時候,問熱帶植物園要的種子,現在它們都抽芽了。

「也不知道長出來,會是什麼,反正是這米市河公園裏都沒有的。」老譚和兩個墾荒戰士說。

向南回去了自己房間,張晨和譚淑珍兩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張晨見譚淑珍憂心忡忡的樣子,笑了起來:

「譚淑珍,你幹嘛?天塌下來也沒見你這麼一副鬼臉。」

譚淑珍苦着臉說:「我就是感覺到天快塌下來了,心裏一點底也沒有,張晨,這次要是南南沒有考上,都怪你。」

「好好,都怪我。」張晨笑道,「沒想到你譚淑珍也有這麼患得患失的時候。」

「怎麼不是,我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譚淑珍說。

張晨的電話響了,他看了看,是雯雯,張晨拿着手機走了出去,走到了門外才按了接聽鍵,電話一通,雯雯就在電話里不停地笑着,張晨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張總,我被人罵了。」雯雯說了一句,又大笑起來。

「被人罵還這麼開心,你是不是賤?」張晨罵道。

「不是不是,張總,你看我是不是有毛病?」雯雯還是笑着。

張晨說對,而且病得不輕,快說吧,什麼事?

「那三個人,那三個人都在罵我,他們罵我是不是有毛病。」雯雯繼續笑着,她說:「他們還以為我要把什麼歪瓜裂棗塞給他們,沒想到是南南,他們說,南南還要我打什麼招呼,眼瞎的都可以看出來,她是一個好苗子。」

「是嗎?」張晨也笑了起來,他說:「那是不是很有希望?」

「沒有希望。」雯雯說。

張晨嚇了一跳,罵道:「你剛剛不是還說她……」

「對啊,不要希望,是已經定了。」

雯雯打斷了張晨的話:「他們和我說,其他人他們不敢說,但是南南,他們三個一致覺得可以定下來了,還讓我帶話說,讓南南不要去參加其他學校的考試了,他們還擔心,南南會被其他學校搶去,他們說,南南的專業課肯定沒有問題。」

「太好了!」張晨叫道。

「我打了包票,我說南南的文化課考試也肯定沒有問題,她可是可以上一本的小孩,張總,我沒說錯吧?」

張晨笑道:「沒有說錯。」

「他們說了,如果這樣,那南南上北影肯定沒有問題。」雯雯說。

「太好了,雯雯!」張晨叫道。

「快快,那快給我一個香噴噴的吻。」雯雯說。

「滾,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張晨說,「昨天你在車上,是不是故意不停地和我說話,有意不提醒我的?害我就那樣到了辦公室,被小莉她們笑死。」

雯雯大笑,她說,那你可以親我的,我不怕別人笑。

張晨再罵了一聲滾,雯雯說:「我不滾,我要土香園的包廂,他們說那裏的菜好吃,還要再去,給我個包廂,而且免單無上限的。」

張晨說好,我等會把包廂號發給你。

掛斷電話,張晨馬上打去土香園,要了一個包廂,把包廂號發給了雯雯,然後走回去。

譚淑珍好像知道這個電話,應該和向南有關,看到張晨進來,她熱切地看着他。

張晨這才把雯雯在杭城,她昨天晚上和三位考官在一起,今天還會在,還把她剛才的電話告訴了譚淑珍。

譚淑珍「啊!」地一聲尖叫,然後大叫道:「南南,南南,快點來!」

她這一叫,不僅把向南從房間里叫了出來,還把譚師母和張晨媽媽、小昭媽媽,兩個墾荒戰士和老譚,都叫進了客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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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騰年代——向南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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