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3 永城的名片

1593 永城的名片

「錦繡御府」的開盤儀式吸引了很多人,一萬零個平方的售價,把所有永城人都驚到了,接着也就引起了他們的好奇,大家都想看看,這一萬多一個平方的房子,到底是怎麼樣的?

不僅永城縣城裏的很多人涌過來看了,連下面鎮上的很多企業主,也都自己開着車,跑了幾十里的路,趕了過來。

到了這裏,不僅是這些來看熱鬧的人,就是來出席剪綵儀式的市裏的領導們,也驚到了,他們看到這一個樓盤的開盤儀式,居然是連省電視台和市電視台都過來報道了。

在永城,除了一年一度的「新安江之夏藝術節」,能看到省電視台的影子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活動能見到他們?就是省電視台偶爾出現一兩條有關永城的新聞,那也是永城電視台送上去的。

要知道永城只是一個縣級市,浙江像他們這樣的縣級行政區,可是有八十九個之多,他們只是。

平時市裏有什麼活動,也就是永城電視台,會派人扛着機器跑前跑后,連杭城電視台的都很少會來。

今天不僅省市電視台來了,還有浙報、杭報、《錢江晚報》和《都市快報》的記者也都來了,這讓來參加開盤儀式的領導們,陡然間覺得這個活動重要了起來。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參與報道的媒體的級別,還就是決定了活動的重要性,要知道媒體本身也是有級別的,什麼樣的領導配有什麼層級的媒體進行報道,也是有講究的。

開盤儀式按時進行,先是譚淑珍對各位領導和來賓表示感謝,接着是領導們分別講話,最後是張晨講話,然後開始剪綵,書記、市長、張晨和譚淑珍四個人四把剪刀,一起咔嚓,鞭炮和禮花齊鳴,宣告開盤儀式結束。

午宴設在永城唯一的一家,號稱是四星級的酒店,「黃龍月亮灣大酒店」舉行,這家酒店的老闆,是永城當地的一個房地產商,不過在金融危機那時候,撐不下去,已經逃走了,好在酒店原來就是委託杭城的「黃龍飯店」在管理,所以還開着門。

張晨他們,也下榻在這家酒店。

午宴的時候,張晨自然變成了大家矚目的中心,整個永城,能上中央電視台的人就沒有,張晨居然可以是中央電視台的常客,再加上他網上的那些視頻,讓他想不成為領導們重點關注的目標都不可能。

在宴席中,永城的書記還親自鄭重邀請,他請求張晨為市裏將要拍攝的一部推介永城的專題片,做主持解說。

張晨趕緊說:「不行不行,我連普通話都說不好,怎麼能幹這個。」

市長在邊上馬上說:「怎麼不行,張教授,你那個帶永城口音的普通話,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標誌,和易中天那尖嗓子一樣,大家一聽就知道是你,我們要的,還就是這個效果。」

張晨笑道:「領導這是在罵我吧,說我普通話不好?」

「哪裏會是罵你,這是在誇你。」書記說,「普通話好有什麼用?我們廣播電台電視台的播音員,普通話倒是好,但是,有什麼用,誰認識他們。」

市長說對,「張教授,你現在就是我們永城的一張名片,這個忙你一定要幫幫家鄉。」

張晨實在是推脫不掉,他說好吧,我儘力而為。

再問起張晨最近還有什麼活動,張晨還沒有說,譚淑珍馬上就替他回答了,說他和柳成年的女兒一起,在合作製作一個新節目,很快在中央電視台就會看到。

張晨在桌子下面,踢了譚淑珍一腳。

「柳成年的女兒?」書記問,「就是原來我們杭城……」

譚淑珍點點頭說對。

包廂里的氣氛,就更融洽了。

午宴結束,張晨和譚淑珍上樓,在電梯里,張晨罵:「譚淑珍,你是不是一定要把我賣了才心甘?」

譚淑珍笑道:「你都已經是永城的一張名片了,你沒看到有很多人,名片上的頭銜都是一長串?我還不把你隆重推出?」

張晨瞪了她一眼說:「你不知道,名片上的頭銜,超過三個以上的都是騙子?」

中午的酒喝得有點多,張晨回到房間,倒在床上就睡著了,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外面天都有點暗下來了。

張晨看看手錶,已經快五點鐘,他走進洗手間洗了把臉,走出房門,走到對面譚淑珍的房間門口,「叮咚叮咚」按響了門鈴。

門打開了,是小武,張晨走了進去,他看到譚淑珍神情有些嚴肅地坐在那裏,張晨問:

「售樓處的情況怎麼樣?」

譚淑珍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圈成了一個零,朝張晨比劃着。

張晨「哈」地笑了一聲。

「你幸災樂禍什麼?」譚淑珍惱道,「一整個下午,整個樓盤都是人,售樓處里,看房子的人也是絡繹不絕,銷售人員一個個,嗓子都說啞了,但別說賣房,連訂房的人一個都沒有。」

「正在我意料之中。」張晨笑道,「永城這地方不比杭城,你一個新事物,一開頭把人都嚇傻了,還不要給人一個緩衝期,讓他們緩過勁來?放心吧,我仰望星空,掐指一算,三天之內,應該會有人去買房的。」

「要是沒人去買怎麼辦?」譚淑珍問。

「不會的,肯定有,譚淑珍,要麼我們來打個賭,誰輸了誰賠三套你們『錦繡御府』的房子?」張晨說。

「好,我和你賭。」譚淑珍氣鼓鼓地說。

張晨大笑,他問:「譚淑珍,你腦子是不是不夠用了?」

「我怎麼了?」譚淑珍問。

「這個賭你穩輸了。」張晨笑道。

「為什麼?」

「我明天去買一套,你不就輸了?」張晨笑道,「從你這裏再拿三套,我花了一套房的錢,有了四套房,我三千一個平方都可以轉手賣了。」

譚淑珍也笑了起來,罵道:「無賴。」

「是你無賴吧,不敢賭了吧?」張晨嬉笑着,「不過我和你說真話,別急,真的需要再等等。」

「好吧。」譚淑珍嘆了口氣,「反正不等也沒有辦法了,大不了就算我判斷失誤一次。」

「走吧,我們去吃辣鴨掌,好久沒有吃了。」張晨拍了下手說。

「不去。」譚淑珍搖了搖頭,「我已經在下面訂了包廂,六點,今晚我請客,你們兩個都要出席。」

「請誰?」張晨問。

「丁百苟。」

「我去!」張晨大叫一聲,「我他媽的才不要和他一起吃飯!」

小武看着譚淑珍笑了起來,譚淑珍也笑了,張晨被他們笑得莫名其妙,他問小武:「她騙我的?」

「沒有騙你,不過,我和淑珍姐說了,你知道后,肯定會是這個反應。」小武笑道。

張晨說對,絕對是,不會有其他的反應。

「張晨,你幼不幼稚,這丁百苟,你和他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他對你來說,是有殺父之仇,還是有奪妻之恨?這都多少年了,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你還記得?」譚淑珍罵道。

「什麼雞毛蒜皮,我當年掐死他的心都有,一樣,他也想掐死我,這個飯,我肯定不會去吃。」張晨說。

「張晨,你能不能公私分明。」

「我和他有什麼公?有什麼私?」張晨問。

「那好,那我就告訴你這個幼稚鬼。」譚淑珍說,「丁百苟現在是永城文化局局長,張晨,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給婺劇團成立的那個基金?」

「記得啊,關他屁事,錢又不是給他的。」張晨說。

「對,錢不是給他的沒錯,可現在是,上級要求對婺劇團,進行改制,這個事,就是丁百苟在管。」譚淑珍說。

「什麼意思?」張晨問。

「根據中宣部、文化部和省里的要求,縣區兩級國有文藝演出院團,都要進行改制,從財政定額撥款的事業單位,轉製為國有文化企業,省文化廳希望把永城婺劇團作為試點,改制更進一步,轉製為國有和民營相結合的文化企業。

「他們知道我們的基金存在,點名希望我們兩家公司能夠參與改制,要是永城婺劇團的轉制工作,能夠獲得成功,接下去,全省所有縣區兩級文藝演出院團,都會按照這個模式進行,丁百苟等會來,就是來和我們談這個事,你說,張晨,和你有沒有關?」

張晨被譚淑珍問愣住了,譚淑珍笑了起來,她說:

「張晨,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怎麼,今天連丁百苟你都怕了?」

「我怕他個球。」張晨罵道。

「他不是球,他是徐建梅的老公。」譚淑珍笑道,「你不怕他,那怎麼他都敢來和你見面,你不敢去和他見面?」

「見就見,誰怕誰!」張晨憤憤地說。

譚淑珍說對對,我們不怕,他就是徐建梅的老公,和香香的老公是一樣的,他也是要在給婺劇團找一條出路,我們去聽聽他怎麼說。

「張晨,你就看在我今天一套房子也沒有賣掉的份上,可憐可憐我,給我一個面子,對他態度好一點,可以嗎?」

譚淑珍合掌朝張晨拜著,張晨被她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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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騰年代——向南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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