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7 親愛的侄子

1647 親愛的侄子

小芳把柳青他們安排在第五大道的朗廷酒店,酒店的邊上就是洛克菲勒中心,紐約現代美術館,也在洛克菲勒中心的邊上,和朗廷酒店,中間就隔着一個洛克菲勒中心。

沿着緊挨着中央公園的第五大道向北走,十幾分鐘,就可以走到大都會博物館,繼續往北,就到了古根海姆博物館。

小芳和柳青趙欣約好,明天上午十點來接她們兩個,小芳要帶她們兩個去和這三個館的館長見面,柳青需要和他們落實拍攝的事宜,辦理必需的手續,趙欣要和他們,建立館與館之間的交流和聯絡。

其他的人,就跟着張向北,就像他說的,作為遊客進行參觀,柳青和趙欣的事情辦妥之後,再來和他們碰頭。

大家在朗廷酒店的大堂里告別,張晨跟着小芳和張向北回家。

回到了家裏,張晨拉開自己帶來的拉杆箱,裏面滿滿一箱子都是吃的,還真的有臘肉和臘腸,張晨和小芳說,這可是你媽媽做的,我想不帶來都不可能。

小芳笑道:「對對,上次帶來的,我兩天就吃完了,很不過癮。」

小芳說着看了看張向北,三個人大笑。

所謂上次,是讓張向北帶來的,沒想到張向北到了上海,就連箱子一起都送給了小米,後來通電話,小昭媽媽還老是問小芳,臘肉好不好吃,小芳只能撒謊說,很好吃,我們兩天就吃完了。

小芳納悶了,她說:「姐夫,這些東西,怎麼讓你們帶出來的?」

張晨說:「和柳青他們在一起啊,中央電視台,在國內還是有點威懾力的。」

「那老美眼瞎啊,會讓你們入關?」張向北問。

張晨說:「柳青拉着這箱子,我們想好了,要查到就送給他們了,結果,大概柳青是黃種女人,屬於低風險人群吧,又是媒體記者,海關檢查都沒檢查就放行了。」

「也可能他們根本就不認識這是什麼。」張向北說。

小芳笑道:「所以,恐怖分子能大規模混進美國,就不奇怪了。」

小芳說着站了起來,叫道:「不行不行,要麼沒看到,看到了這癮就過不去了。」

張晨說:「我去給你們蒸。」

「讓北北去,北北會做這事。」小芳說,張晨也叫道:「對啊,張向北,你不是還要燉牛肉給我吃嗎?」

張向北問:「你要不要吃,要吃我現在就孝敬你?」

張晨笑道:「算了,剛吃過晚飯,今天就吃這個。」

張向北拿着臘肉和臘腸去廚房,小芳也站起來,她去酒櫃里拿來了一瓶酒,還有三隻杯子,放在餐桌上,她和張晨說:

「太好了,我們今天可以吃團圓飯了。」

說完覺得這話有點不對,趕緊說:「原來吃飯,最多只有我和北北兩個人,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很多家人一起吃飯的場面了。」

張晨說:「這次張向北跟我們回去,你也走嗎?」

小芳搖了搖頭,和張晨說:「我沒有這麼快,現在在帶人,這些人要能接上手,最快也要到九月份,我就想,這樣也好,我等北北去大學之後,十月份我就可以回國了。」

張晨說好,這樣也可以。

「姐夫,你放心,北北我還可以照顧到的,我這次回國,帶回去的有一部分資金,是耶魯基金的,所以我還是會經常回美國,會回耶魯。」小芳強調了一句。

「我放心,張向北這麼大了,我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張晨笑道,「不放心他的是你吧?」

小芳嘻嘻笑着,她說:「我不是不放心,是擔心。」

「擔心什麼?」

「我是擔心萬一北北有什麼事情,我回去沒有辦法和姐姐交待。」小芳說。

「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的,你當年一個女孩子,在美國都過過來了,張向北站起來比我還高,已經是個小夥子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張晨說。

小芳嘆了口氣:「說是這麼說,想想自己一路走過來,也沒有多難,但真的想到自己要回國,把北北一個人留在美國,心裏還是會很難過的。」

張晨說沒事,寒暑假他也可以回國,還有,你不是說你還要經常回美國嗎,這不就經常可以看到,四年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很快的。

小芳點了點頭。

……

第二天上午出門,小芳想讓張向北也開着車,兩輛車一起出去,這樣她陪趙欣和柳青辦完事,去公司后,張晨他們要是想去哪裏,張向北可以帶他們去。

張晨說不用了,我們今天都會在第五大道這一帶,走着來去就可以,晚上你下班過來,和我們一起吃飯,我們再一起回來。

小芳想想說好,上車。

張晨和張向北上了車,到了朗廷酒店,柳青他們都準備好了,已經迫不及待地在酒店的大堂里等他們,見他們到了,柳青和趙欣上了小芳的車,其他人跟着張向北,他們先去最近的現代美術館。

現代美術館坐落在曼哈頓五十三街,在第五和第六大道之間,與英國的泰特美術館,法國的蓬皮杜中心,並列為現當代最重要的藝術展館,而它的藏品,從繪畫、雕刻、素描、版畫、電影、攝影照片到建築模型和工業設計圖應有盡有。

作者從梵高、馬蒂斯、高更、米羅和畢加索,到剛剛在張晨他們「河畔油畫館」展出過的安迪·沃霍爾,這些現當代藝術家的作品都盡入囊中,再到最新的直升機和多媒體藝術品,其收藏品達十五萬件以上,比泰特和蓬皮杜更為豐富,擁有世界最為完整的現當代藝術藏品。

這也和美國近代以來的經濟高速發展有關,不僅很多的藝術家都奔赴美國,也讓洛克菲勒這樣的財團,有更多的資金在全世界搜羅那些知名藝術家的作品。

現代美術館新館和蓬皮杜中心一樣,建築設計極具現代色彩,是由日本設計師谷口吉生設計的,幾個錯落着疊在一起的方塊,西方人肯定很難理解,但中國人和日本人一看,很容易就聯想到豆腐,也不知道這個設計師,是不是從疊在一起的豆腐塊得到啟發。

張晨他們進了館,一樓二樓和三樓,是電影、傢具和攝影作品居多,包括「功能主義之父」法國建築大師勒·柯布西耶的設計作品,但這些作品,不在他們本次要拍攝的範圍之內,張晨把他們的拍攝範圍,還是定義在架上繪畫。

這些展廳,他們走馬觀花般地過去,到了四樓,四樓的重頭戲就是波普藝術和安迪·沃霍爾,安迪·沃霍爾對美國來說,就像安德魯·懷斯和薩金特一樣,屬於「美國英雄」,在現代藝術館有這樣的地位理所當然。

張晨在這裏看到了在牆上一排排排列得很整齊的《坎貝爾湯罐頭》,還有同樣一排排排列得很整齊的《瑪麗蓮·夢露》,五顏六色,極盡妖嬈。

到了五樓,這裏才是現代藝術館的真正重頭戲,他們的幾乎所有重要藏品,都在這裏展出,這裏有高更的《TheseedftheArei》、畢加索的《亞威農少女》、達利的《記憶的永恆》,還有莫迪利阿尼的《斜倚的**》和夏加爾的《IandTheVillage》。

最出名的,當然是梵高的《星月夜》,現代美術館有一個專門的梵高展廳,裏面展出了十幾幅梵高的畫,最讓張晨欣喜的,不是在這裏看到了《星月夜》,而是在這裏看到了梵高的《盛開的杏花》。

這幅冷色調的作品,背景是純凈的藍色天空,枝杈飛舞的枝頭,一朵朵白色的杏花極盡嫵媚,讓張晨想起了永城婺劇團高磡上的桕子樹,春天枝葉盛開的時候。

張晨認為,這是梵高所有的畫里,最溫柔的畫,要是不看作者名字,你很難相信,這是那個性格有些狂暴的,能把自己耳朵割下來的梵高創作的。

這幅畫,是梵高送給自己的侄子,也就是提奧的兒子的受洗禮物,張晨覺得,這幅畫的題目不應該叫《盛開的杏花》,而應該叫《親愛的侄子》。

在這裏,張晨還看到了美國藝術家內森·喬治·霍威特受摩凡陀品牌之邀,為他們設計的那款著名的無數字手錶。

霍威特在設計的時候認為,時間的本質是地球沿着其軌道圍繞太陽運轉,因此,他化繁而簡,把傳統手錶盤設計中常見的數字刻度都去掉,只在2點位置,留下了一個的金色圓點,象徵正午的太陽,還有象徵地球運動的指針。

當年,愛因斯坦在收到霍威特的最初設計稿時,立刻回信表達了自己的喜愛:

「當我收到您全新發明的鐘錶草圖時,我被這個簡潔明了的創意所折服。」

這一款手錶,一九六年被紐約現代美術館永久珍藏,成為史上第一個獲此殊榮的手錶,至今被奉為鐘錶史上前所未有的簡約設計。

張晨回到一樓,看到紀念品商店在賣這一塊手錶時,人當即買了二十隻,送給同行的人當紀念,也準備帶回去送給公司其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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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騰年代——向南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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