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6 求求你,可以嗎?
十二月的杭城,已經寒風料峭,但在澳門,還是氣候宜人,即使晚上,也就十幾二十度。
孟平和劉立桿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還是被陳啟航的電話叫醒的,昨晚上一夜鏖戰,實在是太辛苦了,兩個人今醒來,才發覺腰酸背痛的,劉立桿覺得,原來這賭博,比自己在艮山河挑了一的淤泥還辛苦。
真是何苦來哉,賠了錢,還搞得這麼累,看樣子還是陳啟航的對,這賭博真不是什麼好事。
四個人開車去了海邊的一家酒店,挑了一張露的桌子坐下,陳啟航和林一燕經常來這裏,酒店老闆看到他們,老遠就用廣東話和他們打招呼。
四個人坐下來后,老闆就給他們上了一隻,有一隻籃球那麼大的凍蟹,孟平和劉立桿睡了一都沒吃東西,感覺肚子餓了,兩個人立馬一個人掰了一隻巨大的紅花蟹螯,啃了起來。
他們吃蘋果一樣地把一隻凍蟹分食完,這才感覺舒服一些,可以話了。
林一燕和陳啟航,看他們吃得津津有味,都笑了起來,等他們吃完,林一燕問,要不要再來一隻?
「不要了不要了,再吃,其他東西就吃不下了。」孟平。
四個人邊吃邊聊,孟平和劉立桿,這才對陳啟航他們的遭遇,有了更詳細的了解。
陳啟航和李勇,去了貴州以後,就被對方關到了一個礦里,是沒有錢就不放人,李勇的叔叔和林一燕去了以後,還是一樣被關了起來。
他們被關在那裏關了兩個多月,海城公司里的人,幾個月沒領到工資,現在連老闆也音信全無,再等是無望了,大家就各自散去,公司里能拿的東西,也都被拿走,連電話機都被人拿去了,要不是龍珠大廈的保安攔著,大概連辦公桌都會被搬光。
對方那傢伙,在當地搞了不少的錢,都是從家家戶戶借來的,錢還不出來,那些人就鬧到當地公安局去,公安局定這是一起非法集資案,出動警力到了礦山,把那傢伙逮住了,才發現這裏還扣著四個人,又加了一條非法拘的案由。
陳啟航和林一燕從貴州直接回到了廣州,接着就來了澳門,李勇回去了貴州,就沒有再出來,只有李勇的叔叔,又跑了一趟海城,結果發現公司里人去樓空,龍珠大廈的物業看到他,還追着他要拖欠的水電費,他哪裏有錢給,第二就離開了海城。
李勇沒有再離開貴州,從那礦里回去了老家,那時縣裏,有一個大學生就稀奇了,回來一個北大的,當然當作了寶,馬上把他招到縣府辦當秘書,現在,他在下面一個鄉里當鄉長。
孟平和劉立桿兩個,與陳啟航、林一燕約好,讓兩個人不要把碰到他們的事和李勇,他們準備回到杭城,就馬上叫上張晨,去貴州跑一趟,看看李勇,給他一個驚喜。
「劉芸有沒有消息?」孟平問。
陳啟航和林一燕都搖了搖頭,陳啟航問,不是她在南京嗎,老孟,你在南京,都沒有碰到過她?
孟平看了眼劉立桿,搖了搖頭:「劉芸不在南京,錢芳和徐佳青,已經去南京附近的高爾夫球場都找過了,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她們連還在籌建中的都去看過了。」
「錢芳她們去找過劉芸了,我怎麼不知道?」聽孟平這樣,連劉立桿都吃了一驚,問道。
「你是劉芸什麼人,她們有必要和你嗎?了你又會怎麼樣?」孟平問。
「就是。」林一燕不滿地,「也不知道你那腦子裏,裝的是什麼,劉芸這麼好的人,你都不知道珍惜。」
「冤枉冤枉。」劉立桿合掌哀求,「真的是她自己要走的。」
「那是她對你失望了,要不失望,還會走嗎?」林一燕,劉立桿不響了。
「杆子,你後來和孫猴他們怎麼樣了?」陳啟航問,「我和李勇,都覺得孫猴海南這事,做得蛋的,沒有再和他聯繫過。」
「沒有怎樣,過去了,上次張晨他們北京專賣店開張的時候,一起吃了飯,這事,就這樣讓它過去吧。」劉立桿。
孟平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出來,他:
「其實孫猴,不管怎麼樣,畢竟是人在單位,有很多事,他也決定不了,而且,他那個公子的份,平時會帶來很多便利,但到了那個時候,其實比我們普通人還被綁住手腳,不能由著自己子去做事。」
陳啟航點點頭:「老孟這話也對,我們丟臉無所謂,他要是丟臉或者犯錯,丟的可是一家饒臉,犯錯,一家人會跟着被連累。」
「不定還會成為政敵,攻擊他老頭子的借口。」孟平。
劉立桿笑笑:「反正我早就已經不想這事了。」
「杆子,你真沒想過,你艮山河整治計劃開始的時候,那幾家很難搞的單位,為什麼突然會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孟平問。
「那個,應該是柳成年他們做工作的結果吧。」
劉立桿著,看了看孟平,孟平笑着,微微晃了晃腦袋。
「不是?」劉立桿問。
「張晨去過北京,找過孫猴,孫猴和黃建仁夫婦的原話是,我們幫杆子把這事做了,我們欠他的。」孟平。
孟平這麼一,陳啟航夫婦和劉立桿都沉默了,過了一會,劉立桿罵道:「張晨這傢伙,都沒有和我。」
「是孫猴讓他不要告訴你的。」孟平。
大家繼續沉默。
細細的海風吹來,有些涼意,林一燕問孟平和劉立桿,你們冷嗎?
劉立桿笑道:「我們可是從冰雪地過來的。」
林一燕也笑了:「對我們來,是一年中最冷的季節到了。」
她拿起一件羊毛開衫,披在了上,自言自語般地,這人為什麼要長大,好像越長大就越複雜,讀書的時候多好,大家無憂無慮的,有什麼事,也都可以敞開來,完了,一切照舊。
林一燕著,三個男人都笑了起來。
林一燕看了看劉立桿和孟平,不許笑,你們不許笑。
劉立桿和孟平納悶了,為什麼我們不許笑?
「你們在賭場里乾的事,啟航都告訴我了。」林一燕。
林一燕著,朝四周看看,然後從包里,拿出了一副新的撲克牌,讓劉立桿拆開,劉立桿拆開了,林一燕,洗牌,劉立桿把牌洗了,交給了林一燕,林一燕拿在手裏,把牌放在桌上,切了三下,然後一邊著,一邊一張張翻出來:
「梅花3、紅桃9、方塊4、梅花7……」
劉立桿和孟平,看得目瞪口呆,他們看到林一燕翻出的每一張牌,都和她嘴裏的一模一樣,這也太神奇了。
「林一燕,你是怎麼做到的?」劉立桿叫道。
林一燕又看看四周,馬上把牌收了起來,笑道:「我不能告訴你我怎麼做到的,杆子,我就問你,碰到我,你們有贏的機會嗎?」
劉立桿和孟平連連搖頭。
「你們在賭場,要是連續贏,你看着,那荷官肯定會換人,知道為什麼了吧?」林一燕。
陳啟航和他們兩個:「一燕是我們賭場的王牌荷官,看家的,每家賭場,都有這樣的荷官。」
林一燕和他們:「我再告訴你們,連那老虎機的賠率都是可以調節的,一般來,客人多的時候,我們會把賠率調低,客人少的時候,我們會把賠率調高,以吸引客人。」
林一燕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互相搓了搓,和孟平劉立桿,聲音有些無奈和悲切:
「我這雙手,有時候我自己看着都討厭,可以它們沾滿了血腥,它不知道讓多少人家破人亡,老孟、杆子,我不希望你們有一,也死在這樣的手下,就算我求求你們了。」
吃完了飯,四個人在海邊走了走,陳啟航開着車,帶劉立桿他們逛了逛澳門的夜景,澳門的馬路很窄,但車也很少。
林一燕和他們,澳門除了賭場,還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的,所有的精彩都在賭場里,最漂亮的女人,最美味的美食,還有最多的錢,和最貪婪的人。
「賭場還真是埋葬男人最好的地方。」林一燕總結道。
陳啟航和林一燕,把孟平和劉立桿送到了酒店門口,兩個人沒有下車,讓劉立桿和孟平,回房間早點睡,明來叫他們一起吃早餐。
劉立桿問:「你們不上班?」
陳啟航:「不上,有要緊事的時候,才會打電話叫我們。」
「趕緊上樓,願你們在樓上玩女人,也不要下來,明白嗎?」林一燕和孟平劉立桿。
兩個茹點頭。
劉立桿和孟平走進了酒店,陳啟航啟動車子,開出大門后,繞到了酒店的側邊,從另一個進出口回到酒店,把車開到霖下停車場,兩個人下了車,崇梯到了六樓,去了陳啟航的辦公室,陳啟航和林一燕:
「你去盯着監控,我去煮咖啡。」
陳啟航煮好咖啡,拿了兩隻杯子,倒上,端著咖啡走到了隔壁房間,林一燕站在那一面牆的監控器前,陳啟航問:「有沒有看到?」
「還沒。」林一燕搖了搖頭。
陳啟航走過去,把一杯咖啡遞給了林一燕,兩個人並排站着。
他們見過太多的賭客,對賭客的心理太了解了,以往,他們常常以此為傲,但今,他們希望自己是錯的。
兩個人在監控器前站了十幾分鐘,「我!」陳啟航突然大喊一聲,手中的咖啡都差點灑出來。
「噢買噶,沒救了!」林一燕跟着痛苦地喊了一聲。
他們看到,劉立桿和孟平,正從二樓的電梯出來,走向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