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3 回到杭城，又一年

張晨他們終於回到了杭城，貴州之行，前後其實只不過八，他們每個人卻都感覺，這八很漫長，彷彿經歷了一個世紀，從空間上，也好像是跨越了好幾個世界。

他們是1995年的年底走的，等他們回來，已經是1996年的1月，從年份上看，他們也確實是從去年走到了今年。

回到杭城，幾個人做的同一件事，就是好好地洗一個水澡，然後攤手攤腳躺在上，一覺睡到了晚上般多鍾，這才起，一起去吃飯。

這一覺，雖然睡得時間很長，卻不踏實，迷迷糊糊總感覺自己還在路上，還在車上，張晨夢到自己在關嶺的盤山公路上開着，好像在和孟平着什麼事，沒有注意，對面彎道，突然轉過來一輛車，張晨趕緊猛地一踩剎車。

「哎呦」一聲，張晨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是在上，剛剛一腳，踢到了昭，上，已經是驚出了一的冷汗。

昭問他怎麼了，他沒事沒事，就夢到自己還在車上，在開着車呢。

他們是凌晨四點多鐘回到杭城，孟平和二貨、武，就住在了國際大廈，第二上午，李陽會從南京過來接他。

劉立桿回去了自己房間，上樓的時候，他突然就有些後悔，早知道如此，還不如和孟平他們睡在國際大廈，他忘了雯雯和倩倩，已經不住在這裏，整個樓上，只有他一個人，冷冷清清的。

張晨回到了家，昭看到他回來，趕緊起幫他洗澡，她發現張晨有些傷感，問他關於李勇的事，他好像也不願意太多，昭知道，他累了，洗完了澡，就趕緊安排他躺下。

晚上吃飯的時候，賀紅梅帶着雯雯和倩倩來了，漢高祖劉邦和老譚也來了，連吳朝暉和魏文芳也來了，吳朝暉一到，就一個勁地埋怨張晨和劉立桿，怎麼不通知他，他應該也和他們一起去的。

最後，他們快吃好的時候，譚淑珍也來了。

其他的人，都看出來，這幾個從貴州長途跋涉回來的人，好像普遍都不願意起他們的這趟旅行，甚至都沒有人炫耀，他們在路上勇斗流氓的輝煌，連二貨看上去都神怏怏的，沒有太多的話。

而對張晨他們來，不是沒有話，而是潛意識裏覺得，在坐的好像都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向他們描述自己的經歷，語言是蒼白的，感也是空洞和縹緲的，那一個世界，沒有經歷過的人不可能理解，而經歷過的，又不必多。

只有在起明年開工，張晨他們要幫李勇安排三百個工饒時候，魏文芳，我們這裏，也可以安排一百個人，當快遞員，先在杭城進行培訓后，再派去全國各地。

張晨和劉立桿嚇了一跳，這才知道，原來魏文芳和吳朝暉他們，已經做到這麼大了，同時也為李勇感到高興，用李勇的話，又可以解決一百個家庭的困難了。

魏文芳告訴他們，自己準備在杭城的郊區買地，蓋倉庫，現在快遞量太大，增長的速度太快，他們租的倉庫，租的時候看看夠了，可過了兩三個月，就不夠用了，需要換更大的，他們搬倉庫都搬怕了。

劉立桿，造什麼倉庫，就我拱宸橋，杭城輻條廠邊上，都是杭絲聯和杭二棉的空廠房，去買一塊地方過來，他們那車間和倉庫，都是大開間，高層高，你們拿來就可以用。

魏文芳和吳朝暉，都覺得劉立改這個建議很好，他們還正愁著倉庫在建造的過程中，過渡的這段時間怎麼辦。

「你們這麼大張旗鼓地干，郵電那裏沒有麻煩？」張晨問魏文芳。

魏文芳沒有，郵電局的王局長和我，國家郵政總局，在修改《郵政法》之前，馬上會出台一個關於快遞行業的管理規定，不是止，是規範，規範我們才不怕，對我們只會有好處，可以防止那些剛起來的公司亂來，把這個行業毀了。

「魏文芳，你這話對了，我就希望我們房地產行業，也能規範起來。」劉立桿。

張晨問賀紅梅，那部電視劇的服裝怎麼樣了？

賀紅梅，已經通過了，生產我還是放在公司里？

張晨好，你和趙志剛，讓他配合你。

賀紅梅點點頭，我知道了，師父。

艮山河這裏，清淤和河道的石磡已經完成，接下來是拆除下游的水壩，還有上游，和江南運河連接處，他們要做一個河水的二級過濾，這樣以後從江南運河進入艮山河的水，就會比在江南運河更乾淨。

艮山河的地勢比中河高，不存在中河水倒灌的可能，預計連接江南運河的工程做完以後，艮山河的河水，會比隔壁的新開河更清澈，有希望成為杭城市內，最乾淨的河，要知道，新開河可是杭城的水源保護地。

「來來，1995雖然已經過去，我們還是要一起歡送它一下，這一年，它給我們很多人，帶來了一些不好的事，但也給我們帶來更多的好事，我們大家，為1995年干一杯。」老譚提議，大家都舉起了杯。

漢高祖劉邦：「1995年最好的事，就是讓我們這麼多好朋友互相認識，我這個台北人，都快變成大陸人了，乾杯！」

大家一起乾杯。

……

張晨和李勇通羚話，告訴他，打工的名額可以增加一百名，魏文芳和吳朝暉他們的快遞公司要，李勇叫道，太好了，我還正愁報名的人太多，名額太少。

你放心，張晨，在正月十六齣發之前，我這裏都會經過培訓，我李鄉長，會自己親自去給他們講課。李勇和張晨。

張晨笑道，你培訓他們什麼？

當然需要培訓了，比如到了城市裏，不能隨地吐痰，不能隨地大便，過馬路不能亂闖紅綠燈，這些，你不培訓，他們怎麼會知道，到時候你們城裏人只會嫌棄他們素質差，根本不知道，從來就沒有人告訴過他們，這麼做是不好的。

對了，當年解放軍進上海的時候，陳老總還專門開大會，告訴官兵，進城不能隨地大便。

張晨想想也對，他，還是你李鄉長考慮的周到。

「對了張晨，我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這裏，勘探隊已經來了，還有，現在離節，還有四十，我保證節前，第一車『老鄉長』酒給你們越，讓你們節時能夠喝上。」

「太好了，李勇！」張晨叫道，「對了，李勇，我們走之後，縣裏有沒有覬覦你的錢？」

「當然，眼紅得要死，不過，他們怎麼斗得過大智大勇的李鄉長，我讓他們都開不了口。」李勇大笑。

「哦，你怎麼做的？」張晨很好奇。

「我把這筆錢，設了一個專戶，明確這個就是水泥廠和鄉學、鄉中學教學樓的建設基金，然後賬目向全鄉公開，每個星期，會在我鄉政府門口張貼，每一毛錢的去向，都寫得清清楚楚。

「四個自然村的村委會主任，都是這筆錢的監督員，有誰要敢亂動這筆錢，他們就先不答應，我這李鄉長，把自己搞得一點動這筆錢的權利也沒有了，書記縣長找我都沒有用，除非他們能自己去做通全鄉鄉民的工作。」

張晨大笑，他：「不錯，還是你李勇有辦法。」

「那當然，你以為我北大白讀的？」李勇得意地笑道。

張晨把這事和劉立桿孟平了，他們兩個也大笑，孟平，這個李勇，一招就把人將死了，自己優哉游哉，還迴避了矛盾，是個能幹大事的人。

「主要還是像他自己的，心底無私吧。」張晨，「他自己不想從這當中，謀取一點點的好處和權利，別人也就沒轍了，只能祝福他。」

劉立桿和孟平都對。

對劉立桿來，節之前還有一件大事要做，那就是要把他的父母從永城接到杭城，他帶着從晴隆帶回來的酒，回到永城，把酒給老劉倒滿，問他，這酒怎麼樣？

老劉了一口后，不錯，比洋河還好進口。

節前會有一批越杭城，你搬去杭城，以後就喝這個酒。

老劉馬上，搬搬，不就是杭城嘛，怕什麼。

劉立改媽媽卻不樂意，她，搬去杭城幹什麼，一個人也不認識，買菜都不知道菜場在哪裏，又沒有孫子孫女抱，有孫子孫女抱么，杭城就杭城，都沒有，還去個。

劉立桿，杭城有青寶買啊。

永城也有，什麼稀奇。

杭城的新鮮啊，你想想，青寶就是杭城生產的，是不是比永城的新鮮？

，青寶又不是青菜，有什麼新鮮不新鮮的，你以為我連這個都不知道？

一計不成，劉立桿又生一計，他和他媽媽，你看，你們在永城，我在杭城，工作一忙，我就把找女朋友的事忘記了，你們要是搬去杭城，我回家，你每在我耳邊啰里啰嗦的，我嫌煩也要去給你找個媳婦，快快就要給你生個孫子，你是不是？

劉立桿媽媽，那我們搬去杭城，你就住到家裏？

那當然，不住在家裏，我住哪去？

劉立桿媽媽，終於也同意搬家了。

等搬到杭城以後，劉立桿媽媽才發現上當了，劉立桿把他們安排在了「錦繡祥庭」，自己卻還是住在辦公室樓上，根本就沒有住到家裏去。

好在張晨媽媽來了，她儼然以一個老杭城饒姿態，每帶着劉媽媽和向南向北，坐公交車和逛街，這讓劉立桿媽媽的心，漸漸安定了下來。

特別是，她還帶劉立桿媽媽，去了賀紅梅的工作室，賀紅梅看到她們很，請她們吃了飯，還聊了很長時間的話，張晨媽媽問劉媽媽，你看這賀姐怎麼樣？

劉媽媽好呀。

好你還不把他們兩個往一起撮合。張媽媽，劉媽媽明白了。

再看到劉立桿，劉媽媽就賀姐長賀姐短的，劉立桿看着他媽媽，納悶了，老太太哎，你這是中什麼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