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7 鄉下來的老人家

這一年眼看就快到年底了，張晨他們還有一件大事需要做，那就是二貨的婚事，張晨、老譚和昭，已經按他們當地的規矩，上門提過親，二貨他們的結婚證也已經領了，接下來還有最後一個流程，那就是要在女方家裏擺過酒後，把女方接到杭城來。

接其實也就是一個形式，其實女方一直就在杭城上班，但這酒是一定要擺的。

時間定在十一月二十八。

女方家裏什麼都準備了，就是需要他們一對新人和張晨他們，回去一趟。

劉立桿罵道，什麼新人，早就已經舊了吧，二貨你有這麼老實？

二貨嘿嘿笑着。

二十七一大早，張晨和昭、老譚，還有劉立桿，開着劉立改虎頭奔，和昭的寶馬，帶着二貨和他女朋友，應該是老婆了，去他們老家，漢高祖劉邦也要求一起去。

張晨看着劉立桿，問，跑長途，你這車不怕底盤被颳了？

劉立桿不怕，底盤颳了再修就是，這二貨不是要包一下嗎，那怎麼少的了我的包奔，哎，不對，張晨，你怎麼就關心我的，不關心昭的寶馬？

張晨笑道，昭是二貨的嬸，開散架了也是應該的，你是什麼？

「叔啊，昭是嬸，我怎麼不是叔，二貨，你是不是？」

二貨笑道：「養的，你什麼就是什麼。」

劉立桿罵道：「看到沒有，這二貨為了娶媳婦，什麼都可以將就，現在讓他叫我爺爺，他都肯。」

他們兩輛車從杭城出發，孟平和李陽，從南京出發，老譚和孟平，他們可以不用這麼辛苦的，孟平叫道，那怎麼行，要讓女方看看我們二貨的親友團，也是兵強馬壯的。

老譚笑道，好好，謝謝，有心了！

好在這一路往北去，都是平原，路比往西南走好走多了，路途也沒有那麼遠，他們不過是開了十三個多時，當晚上就到了二貨他們老家的縣城。

擔心這麼多的冉了女方家裏，沒地方住，他們決定當晚上，就住在縣城裏，第二一早再去女方家裏，張晨他們到了一個多時，孟平和李陽也到了。

女方的酒是中午，張晨他們到了縣城，就引起了轟動，那裏的人，哪裏看到過這麼高級的三輛車。

到了女方的村裏，就更是把全村的人都嚇一跳，他們基本都還是用拖拉機接新娘，有用汽車的，都很了不起了，沒想到這一下，還來了三輛。

喜酒鬧鬧擺了三十幾桌，幾乎村裏的空地，都擺上了酒桌。

有八桌是擺在村裏的曬場上，女方關係親近的親戚，和村裏上得了枱面的人物，都在這裏。

女方的家人和他們村裏人很客氣，也有存心捉弄玩耍的意思，一個個輪番來敬張晨他們這桌的酒，開始的時候，是張晨、劉立桿和孟平三個人在應付，村裏人覺得勝券在握，這三個人，酒量雖然不俗，到底抵不過他們人多。

但當老譚和漢高祖劉邦站起來，把他們統統都嚇住了，兩個人輪番出戰，只要有來叫陣的，不喝倒就不放人家走，幾個裙下后，就沒人再敢來叫陣了。

這喜酒，從十一點，吃到了下午三點多，總算是可以收場了。

張晨他們帶着兩個新人往回趕，到了縣城，想想還是算了，不在這裏住了，反正肚子都還撐著，不如繼續趕路。

趕到凌晨，孟平他們就可以回到南京，張晨他們，也可以到杭城了，那縣城裏的旅館，哪裏有家裏舒服，就是和車上，也不能比。

回到杭城，二貨他們兩個人在杭城都沒有什麼親戚，可以從簡，老譚就在香樓，搞了個兩桌的包廂，請了杭城的好朋友們，還有女方的幾個同事，大家過來鬧一下，這二貨的婚事，就算辦完了。

看着二貨他們一對，喜滋滋的樣子，老譚感覺到心裏的一塊石頭落霖，走到今，自己和死去的老戰友，總算是可以有個交代了。

……

一九九六年眼看着就要過去，這一年，從大了，報紙上每都可以看到的是，中國經濟成功實現了「軟着陸」，對老百姓的切感受來，通貨膨脹的勢頭得到了遏制，物價開始平穩。

對張晨和劉立桿他們，甚至魏文芳和吳朝暉他們來，在這一年，他們的企業都有了一個大的飛躍，業務也有了顯著的拓展，這是服裝行業美好的一年，快遞行業美好的一年，當然也是房地產行業美好的一年。

劉立桿老是和張晨、魏文芳他們，我們造房子的，是跟在你們股後面吃的，你們子好過了，我們就好過，你們要是不好過，誰他媽的會有錢來買房子啊，所以我恭祝你們多多發財，快快發財。

瞿琳現在也喜氣洋洋的，因為他們深圳的印務公司，進行了股份改制，原來占他們公司百分之六十五股份的，深圳市南山區西麗街道，退出了他們的印務公司。

瞿琳和她老公，變成了公司的大股東，現在，瞿琳的份，已經是公司的老闆娘，而不僅僅只是杭城分公司的經理，她老公在深圳當着董事長兼總經理，而她繼續留在杭城，因為浙江這邊的業務，越來越龐大，對他們公司，有舉足輕重的影響。

瞿琳他們公司，已經搬去了「錦繡江南」，和她前後腳搬進去的，還有紹興大華化纖有限公司，也就是老倪的企業。

張晨和劉立桿，兩個人一起上門，去祝賀他們的喬遷之喜。

老倪指著運河對面的動感地帶，問張晨，張，你的辦公室是不是就在那樓上？

張晨對對，我站在辦公室里，都可以看到倪總你的辦公室。

「那我站在我的辦公室里，是不是也可以看到你的辦公室？」老倪問，張晨和劉立桿都笑了起來。

老倪和他們：「我以後一大半的時間會在這裏，我們可以經常聚聚，我這鄉下來的老人家，太需要和你們年輕人接觸，不然，我怕自己趕不上趟。」

「倪總你太客氣，我聽琳姐，你的企業，現在在柯橋已經是數一數二，是我們應該向你學習才對。」張晨。

倪總趕緊擺了擺手：「空架子，現在我們這個行業，競爭太激烈，攤子鋪得很大，場面上很好看，但實際一年沒賺多少錢，你也是知道的，那輕紡市場里，面料差五毛差一塊現在就嚇死人了，大家的成本都是透明的，哪裏還有什麼錢好賺。

「我們和你們做服裝不好比，你們還不會這麼打價格戰吧？劉他們賣房子，更不會像我們這麼打，我們現在，和人家比，就靠一個規模，哪裏有什麼效益，不滿你們，我現在都在想多種經營的事，但又是怕，上次海南要不是張你那些話，我都踩汪里了。

「你們有什麼好事，一定要叫上我，我們現在，不都是鄰居了嘛，劉我還成了你的客戶。」

張晨和劉立桿，趕緊，經常探討經常探討，倪總你得太客氣。

倪總看着劉立桿：「劉，我是真心的，你們今要是不來，我還要去你那裏拜訪，我是真的有事要向你請教。」

「倪總客氣了，有什麼事，你就是。」劉立桿。

「是這麼件事，我們這樣的人，在當地么總還有一些關係，有一些朋友，就在紹興城裏，咸亨酒店邊上那裏，有一塊地，有朋友叫我去拿拿來，是開發什麼房地產，我又沒做過這種事的，哪裏知道。

「再，那是在紹興，又不是在杭城，在杭城像你們這樣，房子造起來還有人買，紹興誰會買房子，都自己有房子的。」

劉立桿搖了搖頭：「倪總你這個就想錯了，這房子，在任何地方都有人買，在紹興一樣，有自己房子的，那是紹興本地人，城區里的人，那外面的呢，附近鄉下的呢，包括像你們這樣，倪總你是生意做得大，有能力在杭城買房子，

「那生意做得的，有點錢，不想繼續待在鄉下，家人想進城住，孩要進城上學，那還不是要在紹興買房子？還有那麼多在紹興城裏做生意的，他們也一樣要買房子。」

倪總點零頭，他問：「按你的意思，這房子要是造起來，還是會有人買？」

「肯定會有人買，紹興現在，也沒有多少在建的樓盤吧？還沒有杭城競爭這麼激烈，這個對你來，是個機會。」劉立桿，「那地多大面積？」

「三十八畝。」

「多少錢一畝？」劉立桿問。

「二十一萬。」

「那你買啊，在紹興那地方不要造高，造六層樓，可以造三萬方，你房子造好，每平方米的成本還不到七百塊，你賣九百塊一個平方你都賺了。」劉立桿。

倪總還是有點猶豫，他：「九百塊一個平方，在紹興那裏有沒有人要？」

「沒人要你就出租，四百六七十房子，一租五百塊，你還有下麵店面房呢，隨隨便便你一個月二十來萬租金賺來了，一年三百萬，你整個投入控制好，就兩千萬，百分之十五的利潤，你開廠賺不到吧？這房子，你就這樣邊租邊賣，不也可以？」

倪總笑了起來，他點點頭，贊道：「對對，還可以這麼做，這比我織布划算多了，劉，你這個腦子，算賬怎麼算這麼快，連計算器都不用？」

劉立桿也笑道：「就房地產那點東西，都是簡單的加減乘除，哪裏用得了計算器。」

「好，那我聽你的，去把它拿下來。」倪總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