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自打受過龍隋的刺激,斐磊就覺得自己再這樣混下去就真的是白混了,有種龍隋總有一天會踩在他頭頂得意笑的場景不時出現在他腦中。

心煩的時候,更加想念某個小孩,斐磊裝作不經意的給陸軍打電話,原想問東問西,可他終究不是那個性格的人,於是只得淡淡的一句:「最近怎麼樣?」

「沒變化。」沒想到陸軍也開始言簡意賅起來。

「你的聲音,」斐磊感到意外,「有點不一樣,感冒了?」

「變聲期。」陸軍給他的感覺,最近都是不咸不淡。

斐磊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哦,今天龍隋過來看我……」

「沒事的話我先掛了。」可陸軍明顯沒打算聽他說這些,甚至有些不耐煩。

斐磊愣愣的掛了電話,內心突然的就像是被人挖空,他極度不舒服,像是當初秦孟一走了之的感覺,不,這次好像更嚴重。

他到底怎麼了,心亂如麻,他想問清楚陸軍是在鬧彆扭還是其他的原因,但他隱隱恐懼著一種答案,遠距離的感情,生變的可能性太大,他的賭局,有可能迎來慘敗。

到底要怎麼辦,才能讓陸軍知道其實自己真的很在意他,斐磊想着,或許該去看看他,可是上次小孩推開了他,事後也沒有好好解釋,一直以來都是聊著一些無關痛癢的話,兩句三句就漸漸無話可說。

頭一次,他恨自己不善言辭。

其實能表達清楚的,只他好好好說上一句:「我想你了。」

或者是:「上次的事情對不起,我想清楚了,以後我跟秦孟,沒有關係。」

小孩要的只是妥協,斐磊深深懷疑起自己。

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是個少年的身影,斐磊內心欣喜,不到0.1秒的時間,又立刻陷入深深的失望。

「哥,你怎麼了?」斐萬裏手裏抱着書走了進來,他看得出,斐磊不對勁。

完全回過神的斐磊疲憊的說:「沒事,今天周五,你爸去接你了?」

「沒有,我習慣了,四次就有三次不到,我自己打車過來。」斐萬里有些抱怨。

光叔確實不像話,斐磊正要給他打電話,斐萬里攔住他:「別管他。今天老師發了兩本書,我想着放你那兒,以後放假了去你那兒玩,反正不用交作業。」

「可以,你自己給他打個電話,晚一些我帶你過去,你還沒去過那地方呢。」斐磊在這個弟弟面前,才是個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人,會有笑容,會低聲細語,會投以溫柔的目光,甚至能時刻了解弟弟的心事。

「什麼樣的地方?」斐萬里好奇的問,手指在翻找號碼,他才不會刻意去記光叔的號碼。

斐磊想了好久,直到斐萬里失望的放下電話,才說:「我不想離開,想留在那裏等一個人回來的地方。」

可那個人到底知不知道呢,他當真說過房子要送給陸軍的話。

斐萬里望了他一眼,微笑着:「哥,我知道了,他沒回來我就去陪你。」

他的哥哥總是寂寞得連影子都孤單,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就發現,斐磊總是不善於與人交際,只愛跟他說話,世界上誤解斐磊的人千千萬萬,這讓斐磊更加寡言少語。

可現在的斐磊,在說起那個人的時候,眼中是有活氣的,他想他應該見過,那個臭猴子陸軍,以前就覺得這兩人不是天雷地火就是撕破臉皮,現在想來,哥哥有哥哥的想法,只要陸軍對得起哥哥,他沒話說。

晚上七點,斐磊輸完所有的液,在斐萬里的攙扶下正要離開,斐光谷終於氣喘吁吁的趕來,看見斐萬里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我讓你在校門口等我你怎麼亂跑,也不告訴我!」

斐磊看不下去要聲辯:「叔你關……」

「別管他,」斐萬里吃力的扶著軟趴趴的斐磊往外走,「我哥在醫院我當然要來,爬我也要爬來,跟你沒有關係!」還不忘沖光叔撂狠話。

「脾氣見長!」光叔一時腦袋充血就要揚起手,他今天可是一直吃癟。

「叔!」斐磊咬着牙出聲,他見不得有人打斐萬里。

光叔無可奈何,只得收手,整個人都蔫了。

「我義務性的告訴你一聲,我這兩天都不回去,跟我哥混,你愛上哪兒上哪兒,我管不著!」斐萬里鄙夷的說。

「你也是,唉。」斐磊簡直拿他沒辦法,只好催促他,「好了別瞪,注意梯。」

望着這哥倆好遠去的背影,光叔長吁短嘆,兒子脾性不隨他,還跟他不親,這真讓人發愁。

****

光叔妄圖借酒消愁,卻發現他去哪個酒,人家都不給他進去。

「你睜大狗眼看清楚!這是我們光叔!」小嘍嘍在上躥下跳的大呼小叫。

「別丟人現眼,換一家。」光叔朝手下招招手,他就不信了,難道全城酒聯手起來通緝他不成。

結果挨家挨戶的找了,格他老子的家家都不給進,光叔忍不住暴躁,上前掐住一個服務員的脖子,當做小雞一樣拎起來:「說!是不是劉然指使的?!」

除了劉然,還有誰要這樣對付他。

一甩手,可憐的服務員被丟在地上,用力咳嗽:「不……咳咳認識。」

「我靠那你都認識誰?」小嘍嘍接着衝上去一頓狂踩。

老闆急忙趕來,笑吟吟的掏出煙送上給光叔。

光叔一個眼神示意,眾人這才放開服務員。

「光叔,誰能不給您面子……」老闆正嬉皮笑臉的要解釋。

光叔聽到這個字眼就怒火攻心:「說話就說話,別您您您!」

還好老闆見過世面,立馬見風使舵:「呵呵,光叔,是這樣的,我們這條街的店,你說巧不巧,前些天被龍老闆買斷了,派了好些人天天來說,我們以為是要開發盤,起初沒同意,後來他親自上門,說是要發展我們的酒,合同上都寫得真真的……」

「別跟我提合同!」光叔又打斷他。

「是是是,你看就是這麼個事情,那東西上就有一條,寫着不讓你進去,我們也為難,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但整條街的人都簽了我也不好意思不簽,再說A市就這麼大,酒只有在這條街才有生意,你懂的。」老闆一直在賠笑。

他懂個毛線,憑什麼他就莫名其妙的懂了。

「那個姓龍的,跟我有一毛錢關係?」光叔在腦中過濾著認識的姓龍的人。

老闆有些發窘:「這個,龍隋龍老闆,光叔你應該聽說過,龍盤地產。」

手和表情一起僵住,手裏的煙就這樣徑直往地上掉,煙灰彈起散開,光叔抽搐似的抖動嘴角,他記起來了,那個龍隋。

不就是他抓住了斐磊老情人準備折騰那天夜裏,突然出現的二愣子么,還抱着那個死男人吼他,害他差點以為自己進了韓劇。

原來還有這麼一出,原來說的不會放過他是真的,原來那個死男人值得有人這樣處心積慮。

「我靠!」光叔搖晃着腦袋,他覺得這個世界太他媽不真實了。

「光叔,你看要不這樣,我家裏還有幾瓶好酒,你不介意的話,叫上幾個妹子,上我家去嘮嗑。」老闆真心不想得罪他,只好出此下策。

罷了,如此無趣,還不如回家睡覺。

光叔甩甩手,他不想跟權貴斗,也鬥不過有錢人,當真回老家種地算了。

「嗨,斐光谷,真是有緣,你半夜三更的在做什麼?」一道最讓人記恨的聲音忽而響起。

就在街對面,有個人讓光叔恨得眼睛都紅了:「我靠你個死醫生!不叫我先生了?不用您您您了?」他快速的奔過去。

「合同都簽了,何必矯情。」劉然抖抖褲腿上不知何時沾上的灰,一派輕鬆模樣,「是,親?」

「親?!」這傢伙改用淘寶體?光叔頓時沒剎住,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沒摔死。

「不用五體投地,我就是一路人,不是傳說。」劉然晃動修長有力的食指,然後笑笑的往身後的酒走。

光叔勉強站起,正要追上去,門口就有人充滿歉意的攔下他:「光叔,實在不好意思,你不可以進去。」

擦!

青筋暴跳,光叔這回是真的被惹毛了,立馬揚起手,以氣吞山河之勢下命令:「給我砸!!!」

****

時值晚上十一點半,東街這條出名的酒街,其中的琥珀之光被人砸成稀爛,受傷人數七人,嫌疑人已經被警方嚴密搜查中,經初步推測及多方證實,嫌疑人的範圍鎖定在東街附近一帶較為活躍的社會份子。

至此,光叔被全城通緝。

副市長家——作為老大哥,斐副市長異常冷靜的在給公.安.局打電話。

斐磊家——斐萬裏面無表情的把電視關了,說:「我去洗澡。」

劉然家——劉然正噙著笑意看電視直播,播報的小姐永遠都是殭屍臉,背景永遠讓人看不清真相。

龍隋家——「哈哈哈哈,這大叔好搞笑還戴綠帽,果然是天下第二。」龍隋在看電影。

作者有話要說:誰說龍二不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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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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