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5章 稚嫩的攤販

「波多小姐，對不起！」被陳宇隨手打成重傷、接近半殘狀態的藤田赤史和小矮子，狼狽地互相攙扶，來到波多野井空身邊，向她致歉。

小矮子和藤田赤史，一個是化神一重天，一個是化神五重天，可他們卻似乎很忌憚手無縛雞之力的波多野井空。

其實小矮子才是東洋武士會甄選華夏後天境界高手的考官，藤田赤史只是從旁充當翻譯，並且幫小矮子壓陣的。

結果受到陳宇挑釁，藤田赤史忍不住了，和陳宇大打出手。

擅自出手，打贏也就算了，他偏偏還打輸了，讓東洋武士會丟人現眼。

這在規矩森嚴、擁有鐵律的東洋武士會中，無疑是極其嚴重的大罪行。

鄙夷地看着兩個敗軍之將，波多野井空的嘴角，竟然再度浮現出甜美笑容。只是這次她的笑容，明顯能夠令人感覺到不寒而慄。

她這點倒是和陳宇十分相似，笑容的背後，隱藏着無限的殺機。

只聽波多野井空柔聲說道：「小矮子君，赤史君，請不要自責，你們是好樣的。尤其是赤史君，如果不是你擅自出手，激化了與陳宇的矛盾，說不定讓陳宇參賽的事情還有迴旋餘地。」

「赤史君，你這次敗陣，可真是『功不可沒』呢！」

「放心，我一定會上報首領，讓他好好『獎賞』你們一番！」

「什麼？」聽說自己要被交給首領，兩個後天境界的高手竟然被當場嚇尿褲子了，顫聲哀求道：「不要，波多小姐，求求你，我們不想被吸……嘶！」

話沒說完，感知到波多野井空冰冷的殺機，兩人立即住口。

波多野井空寒聲道：「首領的事，透露出半個字，殺！不好意思，小矮子君，赤史君，你們已經說出一個字了，等死吧！」

與此同時，陳宇和溫雅正悠哉悠哉地攜手漫步琉璃廠。

由於東洋武士會擺擂台處距離琉璃廠比較近，於是陳宇臨時起意，帶着溫雅來到這久違的古玩市場，重新體會一下撿漏的閑情雅緻。

陳宇可是好久沒來古玩市場了。

剛進京時，他要把水攪渾，瘋狂得罪人，京圈四大家族得罪了仨，儼然無立錐之地。古玩行又被任家牢牢把控，他來古玩行等於告訴任家自己的動向。

津衛之行，回來便是樂者家族那檔子事。

然後是籌辦影視公司，再然後是與武狀元家族暗中達成聯盟，外加閉關。

直到現在，陳宇背靠兩大千年世家做盟友，環境令他稍微鬆一口氣，他才有閑心來撿漏。

琉璃廠是京城一條著名的文化街，它起源於清代，當時各地來京參加科舉考試的舉人，大多集中住在這一帶，因此在這裏出售書籍和筆墨紙硯的店鋪較多，形成了較濃的文化氛圍。大多數外國人來京旅遊，都要到這裏。

聞名中外的京城琉璃廠文化街，全長約800米。實際上從歷史上遠在遼代，這裏並不是城裏，而是郊區，當時叫『海王村』。

後來到了元朝，這裏開設官窯，燒制琉璃瓦。自明代建設內城時，因為修建宮殿，就擴大了官窯的規模，琉璃廠成為當時朝廷工部的五大工廠之一。

到明嘉靖三十二年修建外城后，這裏變為城區，琉璃廠便不宜於在城裏燒窯。但『琉璃廠』的名字則保留下來，流傳至今，且發展成了著名古玩市場。

琉璃廠街道兩旁店鋪林立，攤位成排，小販叫賣聲不絕於耳。

相比起其它古玩市場，這裏書硯紙墨和名人字畫的數量更多。

可漫無目的逛了二十多分鐘后，第一次吸引了陳宇目光的，卻不是書硯紙墨，而是一件衣服。準確說，那是一件龍袍，一件珍珠團龍袍。

它是一件女性龍袍。

這事說來奇葩，地攤小販賣龍袍，竟然還賣女性穿的龍袍？

那龍袍長約150公分，肩寬約190公分，用金絲穿珍珠，織就了神態各異的八條龍，間雜以祥雲和各種寶石，顯得無限華奢精美。

溫雅亦駐足，將目光落在這件龍袍上，頗感有趣。

她知道能被陳宇看上的物件，一定是大寶貝沒跑。

其實在古玩行業，龍袍這種東西，並不算多罕見。

與真假難辨的瓷器和玉器相比，龍袍標誌性強，視覺衝擊力大，更容易賣出去。很多人購買古玩，不就圖個新鮮嗎？而又有什麼比『龍袍』更新鮮呢？

所以說，龍袍這一類物件，不是賣給明眼人的，更類似於景區的紀念品。

至於造假？又有什麼比龍袍更容易造假？

隨便扯塊黃布，買點廉價珍珠和花花綠綠的寶石，找自己白髮蒼蒼的老娘，戴着老花鏡縫補個把月，一件嶄新的『龍袍』就出來了！

但既然這件龍袍被陳宇看上了，溫雅不禁要想，它很有可能是件真貨。

緊接着，溫雅更加好奇，陳宇會用什麼方式，從小販手裏把它拿到呢？起碼對從小衣食無憂的溫雅來說，她想買什麼東西，直接問價，掏錢就行了。

溫雅瞥向陳宇，發現陳宇並沒有馬上行動，而是站在原地觀察了半天。

陳宇賊兮兮地眯縫著雙眼，觀察的不是龍袍，卻是小販。

那是一個年輕的小販，非常青澀，應該是剛畢業沒多久。他不想當打工人了，於是毅然辭職，回鄉下收了一批物件，出來擺攤，自己創業。

這些信息，在陳宇的慧眼中，自然是無所遁形。

以上這些信息，陳宇歸納起來，只有六個字：這是一隻菜鳥。

菜鳥的意思是，陳宇可以手拿把掐，穩穩地拿捏他。

確實如此，和旁邊老奸巨猾、謊話張口就來、不知臉為何物的成熟攤販們相比，這名稚嫩的新攤販，簡直弱爆了。他甚至連吆喝都不敢大聲，怕丟臉。

畢竟是學生，可以理解。

「小傢伙，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陳宇輕輕搖頭，感慨道：「等你什麼時候歷練成包大仁和金大牙那樣油嘴滑舌，就算出師了。」

「到了他們倆那種無臉無我的境界，你就永遠餓不死了。」

不過感慨歸感慨，陳宇可不會放過這個撿漏的天賜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