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7.昊天的鬱悶

1107、昊天的鬱悶

卻說昊天返回劉浩地球，直接就去了劉浩老家。

「你倒是清閑！」

「來來來，正好新茶入手，先共飲一杯！」

換做昊天本尊到來，劉浩還會客氣一些，如今這份隨意反而讓二人更易溝通。

新茶，自然是大紅袍身上新擼來的，坐鎮老家，茶葉那是絕對不缺的，只不過一個人喝茶總歸感覺少了點什麼，劉浩巴不得時常有人來打擾他一番才是。

「好茶！比之前次韻味更加悠遠！」昊天輕抿一口，大讚一聲；

劉浩哈哈一笑，大紅袍也是機緣，消化了最近一次靈氣潮汐的收穫，又因鎮元子給了山神尊位緣由，已然有了靈根的趨勢；

對此，劉浩也十分期待，他可明白但凡靈根都只有先天，洪荒之中莫不如是，能否達成，就看天意了；

當然，哪怕大紅袍當真能成，也不代表大紅袍就一定是後天返先天；其根源或許早在億萬年前本就如此呢？

靈氣沒有了，再好的靈根也必然要退化，大紅袍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可不得不說，這一次的大紅袍茶葉多了不少韻味，也難怪昊天一口就能感覺出來，這傢伙當真是天帝做久了，有什麼不同立馬就察覺出來；

現在的大紅袍茶水多了一絲養神的功效，對劉浩和昊天這樣修為的修士而言，只能算是雞肋而已，但太乙之下的修士，可和聖品靈藥沒什麼不同，哪怕是大羅境界也多少有些作用。

「此番綜武世界之行，可有收穫？」

「期望不小，但也不能說失望就大！」

「想要立馬就有收益，卻是有些艱難，世界等級擺在那裏，當需澆灌時日方可！」

「然也，也是第一次前往其他世界，總會多些期盼！」

「哈哈哈，看來大天尊不夠滿意啊！」

「也不盡然！」

昊天搖搖頭失笑，他在宗武世界已經住了一段時日，該摸透的早就摸透，雖談不上滿意，但也不至於失望的程度。

這就好比看到良田，良田之上長滿了青苗，這是看得到的未來收益，但你不能現在就將這些青苗收割。

昊天就是這樣的感覺，綜武世界的未來必定可期，哪怕此前差了不少，可如此多的准聖已然開始播種，又怎麼可能會差到哪去？

更多的，還是昊天對自身定位的一種茫然；

昊天自己，和天庭，其實是兩個概念，雖其中緊密相連，休戚相關，可終歸不是一體的，天帝可能更換，昊天依舊是他自己。

他的迷茫，更多的還是自身在宗武世界到底是以天庭大天尊收割果實，還是自身原有的傳承延續。

這麼長時間了，他也發現倘若選擇前者，也就是代表天庭的話，根本不需要自己四處遊走；

就比如劉浩地球之中，當神話照進現實之後，整個龍國的人類哪一個不知道神話天庭之中的玉帝？

這就是常態，根本不需要昊天出面就已經可以達成的收益；

然這份收益，卻不能讓昊天滿足。

說是天帝大boss，其實卻十分尷尬，供奉者寥寥無幾也！

換言之，想要從其中通過信仰收集氣運，昊天所能得到的絕對異常有限。

不甘心是絕對的，此時的昊天就是如此。

但他同時也明白，這方面，昊天這個天庭的大天尊不能出頭。

說到底，昊天這個大天尊之位是聖人點頭許可下的產物，是一個管理者而非擁有者，就和一個職業經理人沒有什麼不同；

這就意味着主動向生靈求取信仰的方法已經和他絕緣。

哪怕這個世界本身不屬於洪荒，誰讓聖人門下的准聖已經到達？

一個職業經理人，可不能一邊使用公司資源創造財產，卻又一邊將這份財產中飽私囊。

此時的昊天，就卡在這裏，似乎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十分尷尬。

可以說去的時候有多高興，想通了之後就有多鬱悶；可還不能廣而告之，心情可想而知了。

現在的洪荒天庭玉帝昊天，是一份權力，而不是擁有者，這就是本質上的不同。

倘若宗武世界納入洪荒統管，昊天這份權力也必然增大，對他證道也好，權力的誇張也罷，都有着許多的好處；

然這種納入，卻不是他說了算，甚至於根本沒有多少話語權。

這等於眼睜睜看着一塊肥肉，卻不能下口，也難怪昊天鬱悶了。

這些道理，劉浩何嘗不知？

就諸多世界納入洪荒，事實上劉浩對此可有可無；

有，是為自家地球，為那些等級不高的世界找一個巨大的靠山；

沒有，則是這份靠山同樣要付出許多，頂頭上多一個好多婆婆，哪怕好處不少，哪個不會猶豫？

可以說，倘若沒有深淵這個關口，只能是沒有，自己上進不香嗎？

對此，劉浩更多的還是選擇了置身事外，有着諸天世界自行抉擇，冷眼旁觀居多。

昊天的左右為難，劉浩何嘗不知？

大天尊給了昊天無盡好處，也必然有着無盡的束縛；

得失如此，只能昊天自己權衡。

所謂的迷茫，不過是發覺自己最大的優勢陡然間沒有一點作用的苦悶而已；

換個角度，拋下這份權力，以自身傳承在諸多世界留下也不是不可能；

昊天自己同樣明白這些道理，而且答案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根本沒有，這才如此的不甘不願。

昊天的鬱悶就源自於此，可不是其他人可以幫得上忙的。

劉浩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和對方討論這些，昊天一杯茶入腹，內心的煩躁也消除大半，二人再次斟茶之時，似乎方才的言語根本沒有出現一般，直接轉換了話題；

「我那外甥卻是托你照料了，很久沒有看到他這般歡快矣！」

「楊戩本就應洪荒天條而生，其在洪荒之中，想要『歡快』可難以為之，跨越一方世界，這才是他本性也，或許過不多久，他便可斬屍，就不知道到時候斬下的是天庭的『司法天神』還是其他！」

「我倒是希望他斬下善屍！」

昊天對此沒有多言，劉浩只是笑笑，他何嘗不知？對楊戩而言，三屍之中，惡念絕對是最容易的一個，第一次斬三屍，往往從最容易的開始；

這樣的好處是水到渠成，壞處呢，卻是給第二次斬三屍留下更大的瓶頸；

從這點看來，昊天對自己這個外甥絕對是真愛，甚至於這份真愛還要超出張百忍在人間留下的七仙女。

怎麼說，昊天和自己的妹妹原本就是一體所出，是無盡歲月相擁的情感，而張百忍不過是昊天轉世人族的一世罷了，時間上的感情根本不是一個概念。

如今昊天將這份情感寄托在楊戩身上，超出自家女兒也算不得什麼。

在洪荒天庭，楊戩的聽調不聽宣可是獨一份的，哪個仙神不知？

也只有楊戩身在局中看不清罷了。

然外人卻不會對此多說一句，哪怕是劉浩也是如此，本就是他們舅舅外甥之間的內事，多說了人家說不得還會怪罪於你，都是人精，誰也不是傻瓜。

昊天對劉浩將楊戩安排到溫哥華基地之事，心中也唯有感激，他很清楚其中必然有着諸多考慮，可那又如何？

對楊戩而言，何嘗不是一個大機緣所在？作為未來的鎮守者，哪怕楊戩從不出門和深淵對戰，該他得到的功德一份都不會少，還有什麼能比這點還要好的？

換句話來說，如果楊戩此時退卻，洪荒聖人門下有的是人樂得爭取，打破頭的那一種。

楊戩不明其中真相，昊天卻對此心知肚明，故而才有了方才感謝之語，劉浩受過，二人也不再糾結於此，話題一轉，昊天便打趣起來：

「那潑猴性格頑劣，你就不怕他將中海大學搗個天翻地裂？」

「哈哈哈，看來你對孫猴子還是有些不爽！」

「哼，他們佈局，卻要打殺朕的威嚴，換誰也不會舒服！」

「也是，多半是看你將天庭經營太好，怕了你了！」

「怕嗎？倒不至於，聖人之下皆為螻蟻可不是說說的，不過是為了報復殷商封神恩怨而已！」

若是換做昊天本尊在此，可不會如此豁達，此時多半天空要陰雲密佈了，可張百忍卻能以調侃言之，哪怕是化身，心態也各有不同，更多的還是以第三者的角度看待；

「他們卻沒有算到封神再起，也算失策了！」

「還不是你的出現？」

昊天斜了一眼劉浩，心說你還好意思說這個？也就是洪荒那些修士們對此不明罷了，否則不知道有多少修士要怨恨於你！

劉浩訕訕一笑，他麵皮倒也不薄，轉眼就收斂起來：

「說來洪荒此次封神過後，那天書也該入你手中吧？」

「誰又知曉？二師兄可不是好相與的！」

元始天尊的道，就決定了他不得不監管洪荒天地萬事萬物，這才是昊天最大的婆婆，也是他最痛恨的聖人。

否則，原本天庭之中的截教修士又怎麼可能會那麼舒服？幾乎沒有多少天庭之事難為到他們頭上，昊天明知道截教修士抱團，也沒去為難人家，無非是他更清楚人家也是受害者之一，感同身受而已。

「此番又有不用，沒看到這一次沒有封神之人嗎？原始聖人沒了託詞，放手的可能性還是不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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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番言語，莫不是有着其他算計不成？」

「瞞不過你！」劉浩抿了一口茶水，繼續說道：「天書收入真靈，可無限重塑神體，深淵之事，卻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昊天眼中精光一閃而逝，眼角一絲喜意翻湧，很快哈哈大笑起來。

別說，這份好處可真不少，當然，前提是能將『天書』，也就是封神榜拿在手中才行。

思考間，昊天猛然抬頭看向劉浩：

「原來如此！你倒是會算計！」

「哈哈哈，難道你不想？」

昊天沒有接話，而是轉頭朝着東方望去，視線盡頭，卻是忙碌的楊戩；

他不得不承認劉浩這份算計的陽謀，哪怕明知道自己也樂得成全，誰讓最大的得益者是自家外甥？

他可以想像，楊戩坐鎮龍國溫哥華基地，手持封神榜，號令封神榜內無數仙神衝殺在第一線之中，有了這些無懼死亡的封神榜仙神，楊戩可以積累到多少功德化為己用，時間一久，斬下第二三屍根本算不得什麼。

而且，最絕的還不是這一點，反而是那些封神榜內的仙神們；

他們入了封神榜，本該徹底終結進步的可能，可現在呢？來自大道的功德加身，卡死的瓶頸或許真算不得什麼，對這些仙神而言，沒有比這一點讓他們更加歡喜的了。

此外，作為天帝，昊天也同樣在受益者之中，給了封神榜上仙神這麼一個好處，對他收取這些仙神的衷心本就有着巨大的推動；

而且，昊天同樣能夠從中分潤些許功德；

可以說一舉三得之事，也根本沒有推脫的必要。

哪怕是元始天尊，知道了這個算計，也不會如何，好歹來說，楊戩也是他闡教門下，更是道門唯一的護法，於情於理，都必須成全。

「就不知洪荒重啟的封神何日能夠結束！」

昊天這傢伙看似感嘆，卻已經給了劉浩回應；

「不會太遠了！洪荒的爭端可從來都不會停止，看似封神榜上所需人口不少，然對洪荒修士而言，也不過九牛一毛罷了！或許如今已然完功！」

「哈哈哈，但願如此！」

二人再沒有在這個問題糾結；

「話說，那潑猴到了此間，還真是收斂了不少！」

「在洪荒之中，孫悟空可得不到此方天地的尊重！」

「誰言不是？或許除去女媧師姐，每一個人都想着如何利用於他，既然想着利用，就必須承擔這份反噬！看來佛門的算計可要成空了！」

「佛門哪不清楚？孫悟空來了，唐三藏也不遠了；佛門可不會將希望落到孫悟空身上！」

二人說話間朝着西方方向望去，而後對視一眼，颯然一笑：

「還真是說到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