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2.聖人不死大盜不止

802、聖人不死大盜不止

「劉小子，你將紫微星印璽奪取，莫不是看上紫微大帝身份？」

通天在劉浩思考之時，猛然提出這個疑問，劉浩也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就點了點頭，這讓通天呵呵一笑，如狐狸一般得意的表情，讓一旁的紅孩兒直接看傻了，再次看向劉浩的眼光已經完全變成了崇拜。

被通天這麼一詐，劉浩也沒有惱羞成怒，既然話已出口，也沒什麼好隱藏的。

他端起茶杯飲了一口，組織著語言；

「你可知『天道』『地道』之事？」

「自然知曉！」

通天口中應答著，心中卻想着劉浩這小子是怎麼知道這麼隱秘的消息？要知道，這個消息，如今也只有在幾個聖人之中掌握，便是弟子，他們也沒有貿然告知。

隨即，通天又想起劉浩身上的『山河社稷圖』來，想着多半是女媧告訴劉浩，而為何要告訴劉浩？莫不是想要讓劉浩做為女媧在人族的代言人？

多少年來，女媧都是大宅女一個，非天崩地陷之事不出的那種，相比起來，最近這段時間裏，女媧的動作就有些大了，或者真如自己所想？

通天一邊思考，一邊等待劉浩的發言。

「『天道』『地道』已然出現，『人道』也該出現了吧？」

劉浩這段話說的很慢，可在通天耳邊卻有如爆炸一般。

結合他方才所想，通天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要害，那就是女媧莫不是在佈局『人道』？亦或者在覬覦『人道』之主？

『人道』勢必要出現的，可就是他這個聖人，也不知道何時出現，有想過去爭取那『人道之主』的身份嗎？

通天還真沒有，一方面是輪不到他，有一個造人的女媧，有一個人教教主老子，他這個截教教主根本不搭邊，在想也沒有意義；另外一點就是他截教教義也註定了他不可能成為『人教之主』，和他自身的道也不相符。

這麼一瞬間，通天想了很多，他感覺自己猜測是正確的，自己這個小師妹不聲不響的已經開始佈局『人道之主』的身份了，可這麼隱秘的事情不該是藏着掖着的嗎？莫非已經達成？亦或者已經有恃無恐了？

劉浩不知道通天想了這麼多，他說這些也是經過仔細衡量的。

覬覦『紫微大帝』身份，更多的還是為了爭取一線人族的自主權，此外，更重要的一點，還是為自己的百家之道有一個保駕護航的能力。

證道了大羅金仙道果之後，劉浩越發覺得百家之道對自身氣運的加強，也讓他明白了洪荒『立教』為何能夠成聖的緣由，說白了，就是得到了天地的認可，可以幫助天地穩固或者提升自身氣運，天地有益了，自然會反饋給你，這也是為什麼佛門宏願貸款功德也能成聖的緣由。

若說此前，劉浩是做夢都沒想過自己能夠成聖，里那些鴻蒙之氣之類的必要條件，他也不可能找得到，早就放棄了，可如今卻有了一絲想法，因為有了這麼一絲可能性。

百家之道，若是能夠發展成道門、佛門那般，他劉浩成聖還真不是沒有可能的。

只是，這些事可不能說出，特別是對聖人門下言明，真如此，便是關係再好，人家也要狙擊你，沒商量那種。

謊言，是絕對不可能的，唯有拋出另一個鈎子轉移他人注意力，想來想去，也唯有『人道之主』的身份才能讓聖人們對他物毫無興緻了。

至於會不會給女媧帶來麻煩，劉浩卻沒有感覺，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女媧』就是將來的人道之主！鴻鈞也好後土也好，都沒有在他面前說明，便是溝通也是瞞着劉浩做的。

他為何知曉『人道』將出？不過是在『天道』『地道』知曉之後的拓展罷了，是不是現在出，他也沒有一絲概念，但他卻非常清楚，這個消息一旦傳開，聖人們對百家之道的打壓興趣勢必會大落。

劉浩說到這裏也不再開口，他知道言多必失，說得越多，越難圓過去，心中也打定了主義，人家不問自己就不再多說。

通天現在腦海里思緒翻飛，哪有空追問劉浩。

他已經認定了自己想法的正確性，那就是女媧已經早早鎖定了『人道之主』的爭奪，而自己的大兄老子呢？是不是也早早在佈局了？只是這個問題，他想了好久也沒有答案。

抬頭朝着劉浩看了一眼，捨棄了方才問題，想到了劉浩爭奪『紫微大帝』身份的意義，莫非也是女媧讓他為之？人就在眼前，通天也懶得猜測，乾脆直接問起；

劉浩聽了之後翻了翻白眼。

「你想哪去了？你也是截教代理教主，通天聖人會告訴你這些嗎？不過是我自己推測，提早佔個先手罷了！」

通天差點噎著了，拜託，我就是通天好不好？你這麼當着我面吐槽真的好嗎？我怎麼就沒想到『人道』即將出現的事情？

吐槽歸吐槽，他也知道，哪怕自己想到了『人道之主』即將出現，也不會告知自己門下，因為這於事無補，哪怕自己想要爭取，門下也不可能幫得上忙，這樣的隱秘告知了門下，反而是害了他們。

他也信了劉浩的話，也不認為女媧會告知此事，而且，真若是女媧告知，劉浩也不可能會往外透露。

「你倒是聰明，『人道』出現，紫微大帝的尊位就更尊崇了！」

「你不會也想參一手吧？而且，你們截教還真不合適！」

「放心吧，就沖你告知我這個信息，紫微大帝之位，我們截教也會支持！」

「那就好！不過現在還很難說，封神重啟，會不會出現有着紫微星命格之人哪能知曉？看吧！」

「太古之時，紫微星君就已經隕落，如今一直未能將命格重聚，已然消散在命運長河之中，伯邑考此前倒有機會將之聚合，可惜，他一來被昊天鎮壓，二來又不通周天星斗大陣，哪有可能？

倒是你，真得了紫微大帝尊位，如何突破昊天卻要好好思量一番才行！到了天庭，截教弟子也不可能再支持你！」

劉浩只是笑笑點頭，真得了紫微大帝尊位，他還真不怕，在天庭，他又沒有想要爭權奪勢，只要自己緊抓『人間帝王』選擇權力即可，昊天哪怕心中不爽也只能忍着，否則就不要怪自己日後給他在其他方面找麻煩了。

況且，『周天星斗大陣』，如今的洪荒，他也是數一數二掌控之人，等紫微大帝尊位得享之後，就更名正言順了，還會怕昊天？

這自信還真不是吹牛的，自從不周山開啟之後，劉浩也感覺自己身上的氣運越來越足，隨之而來的就是參悟道法越來越順，證道大羅金仙道果才多久，他已經有了一絲斬三屍的念頭，他相信等到封神完結，自己說不得都斬去兩屍，到時候哪怕正面對上昊天，他也毫無畏懼。

通天見劉浩一副自信模樣，也沒有多言。區區紫微大帝尊位，也不可能被一個聖人看在眼裏，若非劉浩，他甚至連問起的興趣沒有。

他想的更多的還是如何從這『人道』出現之中獲得利益，也就是『氣運』。

做為聖人，通天看到的高度比劉浩高多了，劉浩心中以為的『人道』乃是『人族之道』，其實不然。

『人道』，乃是生靈之道！只不過如今人族做為天地主角，所佔據的比例較高罷了，也就成了諸多聖人的必爭之地。

相較於女媧和老子，通天非常清楚自己截教在人族之中的劣勢，甚至一定程度而言，比闡教和佛門都要低，故而，他心中想着，與其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在人族之中大爭，好不如謹守自己現在在人族之中的基本盤，拓展其他種族的影響力。

可地仙界數來數去，除了人族，似乎就只有妖族，而妖族，截教反而是應先了最大的一個，想當初，萬仙來朝之際，不說百萬數量，至少十萬妖族在金鱉島聽過他講道總有的，雖歷經巫妖大劫和封神大劫，可依舊有着不少妖族留存下來，一部分在北俱蘆洲妖族之內定居，另一部分，則在海外。

這兩部分妖族，歷經了這麼長歲月，也將他截教道法流傳後代，演化至今，這一點，從他截教氣運之龍再次凝聚之後，他就發現了。

以往，通天對此沒有多少感悟，只覺得可有可無，如今看來，卻需要加強一番才行，且不說截教正統道法，一般外門大道便是傳下又能如何？

隨即，他又想到了最好的選擇，那就是陣法之道，相比於功法技能，陣法在地仙界已經成為了一種必需品，是個修士都會上一兩手，主要的來源地也是截教和老子門下，想一想也是，與其貪大求全，還不如將『陣法之道』散播開來，讓它成為修士一種真正手段。

想到這裏，通天越發覺得可行，因為陣法之道不單單是可以傳授那些聽道倖存至今的妖族，同樣在人族之中也可以學習，針對面本就是洪荒眾生，換言之，這才是真正的『人道』之爭。

洪荒，道不可輕傳，乃是潛規則，源頭乃是鴻鈞，他紫霄宮開講之時，就設立了條件，有緣者可入內聽道，也意味着門檻，這使得洪荒修士，特別是道門對傳道之事特別謹慎。

換做一般的修真界，那什麼煉丹、煉器和陣法，早就是修士必須修行的技能，然在地仙界，卻少得可憐，這和地仙界修士的比例而言，簡直就是封鎖壟斷，對三教勢力而言，也確實得到了更高更尊崇的地位，但也極大的限制了底層修士的發展。

這裏面，劉浩也知曉乃是聖人擔憂，畢竟煉丹也好、煉器也罷，乃至佈置陣法，都需要材料，材料的需求，就意味着向天地索取，聖人做為源頭傳播，自然要承擔不小的因果，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聖人又豈會去做？

通天現在卻顧不得了，最大的一點，便是他明白，『人道』出現之前的這段時間裏，自己聚集的氣運比例將會持續很長時間，而這段時間對他各人而言，卻有着一個巨大的好處，那就是實力的提升。

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預感到自己很快就會突破混元八重天階位，他更知道越是往後的修鍊，也將越發艱難，在非大劫時期里，參悟天地規則尤為艱難，也唯有依靠氣運衝擊，由不得他不去做，這就是『莊子』所言，聖人不死，大盜不止的真正意思。

劉浩拋出『人道』，本就是陽謀，就是在慫恿聖人們去爭奪，而且在這個特殊的時間段，更不會對自己的百家之道產生傷害，須知，現在的百家之道可是在幫着洪荒天地提升氣運的，在還沒有抵達極限之前，聖人們呵護還來不及。

至於『紫微大帝』尊位，他更不擔心，紫微星印璽在他手中，紫微星旗幟在他手中，除去有可能的紫微星君轉世者之外，他根本沒有任何競爭對手，他所要做的，就是在等待，等待封神的結束，堂而皇之的將這個尊位收攏在自己手中即可。

他卻不知，他那點算計早被混沌之外的鴻鈞看在眼裏，在劉浩到出『人道』將出之時，鴻鈞也有些差異，可隨即就明了了劉浩算計，微微一笑便置之不理。

地府之內，後土也是如此，都沒有通知女媧的意思，人道之主身份，根本不需要爭奪，也不是誰都能爭奪得了的。

相反，二人對通天接下來會如何施為卻充滿了興趣。

「吾觀地仙界如今坊市眾多，你為何不在幽州興建一個？」

通天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個問題，使得劉浩微微一愣，隨即也順着通天詢問思考起來，越想，越覺得該興建一個，他卻不知，通天根本就是想着通過這些坊市將手中的『陣法之道』放出去。

幽州，修行百家之道的修士最多，許多道修更樂意前往東勝神州尋找機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地仙界東勝神州修行文明昌盛，聚集效應之下，留在大唐的修士基本都是底層，更別提幽州了，若非李世民開出懸賞，說不得如今的幽州根本找不到幾個道修。

若是能在幽州興建一個坊市，那就完全不同，至少，可以讓大唐的道修等興趣十足，有這麼一個可以交流之地，不說其他，光論道這點，就足矣吸引他們加入其中。

而他們的到來，同樣會使得百家之道滲透其中，對劉浩而言，也是一大利益。

「多虧道友提醒！待李治回來，此事可以交給他們去做！妹兒也可以今去歷煉一番，你身邊紅孩兒是否需要加入？」

「也好！」通天微微思慮，便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