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儘力了
「這些大秘，你本應該不能知曉，但你有大帝之姿，本帝便告知與你吧。」天帝神魂凝視着呂純良許久，突然嘆道。
呂純良知曉天帝神魂要告知他萬古大秘，便點了點頭，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天帝神魂目光微攝，語氣前所未有的凝重：「你可知曉太初輪迴池？」
呂純良心頭一震，想起了黑龍王臨死前所透露的大秘，那無化道山上的絕禁之地，正不是有着一口聖主法定的輪迴池么？！
「太初輪迴池，便是這場萬古大局的源頭！」天帝神魂似沒看到呂純良急劇變化的面色，而是神色沉重的嘆道：「而你所得的祖玉，便是出自這口太初古池！」
呂純良震驚無比，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多的不解，問道：「你既然知曉祖玉，也知曉這所畏的太初古池，那到底與濁世降臨有何關係？！」
「有關係！」天帝神魂凝重的點了點頭，但卻又嘆道：「可惜本帝也僅僅只是知曉濁世起源於這口太初輪迴池而已！」
他的話充滿遺憾與不甘，但其中潛藏着一絲無力感，呂純良聽出來了。
「濁世起源於這口太初古池，祖玉也是來自於這口古池，這就是萬古輪迴大局的始末？！」呂純良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一下子聯想到了很多秘密，心中豁然開朗的同時，越發迷惑了。
天帝神魂所說的萬古大秘只是揭開了濁世降臨之秘的冰山一角，但濁世為何誕生為何降臨，卻依然撲朔迷離，讓人無法洞悉它！
「什麼輪迴大局！這是一場陰謀！」天帝神魂冷哼一聲，滿目凜然的道：「仙道億萬載，鎮壓了多少旁門左道，所樹立的天道正統你以為是輪迴所定的嗎？」
「這？！」呂純良心中驚駭欲絕，天帝神魂這一句殺機凜然的話語，讓他瞬間有了畫面感，那諸天萬界之中，仙道大軍鐵蹄所過之處，諸多異端紛紛消亡！
天道大定，仙途坦蕩的背後之下，便是諸多異端之路的消亡，而那所謂的輪迴大局，竟然只不過是一場陰謀而已！
天帝神魂看着呂純良滿面驚色，輕輕一嘆道：「年輕人，天道仙途，莫過於一頭猛獸，當它虛弱殘老之時，便會有其他獵食者緊隨而來，將其獵殺吞食，並取而代之，這說是輪迴，也不為過吧！」
呂純良早就震驚得無以復加，他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仙道長生，豈有殘老之日？！」
「哈哈哈！好一句仙道長生，豈有殘老之日！」天帝神魂聞言大笑，震得四方氣機翻湧，天宮聖地之中嗡嗡之響。
呂純良被笑的莫名其妙，他漸漸消化掉諸多讓他驚駭欲絕的大秘，細細回味着天帝神魂所說的一言一語。
天帝神魂笑罷，原本滿目凝重之色盡消，饒有興趣的道：「天地萬物有生有死，有始有終，何來的長生？何來的永恆？」
「成聖算不算？」呂純良突然反問道。
「你還知道成聖？！」天帝神魂頓時一怔，滿是驚異之色，但隨即他見到呂純良眉心間尚未消去的聖源之時，才恍然過來，第一次露出苦笑：「倒是本帝小看你了，一朵聖源，勝過十萬道心！」
呂純良皺眉，他隱隱間心有所感，但始終卻抓不住什麼。
「年輕人，你機緣厚重，難怪能夠將造化玉碟收為己用，一朵聖源啊，本帝都有些艷羨了。」天帝神魂嘆了嘆。
「你知道我有造化玉碟？！」呂純良心頭一震，隨即冷笑道：「看來玄女告訴了你不少東西！」
「哼！」天帝神魂冷哼一聲，有莫大帝威在翻騰，他不屑道：「造化玉碟畢竟曾是本帝供奉至寶，它的氣機本帝還不熟悉嗎！」
呂純良一怔，暗道這倒也是，他又問道：「你所說的一朵聖源，勝過十萬道心是何意？」
天帝神魂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是誰給了你聖源？你品行如此拙劣，讓本帝難以理解。」
這話呂純良可不愛聽了，他冷哼道：「我品行如何不需你理解，你若不說，當老子沒問！」
「不是不說，是不能說！」天帝神魂搖頭，負手望着天宮穹頂，幽幽道：「本帝成帝九百萬年，為尋成聖之路不知花了多少心血，但聖途何等艱難，終究是一無所獲啊！」
「聖途？！」呂純良心頭震動不已，甚至連神魂都嗡嗡作響，不敢再想及這二字。
「感受到了吧，本帝一旦說出來，你也許會消亡在此！」天帝神魂淡淡的道，讓呂純良驚懼不已，這成聖之秘，竟然如此可怕，以他現在的道行，竟然想都不能想！
「所以說，你也不知濁世為何會降臨，頃刻間，便覆滅了仙道！」呂純良不敢多想成聖之秘，而是又將話題轉了回來。
天帝神魂面色微微一凝：「這也是本帝的心結之一！」
天道正統，竟然在頃刻間便崩潰不止，凋零消散！
呂純良面色有些難看，濁世為何會突然降臨，竟然連天帝都不知！但這所有的源頭，都源自於一口太初古池，而這口古池，卻是五大聖主法定之地！他若要探清這讓整個仙道消失的根源，就必須親臨這口輪迴池！
關於這口太初古池，呂純良一無所知，只是知曉五大聖主便是依靠此池而維持道行和統御濁仙界，他想要接近，目前來說根本不可能！
「若草兒還在該多好，她進過絕禁之地，定然也見過這口古池。」呂純良不禁想起了草兒的音容笑貌，神色不禁有些黯然。
「滋滋滋。」
一聲細小的異響突然響起，引起了呂純良的注意，而接着，他駭然的發現天帝神魂在淡化，一縷縷濁氣從他腳底蔓延而起。
「怎麼回事？！」呂純良喝問道，揮手之間，便灑落數道仙力，卻怎麼也覆滅不了那些濁氣！
那一縷縷的濁氣倒像是沾在天帝神魂中的污點那般，他根本無法清除它！
「看來本帝時日真的不多了。」相對於呂純良的驚駭，天帝神魂倒是鎮定多了，他擺了擺手，對呂純良道：「你之前不是質疑過本帝為何不阻止濁世殘害仙界嗎？那是因為本帝真的儘力了。」
一聲本帝真的儘力了，道出了天帝無數的不甘和遺憾，讓呂純良大為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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