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童話里都是騙人的
小楊柳一拍腦袋:「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
刀疤臉大哥開始手握棍棒:「你這輩子遺忘的事情還少嗎?」
白巧克力紅絲絨蛋糕,百香果蛋糕,度思巧克力塔,椰子甜點杯,棉花糖,新鮮什錦水果,芝麻金槍魚芒果包,蝦仁石榴包,煙熏鴨胸沙拉,話梅乳豬卷,燜烤小牛肉包紛紛灑落,上方之人大喊:「老大,今天廚房存貨快不夠用了。」
「哦,對了。」小楊柳再度一拍腦袋:「我記得我頭天晚上去到一個聊天網站,裏面有各色各樣的美女,阿爾巴尼亞,巴西,摩洛哥,斯洛文尼亞,我千挑萬選遇到一個五國混血美女,聊天很久,她說她很不開心,約我一起燒炭自殺........」
小楊柳說到一半驟然暈倒,刀疤臉大哥不耐煩踢他一下:「每次一說到關鍵處就這樣不省人事。」
德妙芙問高盛:「我怎麼覺得他像說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高盛緩慢搖頭:「關於女人的事又能有多重要?」
沈七瀾一揮手叫高盛上前:「最近城中首富孫命無故失蹤,家人害怕報復以及他被傷害暗中報警,上面警察想在牢獄中派出一個去當卧底,有減刑的豐富誘惑........」
德妙芙叉起一個棉花糖淋巧克力醬:「他們該不會腦子秀逗了,想放一個頭號重犯出去當卧底吧?」
沈七瀾走到德妙芙身邊:「我可是首席慈善家怎會是頭號重犯?」
德妙芙忙躲遠點:「當初新聞都說你是重犯。」
沈七瀾一腳踩下一個蛋糕,催花一般辣手無情:「當初還不是想玩玩進來看我大哥才陪你們演出這場戲?」
麗麗吃驚道:「這麼說你不是那個連環殺手?」
德妙芙不信:「你若不是連環殺手你會這麼變態男扮女裝?」
「是真是假你們分得清嗎?」沈七瀾一副懶得理會德妙芙的表情,伸手搭在高盛肩膀上:「現在展現你黃金會員忠貞度的時刻到了,我派你出去當這個偵查卧底,同時殺掉照片上這個女人,亦正亦邪,黑白森林,人生若能完成這個任務,我就會給你一份大大的獎勵。」
高盛一看照片:「咦,她不就是那個女兒被害苦大仇深的母親?」
麗麗一看:「生無可戀的人竟然還有人想買兇殺她?」
「是否害怕她鍥而不捨最終追查出什麼?」德妙芙一聲大叫:「買兇的人才可能是真正兇手。」
「我們從來只接生意不問因由。」刀疤臉大哥一時顯得意味深長:「緣分到時一切自會水落石出。」
陽光灑下海面絲絲縷縷,清晨葉楓如痴如醉跟在孫配身後:「佩佩,早餐想不想吃梳乎厘?」
「我記得我十六歲的舞會之上。」孫佩掉轉頭:「我姐姐和妹妹都這麼漂亮,為何你偏偏看上我?」
葉楓沒有半分開玩笑的表情:「因為你最漂亮啊。」
孫佩皺起眉:「可你那天晚上分明說過我最重。」
葉楓厚起臉皮:「因為我想吸引你注意力討你開心嘛。」
「我不信你。」孫佩又掉轉身往前:「你一向都口味特殊。」
一上計程車關門,前方阿喜迴轉頭:「孫小姐,想去哪裏?」
孫佩往後一望:「只要能夠離開他就好。」
葉楓站在原地:「佩佩,我就在這裏等你回來。」
旁邊蔡嫂與花姐都看不下去:「這麼年輕,就這樣眼神自暴自棄地不好?」
阿喜開車往前,循循善誘:「孫小姐其實說實話,依照你現在的身材,葉公子實在是一種最好的選擇。」
孫佩惡狠狠地道:「可我就是討厭他,討厭他,特別討厭他。」
阿喜回頭一笑:「不喜歡年輕英俊的難道喜歡年老醜陋的嗎?」
孫佩隨意往外一望:「我記得昨天上山好像不是走這條路。」
阿喜繼續往前開:「不是說只要遠離葉公子就行嗎?」
孫佩往前靠敲了敲阿喜肩膀:「你該不會是想綁架我吧?」
這時小楊柳自山林道上走下,孫佩一望便激動起來:「停車,停車。」
一衝出車門緊緊拉住小楊柳的手臂:「我終於找到你了。」
小楊柳頓時嚇了一大跳:「你是什麼人?」
「我在網上的網名叫做真亦假時假亦真。」孫佩十分激動:「現在竟然還有人上網時用自己真正的照片?」
小楊柳瞪大眼睛都沒出來:「你就是那個五國混血美女?」
「我?」小楊柳忽然深吸一口氣,驟然之間奔到路邊對準樹榦一陣掏心掏肺地亂錘:「用不用這樣大反差啊?」
驟然之間一暈:「哎呀,我今天竟然又忘記吃藥了?」
孫佩上前一陣猛晃:「用不用難過得忽然暈倒啊?」
阿喜忙開車門攔住孫佩:「你再這樣晃下去會骨折的。」
孫佩將小楊柳一拖遞給阿喜:「那你來晃。」
「還晃什麼晃?」阿喜背起小楊柳:「快送去醫院吧。」
七姑的神廟之內,眾人面面相覷,七姑用白色蓮花蘸滿薄荷水,往小楊柳臉上亂灑,小楊柳幽幽嘆一口氣,德妙芙看他眼皮翻動:「醒了,快醒了。」
「沒事,沒事。」慕雙雙安慰雙眼紅腫的孫佩:「他每次一醒來就會自動將自己的記憶撥回到一個點,若吃藥就會撥到另外一個點。」
葉楓在旁一副極其痛心疾首的表情:「佩佩,你來牛奶街竟然是見男網友私奔的?」
德妙芙不可置信:「私奔你也敢什麼都不帶?」
「沒見過電視廣告嗎?」孫佩轉頭望向外方夕陽:「想奔跑時直接帶上香水,奔上直升飛機就行。」
德妙芙深吸一口氣:「大姐,那是廣告啊。」
九叔不禁問道:「你是不是從小到大都沒接觸過外面的世界啊?」
葉楓頓時將眾人驅散:「一直活在童話的城堡內,你們這些人天生賤命哪有這麼好福氣?」
「可是?」慕雙雙有些遲疑道:「這樣好像有些懵里懵懂的傻啊。」
這時床上小楊柳一清醒,孫佩第一個衝到他面前,小楊柳揉了揉頭:「我怎麼會在這裏?」
見到孫佩一驚:「這位阿姨是........」
見到孫佩手上的名牌手錶隨即改口:「姐姐你長得可真像是一份燕窩釀雞翅。」
孫佩問他:「什麼意思?」
小楊柳手指半空畫一個圈:「就是豐滿得肌膚雪白,吹彈欲破。」
孫佩喜極而泣:「之前在網上你也是這麼會說話。」
葉楓從后咆哮撲上:「你個禽獸。」
被九叔,德妙芙,慕雙雙一把脫下,小楊柳往後不解一望,又語帶曖昧拉孫佩坐下:「姐姐我老實跟你說,我是做時鐘生意,**鐘點數.........」
孫佩毫無猶豫:「我將你一生所有二十四小時都買下也行。」
小楊柳眼前一亮:「那我們先去盛古廣場購物好不好?」
孫佩一個勁兒點頭:「好啊。」
小楊柳驚喜不已:「一覺睡醒竟來一個這樣有錢的客戶?」
外面九叔使勁按住葉楓:「你讓她多接觸外面社會,才會發現你的好啊。」
盛古廣場高檔奢侈品店內,銷售小姐單腳跪地,卻始終無法將最新款的高跟鞋塞進孫佩的腳,憋得滿頭大汗,小楊柳在上望見春光無限,十分享受,孫佩一扭頭問他:「你在看什麼?」
「沒有,沒有。」小楊柳一回過神來,忙半跪在孫佩面前:「你可有聽過灰姑娘的故事?」
孫佩點點頭,小楊柳柔聲道:「灰姑娘的姐姐是不是最後需要削掉腳後跟來穿上水晶鞋?」
「你本是公主何需穿上水晶鞋?」小楊柳握住孫佩的手:「你就讓我削掉腳後跟來高攀你吧。」
高檔皮鞋一塞入,小楊柳像是全身被蜷縮在一起,銷售看他憋屈的表情:「先生其實這鞋再小一號就是童鞋的尺寸了。」
「七十萬一雙。」小楊柳咬緊牙關:「你讓我全身都塞在皮鞋之內我都願意。」
踩上鞋挽起孫佩的手:「這樣看我們是不是很般配?」
孫佩低頭看他的腳:「可這樣你會不會走得很辛苦很慢?」
「若是你有一天想跑。」小楊柳深情脈脈執起孫佩的手:「我一定脫掉這雙鞋,赤足在大街上追你,追你到永遠。」
四周店員們頓時雞皮疙瘩冒起一地:「他當自己在現場寫詩啊?」
待小楊柳與孫佩離開,其中一個店員乾脆撥通電話:「喂,孫太,剛才孫小姐和一個小白臉來店買鞋.......」
那邊炸雷似一聲吼:「我家現在就快天塌下來了,我哪還用理會這個痴肥女在做什麼?」
那頭豪宅之內掛掉電話,短髮女人面對一屋六個女人面色鐵青:「一天到晚爭風吃醋,逼得他無路可去,現在可好了我們下半生都不知道還有沒有依託?」
三太繞着長發:「以前不是跟律師說過,對誰最好就留給誰最多嗎?」
四太呸一聲:「公司那群如狼似虎的高層是我們這種當小三的女人能斗得過?」
六太怯生生道:「我就怕一報警之後警察明面之上行動,到時一輩子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啊。」
二太猜測道:「該不會現在在哪個女人身上樂不思蜀吧?」
大太一聲怒吼:「你們何時見過我老公為女人忘記正事的?」
一起身指向一眾女人:「這裏除了我出身豪門望族,明媒正娶之外,你們哪個不是當年牛奶街出身倚靠年輕貌美成為的小三,那條街黑白兩道通吃人流複雜,難道就探聽不到一點口風嗎?」
眾人忙起身回房收拾行李:「是時候衣錦還鄉了。」
牛奶街夜晚,四海衝浪之內霓虹燈點亮,小楊柳遞一杯玫瑰花茶給孫佩:「想不想當一回睡美人?」
孫佩接過:「那你會怎樣喚醒我?」
小楊柳直接將杯提起往上,讓她喝到底:「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外方大廳內葉楓問北冥:「我怎麼都想不通為何銀行的人還有警察沒能發現下面的密道,一去打聽他們都說是你做了手腳。」
音樂聲繚繞,北冥放下酒杯:「很簡單,我帶上畫筆就行。」
「這是一種思維干擾,賭的是運氣。」北冥洋洋得意道:「我分別在銀行的牆上畫了不同形狀的門,警察到來發現別有洞天,一推發現是死門,希望失望之餘,自然沒人想到去翻查腳下了。」
葉楓哇一聲:「聽起來簡單又玄乎啊。」
前方燈光打亮,司儀上台精神抖擻:「現在由請我們的壓軸大戲,巨型美食盛。」
舞台正中緩緩下陷,升上來巨大的透明水晶棺材,孫佩安睡身上滿鋪巧克力,薯條,鮮花,漢堡,壽司,海鮮,遊客們紛紛驚嘆:「這是海牛嗎?」
「這一躺下就像是一個活動的市場啊。」
小楊柳在後台對花姐炫耀道:「用人就要用到盡,白天花掉她所有信用卡,夜晚再多賺一筆,若是日日碰到這樣的大豪客,我很快就可以退休了。」
「不愧是我教出來的。」花姐愛憐捏捏小楊柳的下巴:「可是錢有能賺完的那一天嗎?」
外方葉楓一望怒不可遏:「你們這些禽獸.......」
北冥忙拉住他:「讓你的公主體驗一下現實與童話之間的差距不好嗎?」
花姐又問小楊柳:「那明天晚上你想讓她去哪裏?」
小楊柳眉毛一挑:「當然要去賭場里貢獻貢獻了,意志力差都管不住自己身材的人,怎麼能夠管得住自己的貪慾?」
夜晚牛奶街遊客賭場,一片奢華的人造天空,讓沉溺其中的人難以感受到白天黑夜,金碧輝煌的奢華裝飾,是整條街上唯一能夠讓遊客感受到成為皇室貴胄之地,孫佩頂着遠勝最新煙熏妝的黑眼圈,投下孤注一擲的心態,只求放手一搏:「我還要。」
小鶯花就像是倩女幽魂之中的樹妖姥姥,笑吟吟抽一張牌,孫佩迫不及待一看竟然是梅花九,眼前頓時一黑:「這究竟是怎麼樣的扭曲,絕望,陰暗,壓抑啊?」
旁邊遊客均幸災樂禍地議論紛紛:「本來十二點都已經夠大,她非要湊成總和二十九,都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小鶯花踩着極細高跟鞋,蹬蹬蹬上前:「乖,上樓。」
孫佩只能在一片苦難與煎熬之中起身,無力哀嘆:「活着真累,生死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