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生不如死
車子行駛了一個多小時，進入琅琊山風景區后，古凡把車子交給了李鵬飛來開。
上山的車子基本已經沒有了，下山的路卻已經排起的長龍。
在古凡的指引下，車子停在景區外的停車場。藉著隱隱可見的月光以及手機燈四個人緩慢的前行。
古凡實力畢竟已經達到了超凡，目力早已超越常人，只要有微弱的光他都能看清地面上哪怕是一隻很小的螞蟻。
李鵬飛與董付超更是特種兵出身，對於夜行山路也是稀疏平常，沒有放在心上。可葉瑩瑩卻完全不一樣，她雖然經常爬山，最近鍛煉也不少，可藉著微弱的燈光也能看清腳下的路，一個不慎小命可就會丟在這裏。
由於古凡選擇的這座山完全沒有開發過，偶爾登山愛好者留下的痕迹。山路崎嶇不平，時而能聽到幾聲蟲鳴。為了照顧隊伍中唯一的女性，三人刻意放慢了腳步。
起初上山的時候還能聽到葉瑩瑩如黃鸝般嘰嘰喳喳的聲音，可隨着高度的增加，清脆悅耳的聲音變成了風箱呼呼之聲。
中間李鵬飛與董付超想要幫助葉瑩瑩，卻被古凡阻止，「這點山路都要別人幫助，今後的路你們也幫她走嗎？」
葉瑩瑩也是倔脾氣，一路咬着牙向上攀爬，有幾次差點摔倒，還是在李鵬飛的幫助下沒有滾落下去。
古凡也不是一個狠心的人，他釋放精神力觀察著葉瑩瑩的一舉一動，如果真到危險時刻自然會出手。
又將近爬了幾百米，古凡停下腳步，回頭看着已經氣喘噓噓的葉瑩瑩，她走路的姿勢已經變的有些蹣跚，胸口不斷地起伏。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凌晨十二點了。
古凡抬頭看着距離山頂估算了一下，還剩下一千來米的樣子，照這個速度至少還要兩個小時。不想多做耽擱，他伸出手來，「抓着我的手，後面的路由我帶着你。」
葉瑩瑩看着面前古凡的手有些驚訝，她沒有賭氣的心思，這會實在是太累了，與其賭氣折磨自己不如老老實實的聽從安排。
抓着葉瑩瑩柔若無骨的小手，古凡看着李鵬飛兩人，「全速前進。」
兩個人點了一下頭，身體內的真氣運轉到全身，四肢並用，如百米衝刺般開始向上爬。
古凡把真氣運送到葉瑩瑩體內，手輕輕一帶，摟着她的香肩，腳尖輕輕點地，迅速的超越了前面的兩個人。
起初突然感受到古凡身體上傳出的溫度，葉瑩瑩還有一些緊張與羞澀，眼睛偷偷的瞟了一眼古凡，發現他得目光根本看都沒有看自己，本是小鹿碰碰撞的心臟，瞬間平緩下來甚至還有些失望。
距離山頂還剩下兩百多米的時候古凡停下腳步，鬆開抱着葉瑩瑩的手臂，看着下方還在努力攀爬的兩個人。
葉瑩瑩看着站在旁邊看都沒有看自己得古凡，心中暗罵這個不懂風情的榆木疙瘩，可想着想着感覺有些不對勁，「葉瑩瑩，你怎麼這麼不知廉恥，那是你師父，換句話說就是你父親，這算亂倫知道嗎？」
古凡可沒有心思搭理葉瑩瑩的小心思，他這會心裏真在揣摸著這個葯的大概藥效會有多麼強烈。等到兩個人爬到山腰，也帶着一些氣喘聲。
古凡看着他們三個，「一會我先用藥感受一下藥物的藥效，你們在這裏等我，如果發現不對不要管我，立刻後退知道嗎？」
葉瑩瑩休息的差不多，又開始發揮她男貓淘氣三千問的性子，「師父為什麼？」
古凡看了她一眼，「超凡境界的強者真氣儲備量能瞬間移平直徑一百米的區域，我第一次用藥不知道藥效到底多強烈，如果太過痛苦我怕控制不住真氣暴動傷到你們。」
葉瑩瑩指著山頂，「那不是還有兩百多米嗎？」
古凡瞪了她一眼，「哪有那麼多問題。」
葉瑩瑩吐著舌頭，接着月光看着那不太清秀的面龐，心中不由嘀咕，真是的問個問題又咋了，年紀不大脾氣到不小。
提起礦泉水瓶，古凡直接就嘴喝了一大口。葯汁下肚，苦澀的味道瀰漫在嘴裏。
「咚咚」感受到心臟處傳來的異樣感，古凡什麼話也沒說，瓶子直接塞進李鵬飛的懷裏，腳尖點地飛速後退。
忍受着全身上下如拉扯般的疼痛，古凡片刻都不敢耽擱，他還是小瞧了這個葯的藥效。只是一口喝下，不到幾秒的時間反應就如此強烈，他實在是有些後悔，後悔為什麼喝下這麼大一口。
到達山頂后，古凡額頭上早已彌補細小的汗珠，身上更是從水裏剛撈出來一樣，汗水早已浸濕了他得衣服。
捂著心口傳出的疼痛，一隻手的手指早已陷入了旁邊的岩石之中。伴隨着心臟的每一次跳動，那股疼痛感越來越強烈。
「嘭」古凡身邊的石頭再也承受不住古凡的真氣，爆開成無數小塊，有些小的石子飛向高空落在兩百米外的三人身邊。
疼痛越來越強烈，起初古凡還能忍受，後來根本控制心中那股想要吼叫的衝動。
「啊」一聲伴着真氣的吼叫從古凡口中吼出，以他為中心周圍的山石滾盪，距離最近的樹木連根拔起，或是攔腰折斷。
感受到大地的震動，聲浪衝擊著三人的耳膜，差一點讓他們陷入昏迷。
李鵬飛三人這才知道超凡境界強者的恐怖，連忙向著山下跑去。
跑了一百多米，躲在一顆大樹後面，葉瑩瑩咽下一口口水，有些擔心的問，「師父不會有事吧？」
李鵬飛看着山頂時不時滾下的石塊或樹枝，「應該不會有問題，古先生做事還是比較靠譜的。」
鮮血順着古凡的每一個毛孔滲出，上身的衣服承受不住他得拉扯已經碎成一縷縷布條掛在他的身上。
趴在地上，雙拳緊握，指甲已經深陷肉中，沒有察覺，牙齦因為太過用力已經滲出鮮血。此刻的古凡如一個血人，身上每一一處乾淨的地方。
拳頭不斷地敲擊地面，發泄著身體內傳出的疼痛。伴隨古凡每一次敲擊，山頂就會震動一下，他周圍的地面一緊凹陷下去，裂痕蔓延出十幾米遠。
痛，痛徹心扉，整個心臟快要爆炸了一樣。青筋爆漏，每一根血環都清晰可見，如能容納百萬隻螞蟻的蟻巢錯綜複雜。
發泄般的怒吼沒有減輕古凡身上一絲絲的疼痛，他開始破壞，山頂上僅剩的一些植被被他清理的乾乾淨淨，較大的石頭更是被他一掌一拳擊碎。
還好古凡還保持着最後的理智，沒有離開山頂半步，如若不然距離他幾百米的李鵬飛三人必死無疑。
山上的一些已經休息的鳥兒感受到恐怖的氣息，全部飛離出這片區域，一些小動物從洞穴中奪命而出。
山下的居民聽到如深淵中傳出的吼叫聲，一戶戶房屋中的燈光亮起。一些膽大的更是拿着手電筒走出屋外，看着遠處聲音傳來的方向。
「嘭，啪，咚咚」的聲音傳到山下，讓這些本就有些封建迷信的山裏人更是害怕，有的老人更是跪倒在地上，祈求山神息怒。
僅剩的力氣因為一番破壞用盡，古凡躺在地上來回翻滾，鮮血汗水混合著泥土包裹着他得身子。
葉瑩瑩身體有些哆嗦，從樹后探出小腦袋，看着山頂，「師父，師父不，不會有事吧？」
這會李鵬飛與董付超心裏也有些打鼓了，那痛苦地吼叫聲，完全不像是人發出的。
董付超看着山頂，咬了咬牙，「再過二十分鐘，古先生要不下來咱們就上去。」
古凡已經提不起一點點的力氣，身子不自覺的開始痙攣。躺在地上，看着頭頂的星光，他能感覺到自己近氣少，出氣多，呼吸越來越空難，「自己這是要死了嗎？原來人快死的時候是這種感覺。」
像是感受到古凡心中的想法，心臟猛的開始跳動起來，每一次跳動比之前更加有力。
「咚咚」這聲音越來越響，本已被血水堵住的耳朵都能聽到。力氣在漸漸地恢復，呼吸也越來越有力，那強大的生命氣息順着古凡的筋脈輸送到全身每一個細胞之中。
「手指能動了。」感覺到身體的變化，心臟以及筋脈的疼痛漸漸消失，古凡活動了一下自己得手指，「活着真好。」
呼吸著新鮮空氣，忍着全身疼痛，古凡坐起身子，靠在樹樁上，咳咳。擦去嘴角流出的鮮血，深吸一口氣，新鮮的空氣進入肺部，讓他陶醉這種死而復生的感覺。握了握拳頭，身體像是充滿了力量，僅剩下的真氣迅速凝聚手中，輕輕揮出。
遠處一人環抱粗的半截樹榦被轟的粉碎，碎片濺射在周圍。
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身體內的情況，古凡暗自欣喜，這苦算是沒有白吃，但叫他再試一次的話，他還真沒有這個勇氣。
二十分鐘過去，三個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李鵬飛率先向著山頂跑去。董付超害怕葉瑩瑩出事，更是不管男女有別，抱起她跟在身後。
隨着三人越往上爬，越是心驚，植被越來越少，山體周圍的石頭更是砸裂開來，腳下的路面在月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到一條條裂痕。
爬到山頂，藉著月光李鵬飛看着靠在石頭上已經滿身污垢的古凡，已經失去了原先的模樣，要不是那雙眼睛在月光下異常明亮，呼吸均勻，他都會認為古凡已經死了，「古先生，你還好嗎？」
古凡測過頭看着爬上山頂的李鵬飛，「死不了，有煙嗎？」
李鵬飛點着頭，掏出一根煙放在古凡嘴裏，幫他點着。
感受到尼古丁的味道，古凡吐出一口煙，「這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