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天才

青年男子呆愣愣的站在教室的走廊上，他的同伴看到夥伴這樣，十分着急，想要擠進人群，可沒有一個人讓路。

如果今天青年人陷害的是自己，那麼自己該怎麼辦？所有人的的心裏都冒出這樣的想法。

諸葛飛感激的看着古凡與白宇，要不是這樣個人站出來幫忙。這件事真要鬧到老師那裏，不管他相信不相信。為了給通道一個交代，少不了一頓責罰。

想到之前對古凡的態度，諸葛飛感覺有些臊得慌，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古凡身邊，「哥們，實在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可能這次就完了。」

古凡看着諸葛飛臉上的愧疚，真誠的道歉，「沒事。」

走到青年人面前，中指彎曲，輕輕的彈在對方的印堂穴上。

印堂穴有清明的作用，只是輕輕一彈，青年人眼神變得清明起來，漸漸的恢復了意識。

眾人看到古凡這一手，驚訝不已的同時，心中也在思量自己能否只用一根手指喚醒青年。

最後得到的答案讓他們有些灰心，做不到，哪怕是從小學習針灸的蘇木也無法只用一根手指做到。

手指彈中穴位受力面積增加，遠遠不如銀針來的效果好。正是這種原因這些名師國手的學生，對古凡更加好奇。

青年人看着周圍的考生，想到之前自己過激的舉動，感覺身上的力氣都被剝奪。

白宇看着青年人蘇醒，臉帶不岔，「說說吧，為什麼陷害我哥們？」

青年人看着古凡臉上帶着的笑容，絲毫沒有了之前登記信息時的氣勢。

古凡看了一眼白宇，目光最後落在青年人身上，「你應該是想陷害我吧？只是你沒有想到我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覺，完全沒有理會周圍發生的事情。」

諸葛飛看着古凡的眼神變得怪異起來，「也就是說我無故為你擋槍了？」

古凡很是抱歉的聳了一下肩膀，「可以這麼說。」

聽到確定的答案，諸葛飛直接伸出雙手對古凡豎起中指，「草草草」

青年人輕輕的點了下頭，算是承認了古凡說的話。現在想要辯解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監控不是擺設，現場十幾個考生作證，任何狡辯都沒有用。

古凡看着青年點頭承認，「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何要陷害我？」

青年人的目光掃視一圈在場的所有考生，心中凄然，又有些憤怒，嫉妒，「院長說今天的考試是為了給名師國手篩選，憑什麼你們能擁有這樣的資格。而我們卻只能作為監考官給哪裏看着？特別是你，一個學西醫不足二十歲，就有資格坐在這裏考試。公平嗎？」

古凡聽到青年的話，沒有嘲諷對方，「你覺得我沒有資格？你覺得不公平對嗎？」

青年人沒有立刻回答，因為他知道，不管自己說不說，對方都會給予答案。

「我從懂事開始就開始接觸中醫，從最基本的背誦《傷寒論》《皇帝內經》《本草綱目》《華陀經》等幾十上百本中醫古籍，我沒有像都市人一樣天真快樂的童年。有得只有中醫書籍，中藥，病人的病理病歷。」古凡站在那裏，語氣平靜無波，「為了發展中醫，接觸新的知識，十六歲我獨自一人背着幾件衣服到了M國學習。三餐不定，飽受種族歧視，我沒有退縮。我用了四年的時間，證明了華夏人在西醫學上不落後任何國家。」

「十七歲我加入哈弗大學某個實驗項目，實驗成功了。可報告上隻字未提我的名字？我也曾經消沉過，也成迷茫過。可這些不是打倒我的理由。十八歲，我的論文得到導師的賞識，第一次上了柳葉刀的版塊，雖然只是寥寥幾句，但我見到了希望。從此以後我更加努力，別人可以做到的事情，我同樣可以。別人休息十二個小時，我休息四個小時。我用了兩年的時間，證明了我的能力。」

古凡的話響徹在教室中，兩名青年人沒有多大的感觸，可那些名師國手的弟子想到自己的童年，好像和古凡差不多。

「兩年時間，我在柳葉刀上發表的論文數不下三十篇。獲得了無數的成就，無數的讚賞。我沒覺得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因為那些都是我應該的。因為我付出的比別人多的多。這個世界上，沒有天才。真正的天才是比別人付出的更多，當你還在為自己成績志得意滿的時候。可能別人流的汗水是你的無數倍。機會是自己把握的，不是別人給予的。」

天才？古凡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天才，他付出的的汗水，背後付出的努力是別人想不到的。別人在睡覺玩樂的時候他在讀書。別人在領獎，誇誇其談的時候，他一個人躲在實驗室中做着研究。

古凡覺得，自己獲得的成就是理所當然，因為他有付出，付出雖然不一定有回報，但不付出永遠得不到回報。天上不會掉餡餅，更不會砸在自己的頭上。

古凡看着周圍的一眾考生，手指指著諸葛飛，「你看看他，身上全身上下全是中草藥的湯汁，有些湯汁已經陷入了他的手指之間，想要洗去除非割肉。」

諸葛飛看着自己的手掌，棕褐色的湯汁侵入皮膚，根本無法洗掉。回想起從小就要熬藥，煎藥，配藥的過程。回想起夥伴喊自己出去玩，是多麼的羨慕，是多麼的渴望。可他不能，因為功課還沒有做完，需要繼續煎藥，熬藥，刪選藥物。

古凡的手指又指向苗茹，「你看看她的手背上的那塊褐色的斑紋，應該是被毒物所咬。毒素已經侵入皮膚，如果不是當初救治及時可能沒有今天。可就算是這樣，愛美的女孩子手背上有着這樣的痕迹，對一個女孩來說公平嗎？」

苗茹不自覺的拉了拉自己的衣袖，不想讓人看到她手背上的青色。兒時為了更了解毒物，她與老師跑到山野老林，一住就是大半年。一次見到一隻色彩斑斕的蜘蛛，想要馴服作為本命蠱，可一個不小心，被蜘蛛咬了一口。

要不是老師救治及時，輕則丟一條手臂，重則直接丟了性命。

「他的手指，因為長期握著銀針，每根手指早已摸出了繭子，觸覺可以說微乎其微。他，因為長期接觸煙熏火燎，眼睛高度近視，身上汗毛基本等於全無，一道夏天身體難受的要死。他，手指關節骨突出，抓握東西的時候與常人不同。」

古凡一一指著在場的考生，這些考生因為從小接觸中醫，嘗試見侵入其中，在潛移默化之間對他們的身體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影響。

青年人驚訝的看着這群考生，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了苦澀，也看出了屬於他們的驕傲。

「中醫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古凡直視這青年，「他們付出了常人不願意付出的，他們付出的不止是身體，更有一顆心，一顆中醫人的心。」

古凡的手指指著自己的心臟，「中醫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光彩照人的外表下，掩藏的是一顆孤寂的心。只要你有着一顆不服輸的心，哪怕沒有名師國手教導，那自己就成為名師國手。」

古凡的話說完，教室外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掌聲不是很大，卻異常用力。

「不錯，真意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只有忍受孤寂，耐得住寂寞才能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更高！」張仁傑走進考場，看着一群考生圍着兩名學生，「都散了吧，考試只是形式而已，對於你們這群人來說這些題根本難不住你們！」

「張老師」

「張老」

熟悉張仁傑的人叫張老，一些關係只是一般的叫着張老師。

兩名監考官看到來的是國手張仁傑，心中駭然的同時，又是害怕。今天發生的事情，如果被這位高手追究，學校必然會開除除非。

緊隨着張仁傑進來的是司徒浩，申屠悅，吳啟文等一眾國手，名醫。

古凡雖然一直在國外，可一直關注著國內的中醫人。雖然現實中的這些名醫大家與照片或者電視上有所差別，可還是能通過某些特點識別出來。

古凡雙手抱拳行了一個晚輩禮，一一打着招呼，「見過張老，申屠先生，吳老，司徒先生，趙老，李老，曾老，王老！」

一眾名醫看着古凡標準的中醫禮，相互看看彼此，心中冒出一個想法，這個小夥子是誰的弟子？怎麼從來沒有聽過？

青年看到一眾名醫出現的時候，腳下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今天做的事情，不止一位名醫國手看到了，足足八名。如果這些人真的要追究自己的責任，……

想到後果，青年人閉上眼睛，等待着一眾名醫的宣判。

申屠悅走到古凡身邊，扶着眼鏡看着古凡，「小夥子，你考試開場一個小時候就爬在哪裏睡覺。卷子做完了？」

古凡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申屠悅的話語雖然是詢問的意思，但語氣中絲毫沒有責備，更像是老友之間相互交談。

「嗯，做完了！」

「不檢查一下嗎？」

古凡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感覺沒必要，錯了就是錯了，檢查一遍即可。檢查再多遍，找不到原因，還是錯！」

聽到古凡的話，一群名醫都皺起了眉頭。中醫開方，至少要檢查兩道三遍，確保單方無誤才能給病人抓藥。這是一名國手的準則，更是作為醫生應該做的。

卷子就像是藥方，如果卷子都無法做到檢查兩道三遍，更別提藥方了。

就這一點，古凡在他們心中的印象分就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