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一寸短一寸險
廠房坍塌，碎石四濺。鋼鐵被古凡的真氣灼燒，變形融化。
四百多平的廠房內，早已面目全非。像是剛進行爆破拆遷般，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某個角落，一根石柱下方，管家模樣的老者站在這裏，他的周圍沒有灼熱的火焰，沒有邪惡的死氣。老人靜靜的站在這裏，看着雙方你死我活的戰鬥。
此刻的老者眼神眯起，他從冷天的身上感覺到了相同的氣息，這種氣息如深淵般的惡魔，讓他膽怯的同時，又充滿親近感。
古凡手中的墨白被火紅色的真氣包裹，褪去之前的墨黑色，紅的耀眼，紅的妖異。代表武曲星的印記，不再散發銀色的光芒，赤紅如火的顏色，照耀這周圍破敗不堪的廢墟。
冷天單膝跪地，手中的噬魂被他舉在身側，目光從之前的貪婪，變成興奮，渴望。在這之前，他在只聽說七星屠戮七把匕首可以打開某個寶藏，現在看來，這七把匕首不只是鑰匙，更是神兵利器。
「這麼好的兵器，在你手中實在是浪費了。乖乖交出來，我心情好了，或許可以饒了你這個卑賤的傢伙。」冷天伸出舌頭，舔著唇角。
穿過烈焰，死氣，古凡看着不遠處的冷天，輕哼一聲，沒有接話。他在尋找機會，尋找可以重傷對方的機會。
剛才雙方交手不下千招，雙方都沒有對彼此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這其中的原因有很多，也夾雜着彼此不願以死相搏的成分在其中。
看着黑袍人腳下的廢墟，古凡眼神微微眯起，一股土黃色的真氣從他腳下緩緩侵入地下，「交出兵器，我豈不是待宰的魚肉，任你宰割？要不你老老實實的交代一下，你要匕首的目的，或許我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雙方交戰千招，雖沒有力竭，卻也身心疲憊。稍微的調整，讓自己呼吸平穩，真氣得到恢復，是不得已的選擇。
之前比拼的是招式，武技，現在雙方比拼的是看誰恢復真氣的速度快，誰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自己調整到最好的狀態。
死氣，與火焰，兩種蘊含了不同屬性質的真氣，是彼此拖延對方恢復的最好手段。不出手，不代表任由對方恢復實力。
冷天手中的刀緩緩地放在地面，支起身子，「古凡，我不得不說我小瞧你了，一個不到二十歲的超凡，雖不能說後無來者，但至少也算的上前無古人了。」
對於冷天的誇獎，古凡表現的很淡定，絲毫沒有沾沾自喜。他對自己的戰力有着更加準確的評判，超凡是古武者的評判，是現代社會對於休息古武的一個實力界定標準。
百年前，甚至更久遠的時候，那個時候的神話一直流傳至今，古凡相信，那些傳說不全是空穴來風，必然有所依仗。神話中，人可以飛天遁地，翱翔九天之上。那群人的實力是什麼境界？現在的人不能評判，更沒有資格評判那些都是虛假的。畢竟現在的古凡，雖做不到飛天遁地，卻也能一步百米。
這時的古凡還只是超凡境，那如果踏入脫凡境界，亦或者更高境界呢？飛天遁地，翱翔九天或許還真有可能。
「謝謝你的誇獎，前無古人這話有些重了。至少我相信，在你們芥子空間內應該不乏我這樣的天才存在。」
拖延時間，雙方都在用各自的手段拖延時間。古凡身體內的真氣儲備上算的上充足，他心中也相信，他自己的真氣儲備至少比冷天要充足。他要拖延時間，拖延到剛釋放的土屬性質到達自己想要的位置。
冷天也對自己的真氣量充滿信心，他的功法在芥子空間內算的上超一流，恢復速度自然不可能是外界人創造出的武技可相比的。他要恢復，最快速度的恢復真氣，然後給予古凡致命一擊。想到拿到宗門交代的匕首，想到寶庫中的寶藏，他心中興奮的難以自制。
雙方對立，由於冷天站在一處廢墟之上，低頭看着下方的古凡，猶如君王看着自己的臣子，一副高高在上感。
「你說的沒錯，在我們那裏天才很多，踏入超凡的也不少。」說道這裏，冷天更加驕傲，「我就是百年不遇的天才，三十歲踏入超凡，可不是你們這些垃圾可以比擬的。」
感受到真氣傳過來的反饋，古凡嘴角勾起，冷笑不已，「白痴，你說我垃圾，我二十歲不到踏入超凡，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垃圾。如果我是垃圾，你豈不是垃圾都不如。」
聽到古凡的嘲諷，冷天感覺自己尊重受到了傷害，握著刀的手更加用力，兇狠的瞪着腳下的古凡。
冷天是個驕傲的人，他從小被宗門奉若天才。自認同代中無人可以不比肩，可現在自己面前有着一個比自己還要年輕，境界和自己一般的人，如何不讓他憤怒。
「我會殺了你，在這之前我要好好的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
冷天的每一個字如從牙齒之中蹦出，陰寒無比。恨不得吃其肉，喝其氣血，拆氣骨。
「你沒有這機會了。」土屬性的質已經在冷天腳下的廢墟中埋伏好，古凡真箇人飛射出去。拳頭上，火屬性的真氣轉換成土屬性，在臨近冷天不到五米時一拳砸在地面。
一拳下去，整個地面顫動，以古凡為中心，裂痕如蜘蛛網般快速蔓延。
站在廢墟之上的冷天皺起眉，心聲警照，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
裂痕很快到了冷天腳下的廢墟處，廢墟坍塌，整塊地面快速下沉。看書網
冷天一個不留神，身子在這一瞬間有些失去平衡。
廠房的地面經過特殊處理，通常情況下不會出現坍塌。可在剛才，古凡通過自身真氣，土屬性真氣對冷天腳下的土地進行了處理。由於冷天站在廢墟上，無法準確感覺到腳下的異樣。正是這次疏忽，給予了古凡一次偷襲的機會。
只是一個瞬間，古凡很快把握住了這次機會，風馳電掣般出現在冷天一米範圍內。
冷天瞳孔放大，看着迎面斬來的一刀，絲毫沒有慌張，手中的長刀本能的向著古凡的脖頸砍去。
冷天下意識的舉動雖然沒有錯，可他忽略了手中的長刀畢竟不如匕首靈活。
所謂一寸短一寸險，這個險不止說的是持有武器的人，更是針對於對手。
寒光一閃，鮮血四濺，原本握著長刀的手被古凡一匕首砍下。
「啊！」
噬魂，冷天斷掉的手臂，在空中不斷旋轉。
古凡沒有輕敵，再砍下冷天一臂，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再次近身。一拳，兩拳，三拳，轟擊在冷天的基礎穴位上。手中的匕首不斷揮動，切斷這一條條筋脈。
回身一腳，古凡把冷天踢飛。
經脈盡斷，身子遭受到毀滅性的攻擊。冷天身上的死氣快速褪去，青黑色的筋脈漸漸隱於皮膚之下。
古凡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就在剛才的一瞬間，他把真氣壓縮，讓周身筋脈承受最大的極限。在那兩秒內，力量，速度前所未有的爆發出來。
看着遠處不斷吐血的冷天，古凡站起身子，閉上眼，平復了一下呼吸，輕點嘴唇，讓發乾的嘴唇得到一絲絲口水的滋潤。
戰鬥結束了，古凡卻沒有收起匕首，身上的氣息更加凜冽，土屬性的質環繞在周圍，提防戒備。
「出來吧，別東躲西藏了。」
語氣平淡，像是在自言自語。
藏在黑暗角落的老者皺起眉，心中疑惑，不可能，他肯定發現不對，故意這麼說。
調整了幾下呼吸，古凡感覺筋脈內的疼痛感好樂許多，轉過頭，看向老者藏身的方向，「需要我抓你出來嗎？」
老者看着古凡那雙被土屬性包裹着的雙眸，知道對方已經發現自己，便不在隱藏。
從陰暗的角落走了出來，帶着白色手套的雙手不斷拍打着，「好手段，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存在的。」
看着出來的人，古凡心中雖然早有準備，可難免還是有些吃緊。
白髮，白皮膚，高鼻樑，碧綠色的眼珠，西方人！古凡皺起眉，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冷天，「你們是一夥的？」
這個問題古凡必須知道，如果芥子空間內的人和西方有合作，不管是對華夏古武界，還是人民都是威脅。他必須問清楚，哪怕是付出一定的代價。
眼前的老者看上去慈眉善目，卻給古凡如臨大敵般的感覺。如果不是自己剛才運用精神力控制土屬性質，他還不會發現在某個角落隱藏這個人。
老者看着遠處奄奄一息的冷天，「自我介紹一下，斯洛維.布魯赫。至於你說的那位，在下並不認識。我只是奉命過來，帶走他而已！」
布魯赫？古凡皺起眉，在西方世界呆了三年，對於西方的一些神話他也有些了解。
「布魯赫？吸血鬼嗎？你們來我華夏又有何目的？」
在西方有着一種在夜晚出沒的神奇物種，他們靠吸取人類的鮮血為食，其中偏愛漂亮的處女。
哈弗大學的某些女學生，有時候開玩笑的時候便會說，你還是處女？上帝，你就不怕吸血鬼找上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