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王大康

古凡看着刑警副隊長的眼神中的戲謔，橡皮棍在手上一起一落，便明白這個刑警副隊長不是開玩笑的。

把兩名老人當在身後，他雖然可以在一瞬間制服這名刑警副隊長，但往小的來說那叫妨礙公務，往大了說是襲警，弄不好自己就被這群人拿槍直接突突了。

古凡舉起手來，十根手指不停的晃動，這個時候古凡只能試着用心理催眠的方法，暫時安撫住這個正處在暴戾期的刑警隊長。「刑警大哥，您看我一個剛畢業沒有多久的學生，兩個老人，怎麼能和您比。你拿着橡皮棍一定很累吧，您看，能不能緩緩的放下手中的棍子。」

古凡說話的聲音很輕，刻意營造一種自己這邊是弱勢群體，讓對方漸漸的放下戒備心和戲謔心。

刑警副隊長的目光看着古凡的雙手不斷的舞動，耳朵里聽着古凡的話，手中的橡皮棍慢慢的放在掌心沒有再次舉起。

古凡看着刑警副隊長的手慢慢的下垂，「我們沒有任何反抗能力，我們只是毫無縛雞之力的平頭老百姓，隊長，您慢慢的出去好嗎？」

刑警隊長愣愣的點了點頭，轉過身走出了門房。

這一幕讓整個警察局的人都驚呆了，自己的隊長這麼好說話了？

而站在古凡身後的兩位老人卻不這麼認為，他們是經歷過戰場廝殺的人。他們從刑警副隊長進來時的氣勢和樣子就能感覺到對方動了打死打殘他們的心態，之所以這麼好說話，很大可能是擋在自己身前的古凡的功勞。

唐老看着古凡的舉著的手突然想到了什麼，小聲的對旁邊的葉劍奇說道，「心理催眠。」

葉劍奇驚訝的看着古凡，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更加的好奇。針灸，內功，現在又會催眠，他對這個年輕人更加好奇。

刑警副隊長走出門房，把門關上。

站在他旁邊的刑警看着自己副隊長還站在那裏發獃，於是上前問道，「隊長，你怎麼出來了？」

聽到身邊有人喊自己，刑警隊長回過神來，好像想起了什麼，轉過身看了一眼對着自己笑的古凡，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一個寒顫。心裏嘀咕道，我草，自己是不是中邪了，媽的，這個年輕人身上有古怪，自己堅決不能再靠近這個傢伙了。

「隊長，剛才你咋回事？」小刑警遞給副隊長一根煙問道。

刑警隊長拿着煙，顫顫巍巍的給自己點着，「少他娘的問，你想辦法讓他們招供，老子去一趟廁所！」

刑警隊長一邊走，一邊嘴裏罵着，媽的個巴子的，今天真他娘的邪門。看着頭頂的燈泡一閃一閃的，刑警副隊長心裏毛毛的，腳步不由加快了幾分。

年輕刑警瞪了一眼在門房內的三個人，吸了一口煙，緩緩的向著牢房內吐去。看着那賤賤的表情，怎麼看，都像是在欠抽。

葉劍奇皺着眉頭，「你們作為人民警察是這樣辦公的嗎？」

年輕刑警指著自己胸口的LOGO，很挑釁的說道，「看到了吧，人民警察，老子叫孟濤，你能咬我嗎？」說完攤開雙手沖着周圍的同事哈哈大笑起來。

葉劍奇剛想發火，被古凡拉了拉袖子。對着他使了一個眼色，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葉劍奇嘆了一口氣，在門房內來回踱步。

孟濤冷哼一聲，「說，今天是不是你們在小吃一條街聚眾鬥毆。」

古凡沒有驚慌，指著那些混混說道，「你們可以問他們啊！」

「他們還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被你們打成這樣，你們這是傷害未成年人！」孟濤憤憤的說道。

古凡驚訝的看着這個孟濤，那群混混哪裏像孩子，這睜眼瞎話說的給九十九分，少一分是怕他驕傲。

周沖吊著胳膊從長椅上坐了起來，「孫子，老子說了來了這裏，就是老子說的算。你們剛才不是很能打嗎？」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橡皮棍隔着天柵欄就像古凡砸去。

古凡往後退了一步剛剛好躲開這一擊。

周沖一擊不中，橡皮棍指著古凡，「你很能躲是吧！小孟，叫幾個兄弟把他給我押出來。」

孟沖點了點頭，吩咐兩位刑警打開牢門把古法押出來。

看着來勢洶洶的兩名刑警，古凡有些捉襟見肘，打起來他不怕，但這裏不適合直接動手。再用心理催眠，同時對兩個人進行催眠他可以做到，但目前看着這兩個人的目光堅定，想要一瞬間擊潰他們的心理很難。

這頓毒打是逃不掉了，古凡心中感嘆。

唐老和葉老剛要上前阻止，古凡沖着他們搖了搖頭。

現在周沖正在氣頭上，兩位老人這時候出頭完全就是添亂，到時候把他們也打了，搞不好還會出人命。

唐國強小聲的在葉劍奇耳邊說道，「就這樣讓小古被拖出去？」

葉劍奇看了一眼唐國強，「你還有什麼辦法不成？」

唐國強認真的說道，「直接說出你是市長的老爹不就成了。」

葉劍奇看了一眼正把古凡按在椅子上的刑警，「你覺得他們會相信，你就說吧。」

唐國強皺眉，想想剛才自己說住在中南海這群人都不信，說葉劍奇是市長的老爹還真不一定相信。

古凡雙手被反銬在凳子上，側頭自己的衣兜，「你們在這裏毒打我，就不怕監控記錄下來？」

周沖皺着眉，看着孟濤。

孟濤冷笑，「監控今天剛好在調試，所以現在只是虛設而已。」

周沖哈哈大笑起來，讓旁邊的刑警拿來一本厚厚的電話本，墊在古凡的胸口處。

古凡皺着眉，「孟濤，你就不怕你們局長知道嗎？」

孟濤呵呵一笑，「不要試圖掙扎了，沒有用的。這一切都是我們局長安排的。」

古凡點了點頭，「周沖說一個章程出來吧，你打我也只是為了出氣，到時候一分錢也拿不到。」

這個時候的公安局總局內

「天網確認唐老和葉老在小吃一條街出現」一名女警看着手中的報告說道。

葉建奇拿過報考看了一下，「後續呢？」

公安局長擦一了下額頭上的冷汗，「小吃一條街人員混雜，天網系統無法全部覆蓋到位。但請市長放心，我們已經安排附近的民警前往，相信很快會有消息。」

「咚咚咚」

一名民警看了一眼站在那，看着小吃一條街監控的市長，咽了一口口水，走到局長耳邊想要彙報情況。

局長看着皺眉的葉市長，呵斥道，「有什麼話就說。」

民警看了一眼旁邊的市長最後開口道，「根據我們調查，三個小時前葉老和唐老在小吃一條街的一家老孫頭海鮮燒烤出現，並與人產生衝突。」

聽到民警的話，葉連英轉過頭的問道，「唐老和葉老有沒有受傷？」

「當時現場混亂，周圍的人也沒有看清。據說來了很多救護車輛，唐老，葉老和幫助他們的青年一同被錢堂區刑警大隊帶走。」

葉連英聽到被抓進了警察局，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兩個人沒事就好。「事情起因知道調查清楚了嗎？」

民警看了一眼局長，沒有開口。

局長冷哼一聲，「有什麼話就說，別吭吭唧唧的。」

「事情起因是附近的混混收取保護費，兩位老人看不過去就說了兩句，結果就」民警的話說了一半，看到市長和局長的臉色陰沉也就沒有接着說下去。

「怎麼是分區的刑警隊出的警，接着說下去。」葉連英說話的語氣已經變了，一雙眼睛銳利的看着民警。

民警咽了一口口水，「帶頭的混混叫周沖，是錢塘區刑警大隊王大康局長的姐夫。」

葉連英看了一眼站在旁邊已經冷汗下來的市局局長，「好，你的工作很到位。」轉身直接走出天網指揮中心，吩咐秘書開車去錢塘區刑警大隊。

這個時候的市局局長哪裏看不出自己的上級生氣了，連忙跟上，安排人員一同前往。

本舉著橡皮棍的周沖想了想把手中的橡皮棍又放了下來，剛想說出一個數字，門口走進來一個大腹偏偏，滿臉肥肉的中年男子，男子約末有五十多歲數的樣子。

周圍的刑警放下手中的事情，說道，「局長好。」

王大康點了點頭，「小子就是你打了我大舅子？」

古凡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否認已經沒有必要了，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

王大康打了一個酒嗝帶着酒氣的說道，「你們今天在小吃一條街收保護費，聚眾鬥毆性質是很嚴重的。」

古凡冷笑看了一眼周沖，「收保護費的不是周沖嗎？什麼時候成了我們了。」

周沖玩着手中的警棍呵呵一笑，「我收的保護費，頂罪的是你，明白嗎？」

王大康瞪了一眼這個沒腦子的小舅子，有些話能說出來嗎？笑呵呵的說道，「呵呵，這個不是你說的算的。你看看這麼多民眾可以作證，是你收保護費。民眾看不下去和你產生了爭執還把他們打傷，你說是不是這樣？」

古凡看了一眼打扮的花里胡哨的那群混混，「他們是你口中的民眾？貌似他們的證詞是不能作為直接證據的吧？」

王大康冷哼一聲，「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喝過強健身體的藥酒，五糧液，茅台，街邊的散酒，拉菲，羅曼蒂康等世界級的紅酒，就是沒有聽過罰酒。」古凡一雙明亮的眼睛緊緊的盯着王大康。

王大康聽到古凡的話，氣的上氣不接下氣，眼睛中怒火已經掩飾不住。

本是戲謔的語氣慢慢轉緩，古凡一邊敲打着椅背一邊說道，「王局長，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我看是逃不出你的五指山了，您有什麼要求提出來，如果不過分的話我就認罪了。」

王大康看着古凡明澈的眼睛，不知道怎麼的，本是煩躁的心漸漸平緩下來，「你打傷了我的大舅子，以及他的手下，一個人10萬。另外你需要把今天所有的事情扛下來，沒有意見吧？」

古凡眉頭微微皺起，敲打椅背的動作沒有停止，「我把今天的事情扛下來，你們會如何處置我？」

「聚眾鬥毆，故意傷害他人，索要保護費，我們會對你進行起訴。如果你會來事的話，這些罪名都可以……」王大康比劃這錢的手勢，剛準備繼續說下去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

王大康摸了摸自己的褲兜把手機掏了出來，疑惑的看了一眼古凡，他不明白自己剛才怎麼把自己心裏話給說了出來。看着手機來電顯示，是自家那個黃臉婆的電話，「有什麼事，快說我正忙着辦案了。」

「王大康，我弟弟是不是被打了？你這個姐夫是怎麼當的啊，我馬上到你們刑警大隊，我要看着你把那小子的手腳全部打斷。」電話那頭周沖的姐姐周紅梅的聲音很大，就連坐在不遠處的古凡都聽到了。

王大康把手機拿開，不耐放的說道，「你想來就來吧。」

掛了電話王大康罵了一句，轉身看着古凡，不知道怎麼的，看着坐在那裏人畜無害的古凡有些怪怪的。搖了搖頭，把心裏的雜念全部拋到腦後。指著還關在牢裏的兩位老人，「他們就是帶頭鬧事的兩個老不死的？」

周沖拿起王大康剛才放在桌子上的一盒軟盒中華煙裝進口袋，「就是他們。」

王大康沒好氣的看着自己大舅子的小動作，「兩位老人家，你們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學年輕人手保護費？」

又是收保護費，只是對象換成了葉老爺子和唐老爺子。

葉老爺子被王大康的話氣的劇烈胸口起伏，乾咳了幾聲，「你說這話對得起自己身上穿的這身衣服嗎？對的起牆上貼的為人民服務嗎？還有沒有王法？」

葉老爺子連續三句問話，好像是把心中的鬱結給發泄了出來，呼吸也漸漸平緩下來。

「衣服？衣服不就是用來穿的，責任？什麼狗屁王法，這裏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為人民服務也可以理解成人民為我們服務嘛」王大康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帶頭在辦公大廳里笑了起來。

「好一個天大地大你最大，好一個人民為你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