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 M國的電話

都說姜還是老的辣，難怪詹天佑能夠當上院長，幾句話的功夫便把楊國慶壓的抬不起頭。

作為勝利方的詹天佑，自然擁有安排古凡住宿的權利。

戰鬥終於落下帷幕，古凡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將近中午的時候，後勤處的主任來到辦公室。帶着古凡到了教職工公寓，公寓不是很大，二三十平方的樣子，標準的一室一廳，一廚一衛。

房間中設施還算的上齊全，除了一些家電之外，其他的都有。

到酒店退了房，拖着行李箱再來學校的路上，遇到了古悅。

古悅見到哥哥，想要上前打招呼，被一個眼神阻止。

兩個人就猶如陌生人般，擦肩而過。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房間，古凡又去超市買了一些生活必需品。

看着還算整潔的房間，總算有了一個家的感覺。燒了一壺水，給自己泡了一桶速食麵。正準備用餐，電話響起。

來電顯示是國外，古凡皺着眉，「Hell，MayIhelpyou？」

「？」

「YES」

話筒對面的用着一口不算流利的英語罵罵咧咧的說道，「FUCK，終於聯繫到你了，混蛋了。」

「傑森？」古凡絲毫沒有在意對方口吐芬芳，都是老朋友，對於彼此的性格多少都能包容，「你還沒死呢？找我有什麼事？」

「混蛋，混蛋，你死了我都不會死！」在一頓宣洩之後，傑森開口聊到正題上，「古，我遇到一個奇怪的病人。在昏迷中他的大腦依舊非常活躍，一旦被叫醒，就猶如瘋子。不願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非說這是夢境？FUCK，你知道M國的政府是多麼無恥，他們讓我們加班，這是壓迫。」

對於老友的思想跳脫，古凡乾咳一聲，打斷對方，「如果再昏睡中，大腦依舊活躍，證明他在做夢，夢境讓他迷失了自己。傑森，你應該找心理學專家！」

「oh,mygod，我知道要找心理學方面的專家，可起不到任何的效果。你知道嗎？清醒的時候病人沒有痛覺，嗅覺，以及味覺。」

古凡有些驚訝出聲，「what？你們都做了什麼檢查？」

「腦CT、MRI、PET、腦血管照影、腦電圖等，你是不知道，各種檢查說明他的大腦一切正常！」

「神經系統做過檢查嗎？」

「古，我們是專業的。這種問題我們早就想過了，正如剛才所說的，病人的身體非常健康，沒有任何的任何問題。」

身體各項指標都正常，神經系統，傳輸系統，大腦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可就是沒有三種感覺。奇怪的病人，古凡稍微提起一點興趣，點上一支煙，「患者昏睡情況下大腦區域活動變化，你們做了嗎？」

「oh，mygod，這也是我給你打電話的原因。患者自我昏睡后，我們做了四十八小時動態監控。他在昏睡中，丘腦，大腦皮層，大腦邊緣葉下方的嗅球，孤束核都有

反應。fuck，你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個情況？」

「傑森你實在是啰嗦了，直接說患者在昏迷中擁有五感就行了。」古凡實在聽不下去，打斷對方，「不管昏睡，還是蘇醒，大腦是在不斷工作的。五感其實也沒有停下對周圍的接觸，這你應該懂得。」

「你能閉嘴，聽我說完嗎？」電話那頭的傑森咆哮著吼道。

「OK！請繼續。」

「更神奇的是，患者在睡夢中不管受到什麼樣的傷害，他的身體都會出現類似傷害后留下的癥狀。」

「什麼？」古凡坐直身子，手中的煙頭掉在地上也沒有撿起。

作為心理學以及腦內科的專家，古凡知道通過某些心理暗示，確實可以讓患者感受到疼痛。更甚至暗示到一定程度，人體會出現燙傷反應。

可如果睡夢中也出現這種狀況，古凡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傑森，你確定沒有給我開玩笑嗎？」

「古，我在醫學上從來不開玩笑，你是相信我的。」

在房間內來回踱步，古凡有些拿不準，「傑森，你看過小李子的盜夢空間嗎？」

「盜夢空間？當然，那是一部很不錯的電影。可現實與電影還是存在差距的，人類根本不可能進入別人的夢境。」

「不，傑森，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盜夢空間中男主的妻子就是沉迷在夢境中，無法自拔！與這個患者何其相似！」

電話那頭傑森沉默許久，「繼續，古！」

想了想電影中的類容，結合自己所學的醫學知識，古凡絲毫了一會，最終回答，「通過心理暗示，讓患者認為自己在睡夢中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而醒過來的一切都是虛假的夢境。你覺得心理學專家可以做到這一點嗎？」

「No，我不認為心理催眠上有這種人存在。」作為心理學的專家，傑森不認為有這種人存在，至少他沒有見過。

「傑森，這樣的人存在，我就可以做到！」

「what？古，你沒有騙我吧？這不是科幻電影。」

「當然，我可以做到，但不能做到如此完美。」古凡坐在床上，看着地上的正在燃燒的香煙，「通過心理暗示，讓患者失去自我判斷能力。這一點任何一個心理方面的專家都可以做到。只是我們沒有辦法左右被催眠者，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某些事情。你是知道的，人的大腦有自我保護機制，在違背常理的情況下，大腦會自動否決暗示內容。」

人的大腦是一個非常精密的儀器，構成大腦的細胞，神經系統都不是現代醫學能完全掌握的。

正常催眠只會讓人放鬆警惕心，但很難讓被催眠者失去自我判斷力。當然，睡夢中除外。但人總會醒過來，一旦蘇醒，之前的催眠便會不攻自破。

「我們可以提出一個假設，假設真有如此厲害的心理催眠師。患者對現實生活又失去了希望，在睡夢中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那麼，人的大腦便會出現自我麻醉。夢境與現實出現顛倒，那麼之前所有的一切就能得到印證。」

「oh，fuck，這是科幻電影嗎？」通過假設，已經驗證了古凡說的一切。傑森有些崩潰了，這已經涉及到了心理學與人體精神學兩個方面，有些更是自己的盲區。這個病人該如何救治，就成為了難題。

「古，你有什麼治療方案嗎？」發泄了一番，傑森平復了一下心情，最後問出了關鍵性的問題。

「沒有見到病人，不敢給你一個實質性的意見。你可以找心理學的專家，通過少計量的致幻劑，去誘導患者在睡夢中都夢見了什麼？是在什麼情況下被種下的種子。既然對方通過這種手段讓患者陷入虛幻與現實顛倒的情況，肯定有所需求。只有找到線索，才能更好的治療病人。」

種子，在心理學上指的是暗示語，這個語言可以是某種聲音，某種特定的指令，甚至是某種東西。

「好吧，古！我們試試，如果不行再給你打電話。」傑森現在也沒有其他方案，只能嘗試一番。

掛斷電話，古凡覺得這個病人沒有那麼簡單容易康復。對方使用的手法不像是催眠，更像是華夏的幻術。

催眠是有時間，空間，大腦自我保護限制的。可幻術一旦種下，可就沒有那麼多限制。

幻術的本身就是依照被施術者心理所想，而設定的場景故事。沒有第三方的參與，大腦自我保護機制啟動不了，幻術自然會逼真到無可附加的程度。

這該死的傑森，不遠萬里的一個電話，讓自己可能又陷入某個漩渦之中。

為了避免陷入的太深，古凡沒有選擇告訴他實情，只能通過現有的醫學條件，給出一個合理的治療方案。

幻術是基於心裏催眠上的一種升級，在心理暗示上更升一個層次。通過精神干擾大腦，造成五感上的錯亂，最終達到讓受術者迷失自我的效果。

看着已經泡了許久的速食麵，古凡嘆了一口氣，拿起叉子剛吃了不到一口，電話再次響起。

沒有號碼，更沒有號碼歸屬地。不用想，就是華夏某個特殊部門打來的。

「喂，哪位？」

「我，葉天明！」

古凡聽到聲音眉頭微微皺起，怎麼葉天明突然打電話過來了。

「葉將軍，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是這樣的，剛才國外的電話我們監聽到了，我就問你，那個病人你能治療嗎？」

監聽的如此理直氣壯，絲毫不掩飾，也是沒誰了。

剛掛斷電話的時候，就想着會不會惹上什麼麻煩，這不，麻煩就主動找上門了。

「不能！」回答的乾淨利索，古凡有自知之明，他現在什麼實力？什麼修為？什麼也沒有。

他不想在牽扯進無止境的漩渦中，況且這個漩渦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頭。

一個在M國的人，都能驚動葉天明，這個人可能涉及到的東西不會簡單。

古凡已經怕了，怕波及到家人，怕自己陷入其中無法自拔，最終讓家人跟着自己永不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