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制度

二十多分鐘后，4S店的工作人員過來。

經過信息核對，確認古凡是這輛車的車主，才開始動手開鎖。

整個開鎖配鑰匙花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對方就要2000塊錢。

打開車門，一股發霉的味道，嗆的古凡難受。

放下車窗，打開車內外循環。古凡沒有急着去查看抽屜里的古錢幣，這個時候，保不準什麼地方就蹲着什麼人，監控這他的一舉一動。

通了一會風，搖上車窗，緩緩發動車子。直到車子上了高速，古凡才把車窗完全關閉。車速越來越快，直接到了一百二。

看着前方路面沒有什麼車，古凡這才打開旁邊的抽屜。

再次抬頭確定前方安全，古凡才把手伸到抽屜中，取出自己這幾天一直惦記的東西。

東西入手，感覺到沉重，古凡心下大定。

第二天早上，車子停靠在一處4S店進行保養。

古凡蹲在商場的廁所內，打開A4紙，三枚古錢靜靜地躺在手中，正好壓住紙上的那個「口」字。

看着手中的三枚包漿的開元通寶，古凡手指在上面不斷的摩擦，企圖找到不同之處。

「難道是自己多想呢？不應該啊，那位老人說了，三枚古幣能幫自己化險為夷！」

小心翼翼的把錢幣揣入兜里，古凡再次回到4S店，車子已經保養好。

對於華夏歷史文化，古凡多少有些了解，開元通寶是唐高祖李淵在位第四年發行的一種貨幣。

古人有天圓地方之說，周易更是對錢幣有了另一重的解讀，掙錢要複合天地之道，莫走偏門。

自己無法找出其中的門道，古凡決定去古玩街去看看。

京都玩古玩的有三處地方，分別是琉璃廠，古玩城，以及網絡中經常提到的潘家園。

對於一個剛來京都沒有多久的小白，哪知道什麼地方專業，什麼地方魚龍混雜。古凡在網上一搜索，發現潘家園這個名字耳熟能詳，應該是個不錯的地方。

車子正在行駛在前往潘家園的路上，在過紅綠燈時，見到一位婦人蹲坐在地邊，滿臉着急的向著路邊經過的每一輛車招手。

看着挺著大肚子的婦人，古凡緩緩把車停靠在路邊，走上前蹲下身，「需要幫忙嗎？」

婦人滿頭大汗，因為疼痛，面部有些扭曲，「我，我羊水破了。」

古凡皺眉，低頭看去，地面一灘水漬，鼻尖聳動間，還有淡淡的血腥味，「打120了嗎？」

「打了，我都在這等了五分鐘了，也沒有見救護車過來。」女人說話有些虛弱，因為着急更是流下眼淚。

古凡一把握住女人的手腕，只是短短三十多秒，他的臉色瞬間拉胯下來。不能在拖下去，再這樣很可能大人小孩都出問題。

就地接生嗎？古凡看看四周環境，人員流動等等，很快就否決了這一想法。

「坐我的車！」古凡一把抱起婦人。

「謝，謝！」坐在後座上，婦人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說話都有些虛弱。

通過後視鏡，古凡安慰道，「不要緊張，慢慢調整呼吸。」

婦人漏出蒼白的微笑，「到了醫院，如果出現醫生問起保大保小，希望您能幫忙轉達一聲，保住我的孩子。」

古凡皺眉，「聯繫你的家人了嗎？」

婦人看着窗外，「我一個人在京都打拚，後來遇到了一個，一個渣男……」

後面的話不用婦人說，古凡也明白髮生了什麼。

「放心吧，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我是一名醫生，不論中醫還是西醫，都還算不錯。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只要能及時手術，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

婦人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漏出慈祥的笑容，「借你吉言。」

一路上，古凡不斷的和婦人聊著天，安慰婦人。油門早已被他踩到底，幾分鐘后，停靠在醫院大門口。

保安剛想上前阻攔，古凡直接從後座上抱起一名孕婦，快步向著住院部跑。

「醫生，醫生！」看着懷中已經出現神志不清的婦人，古凡快步向著急診室跑。

醫院急診室通常在醫院的一樓，這裏雖不是進行手術的最好地方，但卻是目前能最快得到救治的地方。

護士站看到古凡一路跑，懷中的女人下體不斷的低落鮮血。

連忙跑上前，「這邊，前面的讓一讓，讓一讓。」

很快，古凡把婦人送入急診室。

古凡看着禁閉的大門，長處一口氣，正打算離開。

一名醫生拿着一份告知書走到古凡身邊，「先生，你是那名孕婦的丈夫嗎？」

古凡皺眉搖頭，「不是。」

聽到古凡的回答，急診科的大夫皺眉，「現在病人非常危險，沒有家長簽子我們不敢手術。」

醫院為了避免責任，通常會在手術前讓病人家屬簽一份免責聲明。從事醫療工作的古凡，自然明白這份文件起到什麼樣的作用。

可現場根本沒有病人家屬，如何簽子。不簽子就不能進行手術了嗎？是的，在華夏各大醫院中，經常會出現類似的情況。

古凡雙眼通紅，看着急診科的大夫，「你是醫生，第一職責是治療病人，並不是避免責任！」

大夫並沒有因為古凡的呵斥生氣，「我是醫生，但我有家人。我不能因為救治一個病人，丟了工作。」

古凡雙拳緊握，因為憤怒，他的胸口上下起伏，觸動到了還沒有康復的肋骨，痛苦的咳嗽聲在走廊里迴響。

「我簽子，有什麼責任，我來承擔。」沒有其他辦法，孕婦現在生命極度危險，一個不慎很可能一屍兩命。

大夫搖頭，「抱歉，因為病人情況特殊，必須直系親屬簽子才行。」

「艹！」古凡對於這種制度一直都清楚，但一直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進行手術的時候，要麼本人，要麼親屬會在現場，很少遇到這種特殊情況。

因為憤怒，古凡的心臟高速跳動，腎上腺素分泌，精神力突然的出現讓他再次遭受到反噬。

喉嚨處一口鮮血差一點吐出，被他

生生咽下。

「醫院領導在哪？讓他們簽子啊！」靠在牆上，古凡目光緊盯着大夫，虛弱的說道。

大夫嘆了一口氣，「今天幾位領導都去衛生部那邊開會了。」

「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兩個人都會死！」古凡聲音中已經出現一絲哀求，「不行，我去做手術！我也是醫生，我有行醫資格證。」

大夫也知道事情緊急，「你現在聯繫你所在醫院，讓他們那邊給我們領導打聲招呼，兩邊協同手術！哪怕出事，也能最大限度的減輕雙方的責任。」

古凡真想罵人，什麼狗屁責任，這些醫生已經忘記了作為醫生的職責是什麼。

掏出手機，古凡最先給詹院長打了電話，「詹院長，我是古凡！我現在在第九人民醫院，有一個孕婦即將臨產，身邊沒有家人，如果再不進行手術，很可能一屍兩命。我希望您那邊幫忙打聲招呼，我和醫院方面聯合手術！出了事故，我來承擔！」

剛接起電話，就聽到電話那頭古凡火急火燎的把事情說了一遍，沒有任何猶豫，「我馬上聯繫第九人民醫院，務必要保住大人和小孩。」

大夫一直古凡身邊，聽到古凡稱呼詹院長，同樣在醫療系統內工作的，對於詹天佑自然在熟悉不過，「你跟我來吧！」

時間不等人，既然詹院長答應與醫院方面聯繫，大夫也不是冷血的人。

古凡進入急診室，站在病床前，平穩一下不暢的呼吸，走到已經神志不清的婦人身前，「放心，我會把你和孩子都救過來的。」

婦人聽到熟悉的聲音，眼睛半眯，輕輕點頭，「醫生，記得我說的話，保住孩子。」

古凡擦掉眼角即將流下的淚水，看着手術已經準備好，他不再由於，走到一邊帶上無菌手套，穿上手術服，消毒，殺菌。

第九人民醫院方面為了最大限度的規避責任，這場手術主刀最後落在了古凡身上。

護士剛注射完麻醉劑，古凡根本不等麻藥效果，直接上手，一指點在婦人勃頸處。

不能在拖下去，婦人的心率已經出現下滑趨勢。

古凡的手腳很麻利，不等護士遞上手術刀，他就從中取出一把最大的。

摸著孕婦的肚子，確定胎兒所在的位置之後，古凡一刀下去，絲毫沒有猶豫。

看到這一切的醫生護士，都被古凡這一手嚇到了。他就不怕下刀過深，傷到了孩子嗎？

古凡的手很穩，刀很鋒利，最先一刀切開腹部，第二刀剖開子宮。

看着蜷縮在子宮內的胎兒，古凡小心翼翼的把孩子取出，割斷臍帶。

「擦汗！準備縫合！」古凡很冷靜，把手中的嬰兒交給旁邊的護士之後，開口吩咐。

孩子就保住了，現在就剩下還在手術台上的婦人。古凡看着旁邊的儀器，各項指標都還算穩定，心下大定的同時，手上的動作一點也不慢。

胎盤取出，縫合子宮，腹膜，肌肉層，皮下層，皮膚層。古凡的動作很麻利，很少需要旁邊第九人民醫院醫生的幫助。

正常的跑婦產手術至少需要1個多小時，這還是在一切順利的情況下。古凡卻只用了四十五分鐘，速度之快，徹底顛覆了在場所有醫護人員的認知。